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万王之王（2）（2 / 2）

可是大帝的回答这次却再次让年轻人失望不已：“其实自始至终，他都未曾说出自己的身份，我的孩子，因此我也无法知道他究竟是谁。其实，关于他是一位神明的说法，也仅仅是源自于我自己那毫无来由的推断。”

大帝的这句看起来似乎毫无根据的说法却突然让亚瑟再次联想到了老克劳洛德，老家伙坐在修女墓前的时候也不止一次的声称自己曾经见到过真正的神明，还曾经在战争之中沐浴过诸神的光辉。当然，不论在什么时候，年轻人都不会接受像克劳洛德这样一个心智失常的老人的说法，除非他像老克劳洛德一样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当然，亚瑟心里面同样清楚，曾经站在人族世界最巅峰的万王之王完全有可能真正的遇到过光明诸神，只是大帝现在的说法突然令他想到了曾经老克劳洛德的那些疯狂的说辞而已。

年轻人忘记了他这会儿正处在一个被波修斯完全掌控中的世界之中，因此他的这个对大帝不敬的小小念头立即原封不动的传到了万王之王的精神世界里面。

“喔，年轻人，看起来你现在似乎将我和那个蹩脚的长枪兵相提并论了，”这次大帝的语气之中夹杂了一种戏谑的味道，这不禁令亚瑟尴尬不已。

不过还没有等到年轻人为自己辩白什么的时候，万王之王的声音已经再次在这间空旷的大厅里面响起：“我继续说下去的话也许会更令你感到惊讶，我的孩子。我认为的这位神明在世间的真正身份却仅仅是我麾下的一名骑士，他就是曾经列于我四大骑士之中的‘太阳骑士’泰瑞德斯。”

显然泰瑞德斯的这个名字令亚瑟感觉到有些陌生，因为他从来没有在任何的史书及吟游诗人们的传唱中听到过有关这个人的任何记载。

“我知道你一定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因为后来在撰写与黄金时代相关史书的时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那些史书的上面。”

在听完波修斯说完这番话后，年轻人不禁问道：“陛下，您刚才提到了泰瑞德斯这位骑士，可是我并没有从您的话中听出有任何的理由能够使得他的名字被淹没在那些历史的尘埃之中。”

听到亚瑟的疑问后，大帝微笑着答道：“是的，年轻人，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泰瑞德斯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完全能够被当成是光明诸神选择我们的理由。不过不幸的是，这位神秘的骑士却并不这么认为，我有时候甚至认为他这么做似乎仅仅是出于个人的意愿而不是诸神的旨意。”说到这里，波修斯停了一下，“他甚至还为此不惜与我签订了一份秘密的契约，他需要我保证不在史书中提到有关他的任何事情。只有满足了这个条件，他才肯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包括挑战艾西斯。”

大帝的话刚刚说完，亚瑟便惊讶的叫了起来：“噢，陛下，可是您刚才已经将他的事情告诉了我！”

年轻人那略显不敬的反应并没有招来万王之王的不悦，他仍旧用那种微笑的语气答道：“不要着急，我的孩子。我还没有讲完整件事情，我与泰瑞德斯订立的这个契约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在我还在那个世界活着的时候。可是现在，我向你说出来却不能说是一种背誓的表现。”说到这儿，大帝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还人为，他现在也早已不会再为这件事情而介怀。”

在万王之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年轻人不禁再次抬起头重新仔细的看了看高台上面的那个巨大的身影，可是他仍然只是看到了一顶生硬而又冰冷的皇冠和一副巨大的黑色披风，他根本仍然无法辨认出在那一团黑雾笼罩下的万王之王的真实面孔。显然波修斯现在存在的方式正像是他自己开始说的那样，在那顶皇冠和巨大披风的下面，现在隐藏着的只是一个纯粹的精神本体。

虽然亚瑟事实上有些并不认同波修斯的观点，可是他对此并没有反驳，因为在他看来，他并不值得为这样一件事而引起一些没有必要的冲突。不过万王之王那强大的洞察力使得他又立即捕捉到了这会儿年轻人头脑中发生过的任何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最细微的变化。

“你心里面想的其实并没有错，我的灵魂并没有随着我的身体一起在那个世界里面消亡。即使现在的我仅仅是用一种最纯粹的精神本体的方式存在着，那也可以看作是生命的另外一种方式的延续。你或许认为我这么做是对于曾经与泰瑞德斯所签订的那份契约的不尊重，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他曾经详细的谈论过关于这件契约的事情，我们一致认为在有必要的时候，会将一些秘密告诉另外一个值得我们这样做的家伙。而现在，我认为我们一直在找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了，他就是你，我的孩子，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而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无意之中的小偷和窃听者。虽然你刚才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心里面的这些想法，但是我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或许是认为有必要对于一个像我这样年长的老人给予足够的尊重。

“在一点儿上，我不得不承认你表现得就像你的父亲一样的谦逊和礼貌，你和他都比米斯特看起来要绅士的多，而且还要讨人喜欢。你现在还仍然只能算是一个孩子，可是你就已经懂得怎么样去尊重一个与你意见不同的人了。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米斯特的骄纵和傲慢就已经令我头痛不已。至少在你面前的时候，我不会担心自己正在说着的那些话会遭到粗暴无礼的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