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吐露心迹,再无退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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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稽沉吟片刻，一字一顿道：“你，是否对离儿，存有幻想？哪怕，只是一丝幻想？” </P>

卫稽突如其来的问询令奚茗猛地一震，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然而卫稽老谋深算的眸光像是一柄利刃，将她的伪装轻易戳穿。“哪怕，只是一丝幻想”？有吗，她有吗？真的……只有一丝吗？奚茗在卫稽逼视的目光下慌乱起来，几次张嘴想要讲话，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回答“有”，还是该说“没有”。 </P>

“那么，就是‘有’了，对吗？”卫稽轻轻的一句设问，彻底将奚茗钉在落荒的石柱上，逃脱不得。 </P>

奚茗又是一颤，心中竟生出被人看穿后的恐惧来，如今连抬头正视卫稽的勇气都没有了。卫稽说的不错，她确实对卫景离存有幻想，甚至，不只是“一丝”而已。究竟是从何时起她就开始存有这种幻想的，她不想知道，也无从知晓，她只知道，此时的她，无比希望那日与卫景离共同沦陷西市战圈的人不是秦博雅，而是她自己；她又多么希望，当日卫景离拼命守护的不是秦博雅，而是她钟奚茗！ </P>

爱上一个人，竟会如此自私、霸道。 </P>

“朕的五个儿子中，若论起形容，老四、老五两人最是出类拔萃。离儿如今双十年华，正是风华正茂时，模样虽像极了他的母妃，性子却随我……”卫稽顿了一顿，徐徐道，“是成大事之人。这个，你可懂？” </P>

奚茗大惊，她没想到卫稽会如此直白地道出自己对卫景离的看法——“成大事之人”。看来，卫稽已然选定了继承大统之人了。奚茗不免在心中为卫景离欢喜起来，他隐忍了十几年，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踏地登顶，俯瞰万物吗？奚茗不由唇角微勾，低头会心一笑。 </P>

将一切细节收入眼底的卫稽轻笑一声，继续道：“你是个聪明孩子，难怪离儿平定刑戮都得借助你的智慧，这才能以一百率卫横扫极北，从此名震诸国。” </P>

奚茗赶忙抬首，解释道：“承蒙陛下谬赞，卑职当之有愧。卑职……只是幼年时偶遇一名得道高人，高人见与我投缘，便教了我那‘火药制法’……说来，在抵戏之时也只是病急乱投医地试了一试，没想到‘火药’威力竟如此之大。再者，卑职能为四殿下分忧，为陛下解愁，为我大陵除祸，实乃卑职之幸！”说着，奚茗暗暗攥紧了拳头，手心已然冷汗涔涔。原来，卫景离当初所说的什么从“异域古籍”里学来的法子，对卫稽来说就如同观看孩童变戏法，分明知道其中玄机，还要佯装不知，故作玄虚，以此捧场。 </P>

卫稽点点头，道：“难得你愿意为离儿分忧，也算巾帼不让须眉呐……那么，你是否愿意继续为离儿分忧下去呢？” </P>

这是……什么意思？奚茗不解地望着卫稽，而卫稽只是紧盯着她，等待着她回答。纵然不知其中深意，奚茗仍战战兢兢地回道：“是。” </P>

只见卫稽双眸一眯，狭长的眼线寒光四溢，他一字一顿道：“既然你对离儿存有幻想，又既然你愿意继续为离儿分忧下去，那么，你是否愿意做他未来后宫众多佳丽中的一个，嗯？” </P>

还未听完卫稽充满威慑力的“嗯”字尾音，奚茗登时腿软，一个踉跄几乎就要跌坐在地。 </P>

“什么……你说什么？”奚茗嗫喏着开口，惶然得甚至直呼卫稽为“你”。 </P>

果然，卫稽的前两次设问，无疑只是个铺垫，一个为了引她掉进深渊的铺垫。 </P>

卫稽倒也不介意奚茗莽撞的称呼，重复道：“你，是否愿意做他未来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永远，站在他身后？” </P>

不仅是卫稽，就连他身旁敬立着的成福林也定定地望着高塌下的奚茗，等待着她的答案。身形看似孱弱的她垂首立在台下，刘海遮住大半张脸，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们仍能从她微微颤抖的手臂判断，她此刻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思想斗争。 </P>

片刻，奚茗缓缓抬起螓首，直视着卫稽狭长的眸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声声切齿道：“我，不愿意。” </P>

接下来的几秒钟，整个大殿似乎都沉入了泥沼，每个人都深陷在其中无法呼吸，发不出一丁点声响，只有殿内跳跃的烛火提醒着他们，这泥潭总得被洞穿。 </P>

“为什么？”卫稽声线极低。 </P>

奚茗紧锁的眉头渐渐平复，神情也变得坦然起来，她答：“因为，我爱他。” </P>

成福林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打量起台下的小女子来，他从未能想象竟有女子能大胆地说出“爱”这个字眼，而且，是当着皇帝的面，说得坚定如斯。再看卫稽，他更是眉头微动，脸上挂着诧异的神情。 </P>

“哼，爱他？”卫稽正了正身形，冷哼道，“你这丫头竟然敢谈‘爱’？你若爱离儿，就该站在他的身后，辅助他成就霸业！能够高嫁入我卫家皇室成为王妃，不知是多少王族之女、豪门千金的梦想，更不用说，能够伴在如今威名远播的离儿左右了，你却说‘不愿意’？” </P>

“不，恰恰是因为我爱他，所以才不愿意，”奚茗将卫稽说得一愣，继续道，“因为爱他，所以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他；因为爱他，所以我无法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拥着别的女人；因为爱他……所以我无比自私……”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