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很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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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有这么一个地方，它被人称之为“东方人眼里的西方，西方人眼里的东方。”它是中国的上海，一个被称之为东方巴黎的地方。而上海本身的的确确和中国的很多地方不同，一个华灯闪烁、灯火迷离的不夜城，繁华如梦纸醉金迷的生活里少不了歌舞升平的大都会，来来往往摩肩继踵的人群里，都无不叨念着这个大都市，因为它的繁华如梦……
清晨外滩总是要在太阳照过房顶闪耀街道的时候，叮叮作响的电车和黄包车夫的吆喝构成清晨的奏鸣曲，宽阔的大街上空拉着很多的铁线，各种各样的招牌、条幅挂在上面随风摇晃。昨晚亮了一夜的路边广告牌此时已经灭去，但鲜红的大字还是在述说这家店铺的生意，来来往往人们已经在为新的一天奔波，虽然昨夜疯狂一宿的富人们还在熟睡。
“号外！号外！江浙大鳄孙传芳答应谈判。号外！号外！中国统一在望……号…”上海的每一个清晨，都会有报童背着个大挎包，手里拽着一大把报纸可劲儿的摇晃，在人群中不断穿行，当然从不停下他那高呼的号子，大事儿不断的中国从不让报童们缺乏“号外”的话题。
“给我来一份！”
“我也来一份！”
报童的呼喊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推广广告，不管是过路的行人，还是急急忙忙准备赶电车的上班族，还是坐着黄包车正晃晃悠悠赶路的，他们都会停下来买上一份报纸，看看报童手里的报纸究竟和嘴上的“号外”是否相同。
“我说这自治政府迟早会向孙传芳开刀嘛！你看看，这不应验了吗？”西装革履围着个大围巾的说话者，是准备上班而去的人，周围很多买到报纸的和他一样，没一会儿就把报纸的梗概内容给看完了。从西部群山里走出来的自治政府，继“收复”香港之后立马挥师东南，攻克了陈炯明最后的依靠福建省之后很快拿下了浙江的温州，要不是括苍山充当了屏障、孙传芳及时调集了部队，估计自治政府的军队会很快把浙江也一并吃掉。
只要看着地图一想，长江中上游、中国东南沿海的几个省，湖南湖北、江西福建都在自治区手里了，就剩下安徽、江苏和大半个浙江握在孙传芳手里。任谁都能看得出自治政府是非得要一统中国不可了，这孙传芳要是被灭了，张作霖、吴佩孚、阎锡山等人的末日估计也快了，可这关键是孙传芳主动后撤、主动要求谈判，弄得自治政府是已经举起了屠刀，结果却找不到下坠的理由。当然，这些都是民间百姓之间的普遍看法而已。
“要我说啊，这自治政府早日进来，对你对我都有利。反正，我是觉得打仗，孙传芳是撬不动人民军的，论计谋胆略，他孙传芳手下还没几个人敢在英国人面前放肆，而人民军却可以，冲着一个屁大点儿的岛，那都能这样那样的军演示威，这孙传芳敢吗？”
手里还拎着豆浆油条的一个小商店老板，人虽然长得有点肥，不过脑子却是灵光得紧。小商店里全靠卖自治区的货赚钱，要是孙传芳倒了，那以后关卡的税务可就给免了，像他这种小商小贩，并入自治区后也是一文钱税都不用缴。哪儿像呆在孙传芳手里，房租水电各种税目，压在小老板身上已经疼了好些年。
“也是，你没看租界里这些天的房价一个劲儿的往下掉。都知道，这自治政府到哪儿是拆哪儿，哪儿有列强特权、哪儿有待遇不公，那他们就拆哪儿。这租界是一个接一个拆，这租界里再也不是国中之国，房价不往下掉才怪！”
“谈判？我看着孙传芳是在为自己找后路！”一个在码头工作的劳力经过谈话人堆的时候，引起众人注意之后，在众人满是赞同的目光和点头示意下说道：“前些天，我在码头听一些渔民说，他们在外海看到过人民军的军舰，你猜他们的舰艇编队，就是那个装着大炮炮口比咱脑袋还大的大军舰，居然在舟山群岛附近出现了，要不是为了孙传芳，他们会跑到舟山来转悠？”
“不会吧，我可是听说他们是要和日本人谈判收回台湾的事情。日本人倒是希望得到英国人一样的待遇，维持他们的统治一百年，那要从1894年日本占领台湾开始计算，那台湾回归咱们中国起码得1993年去了。日本人希望得到这个待遇，但自治政府却坚决反对，鬼才知道丧心病狂的日本人把统治维持到1993年，这些年台湾人民得遭受多少罪孽！香港地区才多大，自治政府派过去一个监督机构足以把英国人盯得死死的，但台湾太大了、而且这抗日活动从来没停止过，自治政府恐怕是要和日本大动干戈了！”
“不是说要解决孙传芳吗？怎么又把台湾的事情扯进来来了！”
“你懂个屁啊！卖茶叶蛋的，你知道这台湾到底在哪儿吗？它就在福建的对面，当初自治政府拿下了广东就能收回广东省所属的香港，那并入福建了，岂能有把台湾晾在一旁的道理？算了，给你说了也没啥用，赶紧给我包上两个鸡蛋，我得赶去开店营业了！”
明媚的阳光渐渐将大地笼罩起来，城市又进入到喧闹的一天，昨夜的不醉不归已经化为清晨的酣眠久睡，不夜城的白天同样热闹非凡，人口众多的城市就是没有个安宁的时候，无论是上海，还是南京。
“早就听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今日能够到杭州来真的不枉此生了。”
刚过完年不久，萧奈天就升职为自治政府外务部秘书长，这也是他成为外务部部长之前最后一个职位停留，不少人都认为只要他再接再厉，外部部部长一职迟早会是他的，但在继续升任之前，他迎来了一个历史性的时刻，那就是代表自治政府赴杭州参加自治政府和孙传芳的谈判，本来双方刻意保持低调，但却没想到这事情很快就被见诸报端。
“谈判长，接后方消息称此次谈判恐怕有人会捣鬼，我们的安保级别要升一级以作防范。”从内卫队直接调派而来的谈判团护送人员，其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自治政府安全部也非常重视这次和孙传芳的直接对话，虽然谈判自治政府方面包括萧奈天只有三个人，但随行护送的却有十二名保镖，并且有安全部的适时情报支援。
“日本人是最爱捣乱的，不过这次看来捣乱的不仅仅是日本人了！”萧奈天自然知道如果孙传芳答应与自治政府合作，那就意味着中国东部沿海省份一大半都归属自治区了，届时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自治政府的统一之路。
此次谈判团全体成员都是走海路而来，并且由海军军舰一路护送而来，本打算在上海港下船，但临时决定就在宁波下船，卸下必要的物资和车辆之后，海军军舰随后返回福建海域，而这一路上都有日本军舰“随同”，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加上还未开始谈判，这护卫队领队就小声提醒，这不得不让萧奈天更加重视这次谈判，来之前萧奈天就已经把孙传芳的资料熟记于脑海，在等候这个大元帅到来之前，又在脑海里过一遍。
孙传芳，字馨远，山东省历城县人。1885年生于贫寒家庭，少年生活坎坷，后入保定当学兵，勤奋刻苦且天资聪慧，而后送入陆军速成武备学堂，再派如日本东京牛达区振武学校。毕业后被派入日本陆军第十师步兵联队充候补生。接着进入东京陆军士官学校为第六期生，步兵中尉冈村宁次便是当时中国留学生的区队长，他与冈村宁次的关系非常好。
回国后，孙传芳从一个营长开始干起，在辛亥革命、护国和护法战争中逐步成长起来，后借助两次直奉大战的际遇而发家，即控制了长江中下游的安徽、浙江、江苏、山东四省，富庶的四大省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财富来源，其治下部队有十余个师，最让人自治政府受不了的就是孙传芳一心强国，但却争强好胜心很重，尤其是他聘请冈村宁次为军事顾问，这在萧奈天看来无疑是谈判最大的一个忧患所在，因为这孙传芳和日本人的关系太重。
“秋高马肥，正是作战消遣”，把这样一句话当成口头禅的孙传芳，一个很有胆略的好战分子，有着好战魔王的他让萧奈天等人等候了近一个小时之后这才姗姗来迟，现实中的孙传芳和萧奈天之前拿到资料上的照片有点不一样，今天他是一身戎装，自诩为四省大元帅的他头大耳肥，走起路来感觉整个地板都在震，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萧奈天就快要在椅子上昏睡过去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孙传芳的到来，不过第一眼的直观印象告诉萧奈天，这次谈判估计要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