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只有你才这么残忍（2 / 2）

“你就是洛歆，对吧。”

他再次开口，语气里多了分笃定。

洛歆没有预料到他这么快就识穿了她的身份，慌张地有些无措，“我……这里人多，我们换个地方再谈，可以吗？”

她半是恳求地望着顾西宸。

他也不愿意在这样人多嘈杂的地方说话，只当是默许了。

两人走到了宴会厅的侧门入口处，在僻静的角落里，停下了脚步。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洛歆？”

“我……”她叹了口气，“我是，我是洛歆。”

听到回答的瞬间，顾西宸心里像被什么重重一击，忍着心口突然爆发的闷疼，他又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是不是？”

因为太痛，痛得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小宸，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见你。”

他设想过无数次和他妈妈的重逢，也许是带着恨意的，也许她会求着他原谅她，却从没有一次想过，会是像这样云淡风轻。

就好像抛弃他二十多年的人不是她。

“呵，”他勾起嘲弄的唇角，笑得苦涩，“见我？”

“你抛弃了自己的儿子，消失了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里，你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一次都没有！你连我是怎么生活过来的都不知道。现在却连名字都改了，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说是为了来见我？呵，你不觉得可笑吗？”

像听了好笑的笑话，他不可遏制地笑起来，眼眶却微微发红。

“小宸，不是那样的，我不是故意要抛弃你……”

“闭嘴，不要叫我的名字。”他愤怒地对她吼道，听到她的辩解，怒气更加上涌，连声音都是从齿间艰难地迸出的，“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不，你没有资格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抛弃你，生下你的时候我还太年轻了，我觉得自己承担不了……后来我也后悔过……”

“你觉得自己承担不了？哈……”他攥紧了拳头，眼眶红得有些渗人，“我为什么要因为你的‘承担不了’而付出代价？这是一个做母亲的人应该说的话吗？！你知道你一走了之的时候，我只有几岁吗，你记得吗！要不是隔壁邻居及时发现我，我就已经死在那间房子里了，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也许你本来就希望我去死吧……呵呵，我本来以为，全天下的母亲都和你一样，可是看了这么多，我才明白，不是的，不是所有的母亲都和你一样。只有你，只有你才这么自私，这么残忍！！”

那些日夜等待的绝望，回想起来都还仿如昨日，已经成为他人生里抹不去的痕迹。

他带着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愤怒，一字一句控诉着她的罪恶。

洛歆眼泪直往下掉，哽咽得无法开口说一句完整的话。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经历了那样的事……当年的她，真的太年轻，太自私了……

“对不起，小宸，我对不起你……”

“不要喊我的名字，也不要和我道歉。因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恨你，在我人生经过的所有人里面，我、最、恨、你。”

他通红着双眼，一拳打在了她旁边的墙上，承载着他所有的愤怒，指节渗出了鲜红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