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危难关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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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说什么,燕姜不懂。”燕姜眼蕴疑惑,似乎很是不解。
然而这幅样子看在萧皇后眼里则近乎于挑衅了,她冷哼一声,一把拽起萧锦瑟就扬长而去。
这才缓缓起身换上往日里清雅的样子,燕姜见林思齐正看着自己,莞尔一笑:“三殿下今日可是好手段呢,连我都没想到你能将计就计。”
林思齐抱拳:“出其不意才能制胜,不过看起来萧家这棵树略大,一刀下去怕是倒不了。”
“一刀倒不了那就多砍几刀,总是有机会的,不急在一时。”
二人视线相撞心照不宣,却都是轻声一笑,将这珍宝阁内的污秽气焰一扫而光。
这方笑谈闲话,那方却气氛凝重。
萧皇后一言不发回到了凤仪宫,刚一坐下便拍桌怒道:“还不给本宫跪下!”
萧锦瑟只觉得今日简直是倒霉透顶,她苦着一张脸哭诉道:“姑母你要给锦瑟做主啊,今日若不是燕姜那贱人怂恿,您就是给锦瑟十个胆子锦瑟也不敢去珍宝阁啊!”
“本宫自是知道你没那个胆子,但本宫没想到你会那么蠢着了那小贱人的道!”光是说着似乎还不解气,萧皇后一把将桌上茶具扫至地上,方才觉得痛快。
碎裂的茶具和滚烫的茶水溅了一身,饶是如此,萧锦瑟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闷声跪着,时不时抽噎几声。
一旁伺候的刘嬷嬷见状眼珠子一转,一边小心上前替萧如意捏着肩膀,一边谄媚道:“娘娘若真想治公主,也不是没有法子,随便打发几个奴才过去教导礼仪,也能让她吃些苦头。只是老奴怎么觉得这些日子,那公主像是换了个人儿似的?”
“是啊姑母,我也觉得燕姜这些日子越发不对劲了。”
提到这个话题,萧锦瑟又不自觉开口道:“听杜心如说,好像就是那日从池子里救上来以后便性情大变,竟是敢跟咱们对着干了!”
“都给本宫闭嘴!”萧皇后扬声冷面,眸中精光乍现,“不管她什么性情,只要她是木贵人的女儿,这辈子就上不了枝头!”
“倒是你!”说着,她看向萧锦瑟,“别以为本宫不清楚你那些心思,但你记住了,萧家养你出来绝不只是为了一个手无实权的王爷!”
心中蓦然一惊,萧锦瑟脸色惨白看向萧皇后,却被对方眼中那犀利神色刺得生疼。
“姑母,锦瑟记住了。”低声说着,萧锦瑟藏在袖子下的双手却握成了拳。
“本宫让你跟燕姜走得近,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抢男人的!孰轻孰重,你自己想清楚!别再丢本宫和萧家的脸!”
萧锦瑟银牙紧咬,对这最后几句话很是不甘。然而不敢抬头反驳,他们萧家一门全都听萧皇后的话,她自然也不能例外。
“燕姜的事,本宫自会定夺,你回去后安心闭门思过,若是再敢轻举妄动,别怪本宫不客气!”
凤仪宫内种种冷言冷语,作为当事人的燕姜根本不知道。不过她也懒得去管,无论萧皇后怎么看她,只要没证据,他们就不能动自己分毫。
过了两天燕王身边的海公公前来西凉殿传旨,燕王体恤燕姜念母之心,将那日在珍宝阁看到的金簪重新赐给了她。
手握簪子,金子坚硬的棱角和触感却让燕姜觉得内心迷惑。
她不懂燕王对自己母妃的感情,也不懂这赏赐意味着什么。只是想起这二人因果报应造成自己前一世的惨剧,心中莫名的柔软也消失殆尽。
萧皇后和萧锦瑟都没有再来过西凉殿,林思齐自得了玉牌后也整日里往外跑。硕大的皇宫她竟是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思忖良久,携了令牌带柳岸往宫外去了。
燕都位于天子脚下,盛世繁华自是不必多说。官道两旁琳琅满目皆是商铺,燕姜环顾四周,心中却隐隐有些难过。
这路上的每一处沈逸都曾带她去过,他也曾献宝般的将买到的物件拿到她面前只为博她一笑。
只是往日温情种种到最后都成了伤人的利剑,那些熟悉的画面反倒成了凌迟,将她早已麻木的内心再度切割,千疮百孔。
“公主……”柳岸见她神情越发失落,担忧出声,“你若不舒服,咱们就回去吧?”
恍然记起自己此刻已经重生,若是依旧带着负面情绪生活只怕没有好处。强打起精神对着柳岸嫣然一笑,燕姜指向街边那条小道:“从这里走出去会看到一条小溪,四周静谧风景怡然,倒是个不错的散心地方。”
说罢也不管柳岸略带疑惑的神情,抬脚就向那处走去。
小溪带来的回忆自然还是跟沈逸有关,不过燕姜的心情却比之刚才平静了许多。往事跟现实密切相关,想脱离已是不可能,倒不如强迫自己面对。
转过巷子口,前街的喧哗便渐渐隐了去。面前石子路极具特色,周围静谧无人。燕姜深吸口气,感受迎面扑来的和煦春风,却在走了几步后,猛地停住了步子。
不对,这里不应该是这么安静。
她想着,手不自觉握紧,拉起柳岸就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