第3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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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德站起,回头瞭下春芽,又瞅两眼柳月娥和小鱼儿。大丫儿搀扶文静师从禅房走过来,小鱼儿凑近吉德耳朵说:“这回你全棵了。得瑟吧?你没跟你大老婆提过你跟大丫儿也那个了?”吉德拿眼神说,‘没!’小鱼儿一努嘴,“还想瞒下去?”吉德茫然,“不知道!”小鱼儿说:“豆腐皮儿,我给捅漏喽?”吉德搁眼儿,‘你可别!’
“大丫儿也在。”吉德毫不犹豫地迎上前,先和面淡如水的大丫儿略显尴尬的搭个话,又射出一股邂逅惊喜的眼光,大丫儿抓住的一抿嘴,眼光又和吉德错开了。他俩还是上次春芽刚来,吉德领春芽来见文静师太偶见一次面,就两人再也没幽会过。吉德双手合掌,“阿弥陀佛!”就和文静师太说:“文静师太,今儿三十,俺和俺媳妇们还有孩子磕头上香来了。”文静师太用那种母爱的眼神瞄了吉德几眼,对吉德身后的娇妻美妾没动一眼的眼皮,执掌于心,合拢双眸,双眼皮留痕,“施主,阿弥陀佛!” 大丫儿和春芽、柳月娥、小鱼儿,都拿眼神打下招呼,微微笑了笑。
“文静师太!”
“文静师太!”
“文静师太!”
“师太!”
“师太!”
文静师太顿开双眸,眼光一亮,润唇颤巍巍,皓齿一欠,银喉金开,“三位女施主,啊还有两位小施主,这是全家来上香啊!”小鱼儿亲妮的,不惜外的凑上前,手托挽着文静师太的胳膊说:“上香归上香,也是由子,我们是想文静师太了,想来看看。文静师太看上去比头年我们来那会儿健朗多了,脸色越来的润泽红亮容光焕发了。”文静师太拍着小鱼儿的手背,碰着了金镏子,低头略略一瞅,又看看吉德手上戴的金镏子,一下子心热乎乎的。这是她送给小鱼儿和吉德定亲的信物,龙凤配。文静师太看看春芽和柳月娥,又扭头瞅一眼大丫儿。
依文静师太作为婆婆的心态揣度评测,对小鱼儿略偏心些。除小鱼儿天然的花容月貌可和个个儿年轻时媲美就是影子一样外,还有更重要的就是小鱼儿外向型的性格,开朗、大方、活泼、豁达、执着、叛逆、聪慧、睿智,勇于冲破世俗,敢爱、敢恨、敢蹚大事儿,太和个个儿接近了,简直杆儿就是一个人儿。尤其是小鱼儿主动对爱的追求,锲而不舍,勇往直前,太和个个儿当年大有异曲同工了。太叫她感动,太叫她迷惘,叫她唤起同病相怜,叫她一见到小鱼儿就由衷的喜爱,才拿出珍藏多年心爱的婆婆给儿媳的龙凤定亲信物,表明心结,促成一桩看似好笑又跛脚的美满婚姻。柳月娥的美,不像有的人美得打眼儿,一眼就叨破了皮儿,不能深看。柳月娥从骨子里渗透出素淡的美,不浮华,一眼叨不透,越往深看越觉得美得幽深,叫她惊艳。柳月娥性格朴素内殓,具有大山里人的坚韧,不张扬,能装事儿,不显山露水,好强不争尖儿;容忍,不舍取;贤淑,多冷静;沉稳,不多言;细腻,暗藏温柔;主动不在明面,枕头功夫会叫一个男人服帖,这也是柳月娥能为所爱付出的美德。叫文静师太心动的是,柳月娥她爹,舍命救了吉德一条命,使婚姻多了一层感恩报德的感情。春芽俊俏漂亮得耐人寻味,留给人更多的遐想梦幻。性格包容、忍耐、大度、拿事、顾家,跟殷明喜有些酷似,也是她钟爱的典型黄县人的古派。文静师太敬佩春芽独守空房几年,毫无怨言的侍奉公婆的妇道。对大丫儿吗,隔层窗户纸,扑朔迷离,文静师太从不妄评,凭天由人。叫文静师太开心的是,瘸子屁股,邪门了,就是吉德妻妾同居一隅,从没听说过为争风吃醋而打仗升天的事情发生。这除吉德驾驭得了外,还是妻妾都爱着吉德,各自又都有素养。
对远离尘世的文静师太,多年的一意潜心佛事,只有一个初恋的情结,老在她挣扎渡越苦海攀爬极乐世界漫漫长路途中魂牵梦绕,不能释怀;另一丝丝牵肠挂肚的牵挂就是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亲骨肉,使她心猿意马的佛缘凡心,梆梆的木鱼声的震撼,也不能叫她从抓心挠肝的思念中摆脱出来,忘怀不了。从吉德的出现到身世一天比一天的明朗一步比一步的逼近,已就剩一层玻璃纸罩着了,她从对尘世的心灰意冷到有些死灰复燃的冲动,时时从庄严的诵经中顺口念上儿女经,呼唤着德儿。德儿这个乳名,说是吉烟袋找算卦先生起的,那是牵强?是文静抱定要舍弃儿子遁入空门那一刻,为对吉殷氏和吉烟袋公母俩的感恩报德,想到了用“德”字表达心境,就给吉德起了小名,德儿!
文静师太看夜思梦想的儿子成家立业儿孙满堂心中高兴得颤抖,想开,看开,佛家也是平常心,只要心中有佛,儿女情长穿肠过,心静了,破天荒地咯咯笑了,笑得那样荡漾,“这女施主就是会哄人,说话叫人笑。老尼我瞅见你们个个风华月貌,一朵花似的,才知老尼不是当年了,老了。”小鱼儿嬉笑说:“不老。文静师太不用提当年,就现在,也把我们几个比下去了。要当年,我们几个就是小黄花,文静师太就是那牡丹花,哪敢和文静师太比呀?”文静师太高兴地活泛一笑,说了有生以来破天荒的祝福话,“沧桑岁月,叫香灰埋半截子了,年龄不饶人哪!再说了,老尼一个出家人,早看破红尘,不思容颜,一心向佛,早日修正果金身。不过,施主全家对佛的虔诚,老尼还是愿多加教化,保佑施主全家和和睦睦、儿女平平安安、夫妻恩恩爱爱、生意兴旺发达!”
“过年了,虎头俺给老佛祖你磕头了。”
这瓮声瓮气的大嗓门,大殿都在回响。
虎头抱个鞭子倚在殿门框上,看老姑子和少奶奶们扯着,个个儿磨唧,“互相吹毛,漂亮不漂亮,俊不俊的,吹灯不都那玩意儿吗,一个**熊味!老姑帮子,细皮嫩肉的,尝没尝着过爷们啥味,还两说着呢?长那好看有啥用,都白瞎了,那还能修炼上极乐世界呀,全他娘的老达子唱戏——白搭了!”虎头磨唧的走向佛龛,“俺娘说了,叫俺到庙上替她多磕两头,保佑大东家一家子平平安安。俺一家子,从大梅到二梅才有饭吃有炕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