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王烈战支雄(2 / 2)
这是两员盖世猛将的第二次jiā手,却也是誓要分出胜负的一次jiā手。
今日之战,必须有一个胜利者,胜利者和失败者将被历史铭记,建兴四年,信都城下,某某斩杀某某。
王烈和支雄自然都不甘心成为后者。
这一年多来,支雄为了报王烈当日加诸在他身上的一败之仇,却是苦练这棍法。
他天生神力,常用的一对狼牙棍,每个都重达三十余斤,挥舞起来本就如一双黑龙一般,搅起阵阵黑风,这一年仔细调养身体,身子骨也愈发的jīng壮。
而为了锻炼自己的杀气,支雄更是残忍的拿被俘的俘虏,反复bī迫他们与自己对战,这一双狼牙棍上沾满了各路英雄的鲜血,棍法也愈发的纯熟起来。
而且,根据上一次和王烈作战的经验,支雄总结出自己吃亏在速度不快,完全跟不上王烈的攻击节奏。
尤其是后边,王烈根本不和他正面jiā战,自己虽力大,但王烈始终王烈选择在他身边游斗,他却不能击中王烈,心有余而力不足,白白消耗了大量体力。
因此,在这一年来,支雄刻意苦练眼力,因为他自知自己身高体壮,纯拼速度怎么也不能胜过身材矫健的王烈。
但眼力不同,眼力越快,至少能抓住王烈攻击的轨迹,现在的支雄至少能做到一棍下去,击中空中飞过的一只苍蝇。
但王烈这一年也同样没有费,自从与支雄一战,在生死关头突破了自我屏障,一跃成为一流顶尖猛将后,王烈并没有懈怠。
就算在当时内伤不去的情况下,依旧勤练不缀,不但将段末坯所传的大枪术彻底与苏良等人所传的槊法相融合,更是不断推陈出新,创造了几招属于自己的杀招。
而且,这一年多来,通过葛洪的丹调养,王烈内伤已经完全退去,那能瞬间提升一刻钟潜力的异能已经完全融合进了体内,现在虽然不能再瞬间激发什么潜力,可是力气和速度都已经打到了一个非常高的水准,虽然力气上可能还比不过支雄,但气力却绝对已经远胜当日,速度更是达到一个十分可怖的高度。
在王烈看来,支雄虽勇武,但不过是自己武道之途上的试金石,自己武功的提升与否,就要找这样强大的敌人在真刀真枪的战场上进行检验。
支雄若知道王烈的想法,说不定回被气得口吐鲜血。
因此,这一战,王烈绝不想像当日那般“投机取巧”吓退支雄,而是有信心彻底击败这个敌手。
更何况,那日王烈是和之雄步战,现如今却是在马上。
同样的是战马,支雄那匹战马普通之极,黑龙却是更胜乌孙天马的神骏。
有黑龙的助力,凭借王烈的骑术却是稳超支雄,王烈的胜算也就又多了一成。
此刻,眼看王烈冲来,支雄却是已经燃起滔天的战意,怒吼一声,催马奔去,他也想击败王烈,彻底扭转这一战的颓势。
面对支雄这样强大的对手,王烈感觉自己体内的某些细胞正在迅速燃烧着。
这些细胞就如一部部小型发电机一般,每一个细胞都蕴含着一点热血的战意,成千上亿个细胞组合在一起,不断互相作用,激起更强大的能量,就是双目如电,长枪如龙的王烈。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接近着,四周双方的士兵早就闪开了一片数百步的面积,以供两人决斗。
这样两个盖世武将的决斗,绝不是他们这些小兵能参与进去的。
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
大晋江左扬州建康城,大晋左丞相、琅琊王司马睿的府邸花园内。
就算是深冬时节,在建康城内依旧布满绿意,而在琅琊王府的花园内,更是种满了来自各地的奇珍植物,而三人正在这绿意葱葱间的一座亭台上围坐。
四周气死风灯高悬,眼见已是深夜。
虽有绿意,但毕竟是冬日的夜晚,气温毕竟很低,三人都身穿厚实的皮苍白的月光透过乌云照在他们身上。
前些日子,江左一带一直yīn雨绵绵,一直到黄昏时分才露出来一方青天。
此刻,那亭台的屋檐下,还不断有雨水滴落,滴滴答答的声音如鼓点一般叫人心烦意
“大连,你说王烈和石勒谁会赢?”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问身旁一个眉目疏朗的男子,这男子相貌虽不英俊,但眉目间自由一股傲气。‘
此人,正是琅琊王司马睿的心腹,也是他手下的头号智囊,丞相司直刘隗刘大连。
刘隗一听,沉道:“其实谁胜结果都不重要,王烈固然一向不服我等管理,那石勒却也是狼子野心,不可轻信,两个人最好的结果是狗咬狗,两败俱伤,不过根据最新的情报看,王烈似乎有意在信都与石勒前锋作战,这一招棋却着实有些冒险。”
一旁的尚书左仆右仆刁协闻言,却冷笑一声。
司马睿一听,忙问:“玄亮,汝为何发笑?难道大连说的有什么不对么?”
刁协看了一脸沉默的刘隗一眼,却道:“主公你问他谁胜谁负,他却说出这么多无用之语来,大连兄,你如此说话未免有些辜负主公的信任了吧?”
刘隗沉声道:“谁胜谁负,现在本就不好做定论,毕竟我不是身在幽州,很多情报都是道听途说,难道刁大人你另有准确的情报,却没有告诉我等么?”
刁协闻言,脸è一红,怒道:“胡说,主公知道什么情报,我就知道什么情报,我身为尚书仆岂能做那欺上瞒下之事?”
司马睿一听,有些头疼。
他三个亲信,戴渊如今领兵在外,钳制王敦。
剩下刁协和刘隗,虽然忠心,但却相互不和,刁协狠刘隗曾弹劾过他,刘隗却又看不起刁协徇私。
司马睿却摆摆手道:“你们两个休要争执,大连我问你,如果王烈真能灭掉石勒,是不是真的会迎还我那兄弟邺重新为那中原至尊?”
刘隗想了想,拱手道:“主公,若你担心至尊的事情,我却觉得当可不必,王烈虽和至尊结拜,但在我看来他更像是利用至尊的地位为自己谋利,而且现在两者皆未成事还想平安襄助,可一旦成就了一番基业,要么是臣起异心,想要谋逆,要么是君生猜忌,想要夺取臣的权利……就如今日主公您和王敦……”
刘隗这话说出,司马睿面è一变,刁协却怒道:“刘大连,你这是怎么说话,主公宽厚,何时猜忌那王敦逆贼了?一切全是王敦逆贼欺压主公,惹得天怒人怨!”
司马睿拦住刁协,却道:“大连,你说至尊和王烈,就如我和王敦,的确当日王氏兄弟与我有拥立之功,可是现在却是我毫无根基,王敦才起了谋逆的心思;而那王烈,却帮助了至尊训练所谓的新军,现在至尊已经完全掌控了中军数万人马,比之我……呵呵,比之我这个光杆王爷强去多矣,又怎么能说王烈要谋逆至尊呢?”
刘隗摇摇头:“主公,您可能不了解王烈训练新军的手段,我听闻王烈练军,在军中经常灌输什么君轻民贵的思想,更宣扬什么当兵是为自己,而不是为士族、朝廷,而所有经过王烈训练的新军,无不以其马首是瞻,所以我却觉得至尊手下那中军,与其说是朝庭晋军,莫不如说是王烈的预备军。”
司马睿点点头,却道:“那如此说,王烈一旦灭了石勒,就会生出野心,与至尊为敌么?”
刘隗点点头:“人的野心是没有止境的。”
司马睿闻言,陷入沉思,忽然道:“却不知道刘佑在陶侃那里的进展如何?”
刘隗笑道:“刘佑此子不足为信,但只要陶侃在,王敦就绝不敢请动主公,否则就等于给了陶侃一个兴兵的机会,不过陶侃的侄子一直在主公帐下为官,陶侃又素命忠义,相信陶侃做什么都会为主公考虑一二的。”
司马睿点点头,心里却暗道:“陶侃再忠义,终是外臣,却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为我控制住陶侃……至于王烈,此子将来难道真是我大晋的祸患么?”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