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话（2 / 2）

但是，小女孩的脸上挂着“你一定不会这么说吧的表情。”说到底这个故事也是老人自身从其他的泰坦处听到的，反正都是听说的，自己在加工一下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老人这么想到。

殊不知，所有的传说也好，秘密也好都是这样传播的。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能对别人说。”当这句话不断重复的出现之后，所谓的秘密就会变成酝酿已久的毒药。但是，老人从小女孩的表情中还是看到了一丝期望。

说到底，终究还是小姑娘吗。虽然自己该死的儿子没什么大成就，不过似乎真的生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不，应该是一堆才对。只不过，唯有这个孙女特别喜欢听老人讲故事罢了。

“不愧是我的孙女，要求不是一般的高，还好我老人家最近有准备。”老人的心中这么想着，脑海中不断的思索那段历史，身为古老的泰坦神，其本身也是那段历史的经历者。老人正在那汪洋一样的记忆中寻找线索，然后编织合理的故事。不管怎么说，先让自己的孙女满意才行。甚至为了构思足够引人入胜的故事，老人还不惜动用神力，在识海中构建了一个放慢时间的思维区。也就是一个停顿的功夫，在小女孩的注视小，老人在此开口。

....

“我们失败了。都走吧......走的掉的就走，走不掉的就归降，还是可以留得一命。那家伙，黄帝并非滥杀之人，更不短视...留下性命至少能让部族不至于被灭绝。”

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在回到部族之后，蚩尤就一直这样觉得。背后好像有一只看不到的手，不断的推着他，不断的前行。焦躁跟不安一直充斥着他的胸口，但是，奇怪的是，部族的人竟然将这种焦躁称之为斗志。

没有比这更奇怪的事情了，暴躁成为了威势，愤怒变成了杀意。

因为铸造了从海外带回来的兵器，部族竟然直接将他尊为了战神。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战争吗？蚩尤不知道。但现在，蚩尤知道，自己输了，自己的部族输了。

“大尊！”说话的是蚩尤的兄弟，为了争夺族长之位，他们八十一个弟兄不知道相互斗了多少年。现在都担心的看着自己，多多少少的让蚩尤觉得可笑。如果不是因为弟兄反目的追杀，自己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成就。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呢？

“走吧。只有我死了就可以了。”或许不是狼狈，是凄凉。蚩尤重复着这句话的时候，漠然的想到。虽然皇帝驱散了大雾，但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西方还下着大雨，借着雨势还是可以遁走的。但是，自己的身上为了抑制皇帝的剑气，还不断的燃烧着魔焰。不过是颜色不同而已，皇帝的剑上缠绕的是圣炎，自己的却是魔焰。

世人还真是会标榜。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蚩尤无由头的想道。真念头好像静音的屏障一样，黄帝军中此刻还在震天响的夔皮鼓都变得哑然失声一般，再也听不到，反而是背后的雨声倒是刷刷的响着。

“走，都走吧。不要让我说第四遍了。”捂着胸口，背靠着大山。蚩尤看到了自己的兄弟们，以及没有战死的将士们各色的表情。走也好，归降也罢，战死也无不可，不过，跟自己应该是没关系了。大概，可以好好的睡一觉。

蚩尤做了一个梦，很长的梦。自己被皇帝斩杀了的梦，普天同庆的梦。但是，梦终究还是会醒来的。胸口被极为讲究的手法绑着绷带，其他的小伤口却如同恶趣味一样的绑满了蝴蝶结。这是蚩尤醒来之后的状态，那带着海腥味风以及摇晃的船舱，让蚩尤想到了漂流的那段日子。

“醒了吗。”这是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感觉到蚩尤醒来后变化的气息之后，第一时间发出了问候般的话语。如果可以的话，蚩尤并不想回答。就好像是高二分班后，被不喜欢的前同学搭话的感觉一样。

虽然是故交，但是讨厌就是讨厌。

那是一个穿着青袍的男子，跟自己傻大个一样有着古铜色皮肤形象不同，说得上是英俊潇洒，贵族公子哥一个。虽然比起这灰色的船舱，这一抹鲜艳的青色让蚩尤感到了一些色彩的艳丽，甚至觉得眼睛也没有那么干涩了。但是，讨厌的感觉却变得更加的浓烈。脑海中有着无数的疑问，但是，虽然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必须说点什么，但是，似乎有着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控制了他一样，擅自的用他的的身体回答到。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杀了我。”

话语出口的瞬间，蚩尤自己就已经惊呆了。虽然受了重伤，但是自己的识海一片风平浪静，或许眼前的人在自己昏迷之后有着能够控制自己的能力。但是，应该还没有闲到让自己怒骂他的地步吧。丹田看起来也是完好无损，让外人惊骇的血红的神力缓慢的在身体内流淌着。

“对不起！”青袍男子看着蚩尤，带着歉意的说道。这种时候应该道歉吗？被恩将仇报了应该道歉吗。蚩尤觉得第一次认识眼前的男子，他们是发小，16岁之前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们是对手，持续多年的战争早就将两个人推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难道你以为你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吗，如果不是轩辕他拦着我的话，早就把你....”说话的是一个仙子，婀娜的身材陪着愠怒的神色或许还真是一副风景画。倒不是蚩尤自虐，但是，这才应该是正确的反应吧，蚩尤这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