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物是人非（2 / 2）
“……序言……”
等着沐辰将房门关上，言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序言，依旧完好无损的他，带着属于沈序言特有的气息，那种冷酷跟霸气。
“我来这里，只是想知道，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但是沈序言却并没有如同言若一般，被自己的感情所支配。
“什么？”
言若不明白沈序言的问题究竟指的是什么，不由地出声询问。
“我说，我要知道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那样认真严肃的沈序言，让言若异常地陌生且害怕，但是在言若所不知道的私下，沈序言却是浑身都在颤抖着。
眼里面也逐渐带上了一丝疼惜跟害怕。
“我们……我们的关系……”
偏偏，他的问题让言若根本回答不上来。
因为实际上就连言若她本人，也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算是什么关系。
“我在书房里面找到了这个，现在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随即，沈序言在言若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情况下，将一份文件放在了她的面前。
那一份文件稀松平常地白字黑字，上面有着最普通不过的条文与内容。
但是，那一个签名以及合约的实际内容，却让言若的双眼不由地睁大，一瞬间，一种属于无言地屈辱迎面而来。
“言若，如果这份协议真的是我跟你签订的，那么你能告诉我，现在我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吗？”
言若看着那张纸，薄薄的纸张轻得让人感受不到重量，但是其中代表的含义，却让言若的心几乎都冷了下来。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这不是你自己签的吗！”
不知道为何，沈序言突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暴怒，就这么看着言若，逼着她回答出一个答案。
“是我签的，如你所见……我……我们的关系还需要我过多解释吗？”
瞬间，一种浓浓地无力感，蔓延了言若的全身。
她以为一切或许就这样结束了，明天之后，她将随沐辰离开，沈序言将会是她回忆中的珍藏，甚至于到了刚才，她都还在想着，可不可以再见他一面，再知道得多一点关于他的消息。
但是此刻，看着已经能够正常生活了的沈序言，望着他用那双带着点点嘲弄神色的眼神望着自己，逼她回答出她最无法接受的身份答案。
言若的心难受得纠结起来，根本无法打开那个心结。
“情妇……言若，你自己签下的合约，你现在的身份，是我养着的女人。”
这一个事实，在不知道的地方，让两个人都同时心疼得难受。
言若的心疼，是她始终改变不了的身份，那种屈辱的感觉，那种无法正大光明说自己是沈序言身边的女人的尴尬身份。
然而沈序言的难受，却不是因为得知了这个事实，而是感受到了一种欺骗。
这几天，零零碎碎地片段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他的潜意识里面，已经将言若定义为了，就算不是自己深深爱着的人，也是一个让自己难以忘怀的人。
但是没想到的是，不仅是云漫跟沈母的话里面，带着对他跟言若关系的隐瞒，就连言若自己本身，也在欺骗着他，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远远不止是这样。
他自己也以为可以不用去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但是当他每一次想到，言若要跟沐辰离开了，又要再一次离开他，心底深处就不由地难受得抽痛。
此刻，看着言若承认了的脸色，看着她那一脸的受伤。
沈序言却以为言若是因为他找到了这份合约，让她无法跟沐辰离开，而觉得难过。
这一个想法让沈序言的怒火疯狂地燃烧了起来。
“言若，我告诉你，你别想着可以跟沐辰离开，你既然签了这份协议，就代表着你这一辈子都得是我养着的女人，这个身份，你永远改变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以冷静著称的沈序言，就算是失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能让他有半点的情绪变化，但是此刻一想到那些可能性，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就说出了这些伤言若的话。
随即，在看见言若脸上几近于震惊和绝望的表情时，沈序言真的以为他所想的是真的，那愤怒的情绪干扰了他的理智，他冷笑着走近了言若，将她的脸抬起来看着自己。
“你给我好好记住了，言若，你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我的身边，哪里也别想去！”
下意识就出口的伤人语句，明明只是单纯地害怕言若真的如自己所想离开自己，却变成了最狠的匕首，深深地刺进言若的心脏。
“你做什么！”
见沈序言太久都没有出来，担心言若的沐辰忍不住推门进来，就看见沈序言一脸愤怒地看着言若，手还将言若的下巴紧紧地箍住，迫使言若抬头看着他。
瞬间，沐辰便被沈序言的行为所激怒，冲过去将沈序言推了开。
“沈序言你这是做什么！我警告你，如今言若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明天我们就会离开这里，从此以后你们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我不管你现在想要做什么都请你从这里离开！”
将言若护在怀里的沐辰，恨不得将沈序言立刻赶走，不让他再有机会伤害到言若，然而，沐辰却没想到言若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
“沐辰……我不能走……”
那声音里面，带着绝望跟愤怒，甚至还多了一点点的恨意。
虽然明知道沈序言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正是因为这样，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沈序言，却永远记得要怎么羞辱她，这一点，让言若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就这么看着沈序言，嘴角的自嘲笑意浓得让人都觉得悲伤。
“我会跟你回去，你说的对……我哪里也去不了……哪里都不可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