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房顶偷听（2 / 2）

一把推开沈嫔，女子表情厌恶地甩了甩手：“你疯了不成，你孩子没了跟娘娘有什么关系！这一切都是公主做的，你不去找她，在这儿撒什么泼！”

恶狠狠瞪着面前的女子，沈嫔紧紧咬住下唇，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冲上前将面前这人的嘴巴撕烂。

女子见沈嫔不再说话，冷哼一声更为高傲道：“对你不能生育的事娘娘也很遗憾，但这也没办法。反正沈嫔你还年轻，不如就趁着现在多多邀宠，这样老了也不至于太过难办。”说着，她故意轻笑一声，“当然了，跟那些有子嗣的娘娘们比起来，你可就少了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你们！”沈嫔怒极出声，颤抖着身体愤然开口，“你们威胁我背叛了公主，现在就要过河拆桥吗！你回去告诉皇后娘娘，大不了我跟她鱼死网破，让陛下定夺到底谁对谁错！”

“沈嫔娘娘！”女子提高了音调，不耐烦道，“我劝你想想清楚现在的处境，你是没了孩子，但你还有沈家正房一脉需要顾忌吧。当然你也可以什么都不顾，不过到时沈家正房三十六口人的棺材，你可得备齐全了！”

“你！”再度被堵死了话头，沈嫔挫败地跌坐在地，怔怔看着地面，显然已经失了魂。

见此情景，女子表情更为不屑。她轻咳一声，拢了拢自己的斗篷：“娘娘已经告知陛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需要静养，所以该怎么做你自己想想清楚。别以为你心里那点打算娘娘不知道，沈嫔，这孩子没了，你自己可也有份儿！”

扔下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女子冷哼一声推门离去。

夜晚的冷风随着她推门的动作悉数灌入屋内，烛火在冷风的吹动下摇曳晃动，沈嫔映在墙边的影子也随着这一阵微动而渐渐被拉长。可她却像没了知觉一般只坐在地上，不言不语。

身后再度传来一阵脚步声，沈嫔身子动了动却是没有回头，只低哑着声音道：“你们还想这么样……”

背后那人没有说话，只捡起她刚才落在地上的披肩走了过去，弯身替她搭在身上。

因着这一个微小的动作而有了反应，沈嫔猛地回身，却在看清身后燕姜的面容时整个人呆住，眼中满是惊惧。

良久，她缓缓垂下头，嘴角边扬起一抹苦笑：“原来是你。”说着，轻叹一声，“你都听到了吧，三殿下呢，让他也进来吧。”

燕姜没有说话，只回头看了眼门外。应声而入的林思齐见此情景也只是微微皱了眉，他与燕姜自天黑后就一直埋伏在这间屋子的房顶上，直到刚才那个女人出现，才总算觉得不虚此行。

“刚才那个，是皇后身边的画映吗？”

并没有直接回答，沈嫔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那次你离开后，萧皇后便来了。明面上是说看我，但实际却是将所有人都遣出去，跟我谈了一笔交易。”

说着，她的笑容凝聚变冷：“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知道我与你之前的盟约，也知道我心中的打算。还说你跟她比起来，明显她更能实现我心中所想。”

“于是你就答应她了？”林思齐在一旁问道，神情之中有些鄙夷。

沈嫔摇了摇头，神色越发苦楚：“我知道三殿下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是碍于燕姜才一直对我客气。我沈怜出身是不高，但这不代表我就是个没骨气的。”

“当时我拒绝了她，可你们猜她说什么？”笑容越来越苦，沈嫔的眼中渐渐聚满泪水，“她竟然将沈家正房三十六口人的名字一一报给我听，还将他们的身家说与我知晓。她说如果我不答应，她有的是办法让这三十六口人一夜之间全部丧命！”

“燕姜，我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替我们沈家正房出口气，可前提是他们必须活着啊！我实在没有办法，便想着先答应下来，到时再与你里应外合，总能将她扳倒！”

“可是她不仅仅是用沈家正房威胁你，还用你肚里的孩子作为筹码，对吗？”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神情，燕姜看着沈嫔，缓缓道，“她要你用你肚子里的孩子陪她做一场戏，以此冤枉我陷害皇嗣。只要让我就此获罪，你跟你的孩子还有你的族人都能平安，对不对？”

点了点头，沈嫔面带愧疚道：“当时你不在宫里，我便想先答应了下来，到时再送信给你与三殿下。这样一来，你我都能平安，萧皇后也握不到什么把柄。”说到这儿，沈嫔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可我万万没想到，就在我答应她之后的第二天，我的孩子就……”“燕姜，我真是没用！我保不了我的孩子也帮不了你，甚至到现在连沈家正房那三十六口性命我都有可能护不住！我、我真是该死！”长叹一声心里面很不是滋味，燕姜蹲下按住沈嫔颤抖的身子。她的指尖穿过她如瀑布般的长发，一边轻抚沈嫔的后背，一边无奈地道：“那么你知道，你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