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血染大江自东流(2 / 2)
如果说那个孟林的哥哥被人从后边射杀,中毒而死,是因为一时大意,王烈还能容忍,那么刚刚乌龙又再次被啥,却一定与狂澜军的防御疏忽有关系。
虽然这些亲卫是为了救护王烈才离开了自己的岗位,可长此以往下去,敌人除了不能杀他王烈,还不是想刺杀谁就刺杀谁!
这一切,等于在王烈脸上狠狠煽了一个耳光一般。
但在众目睽睽下,尤其是那些新晋的狂澜军将士面前,王烈必须克制,一旁的程翯更暗暗的扶住了王烈的手臂。
王烈扭头对她一笑,然后喝道:“顽敌顽冥不灵,自寻死路,白将军可立刻搜查俘虏,有图谋不轨者,杀无赦!”
王烈一声喊出,四周亲卫也跟着吼道:“杀无赦——”
然后是一队、一军,最后全军都高喝起来,士气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大增。
更吓得那些俘虏面如土色,蹲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杜弢看到眼前一切,也忍不住暗赞一声:“能将不利迅速转化成有利,这王明扬果然有一套,而且手下军心之整齐,前所未闻,我今日败给他也不算冤枉。”
白文此刻也是面色如冰,刚刚发生的一切不但是煽王烈的耳光,更是让他这个掌管安保和情报的头子脸面尽失。
此刻已经是恨得牙根发痒,对几个狂澜禁卫喝道:“搜查所有俘虏,有反抗者、暗中持有器械者,杀无赦!”
这时,令狐艾亲声对王烈道:“大人,这个乌龙虽死,可这个吴名也不可放过,此人看似惶恐,但眼神清澈,全无害怕的模样,定然有鬼。”
王烈面色不变,却忽然把眼光看向杜弢。
杜弢此刻却已经完全不在乎什么了,却笑道:“王明扬,你今日虽然胜利了,但你不会从我嘴中得出任何东西的,你也不会知道我是谁,你杀了我吧!”
王烈冷笑一声。活了二十几年,再算上上世的二十多年,就算是身为宅男的时候,也没人能威胁到他。正要命人将杜弢押下去的时候,却忽然听得一阵不屑的笑声:“是么,没人知道你是谁?那你可认得我?”
杜弢抬起头,只见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矮胖男子走了过来,仔细看去,惊讶道:“你是海龙帮的……不对,你是那时候跟随我一起上岛的商人!”
来人正是费辰,却笑骂道:“你个糊涂虫,告诉你无妨,我是狂澜军的人。我叫费辰。我的名字相信你很了解吧。相信你也听你背后那位大人提起过我!至于你,杜弢,你还想继续隐藏你的身份么?”
说话间。不待杜弢反应过来,那边白文已经揉身而上,一把卸掉了杜弢的下巴。
杜弢满脸露出不能相信的表情,片刻却变成了死灰一般,如今身份已经暴露,那王烈就肯定会针对他来布置对付自己身后之人。
那样他一个棋子还能有什么活命的机会么?
而且他也一定是王烈重点看守的对象,自己那些手下还能救出自己么?
想到这些,杜弢看向费辰的目光愈发的阴冷起来。
费辰却是全部管他的愤怒,向王烈拜倒道:“罪臣费辰见过主公,这些日子多有耽搁。但幸不辱命,今日将此贼和手下一网打尽!”
王烈一见费辰,也是十分欣喜,扶起他道:“辛苦你了,晒的这么黑,我差点没认出你!”
费辰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些日子在东海飘荡,想不晒黑都不行。”
王烈却话锋一转,笑眯眯道:“那费大人在东海这么多天,可曾看到过荆展啊?”
费辰一听,他早就看到了王烈背后的荆展,心下暗自叫苦,知道承认道:“是辰胆大,欺瞒了主公……”
王烈一摆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下次你们可以把这件事情清楚告诉我,我又不是那种不通事理的主公。”
费辰和荆展忙再次称罪。
随后,白文插话道:“费兄,那杜弢背后之人,你可探查清楚?”
费辰摇摇头:“不曾,只知和琅琊王氏脱离不了干系。”
白文却自言自语道:“无妨,在我的手段下,他撑不住的!”
费辰忙道:“不可,此人狡猾谨慎,心智坚定,曾经为一方霸主,又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恐怕硬来很难逼他说出实话,甚至会让他想尽办法求死,到时候岂不是坏了主公大事。”
王烈一听,有些好奇道:“那费大人想如何处理此人?”
费辰道:“我听说杜弢乃蜀人,这些年虽在外,但家中尚有父老,只是起义后为防当地官府抓捕屠戮,接去了荆湘一地,后来就不知所踪,我若是杜弢绝对不可能将他们带在身边,,被人用以做威胁,所以主公可派人去荆湘寻之。”
王烈问:“何人可去?”
费辰建议道:“我和令狐先生带阿乌前去,他是荆湘一地的土著,又是世袭的郡长,统领方圆百里,正好可以帮助我们。”
王烈点点头,看向令狐艾。
令狐艾一拱手:“艾无妨,请主公下令。”
谢艾摇着羽扇道:“嗯,你们还可顺便在荆湘之地走一走,也顺路去看看那陶士行最近有何动作,否则此人总归叫人放心不下。”
王烈一咧嘴,笑道:“出了这么大事,就算他们想稳坐泰山看我的笑话,我也不会让他们安稳了!”
然后语气有些森然道:“今日我还死了这么多弟兄,还有庞毅将军以身殉国,这些人命终究是要有人来还的!”
说完,看向那些俘虏,距离近些的海龙帮海匪已经听清了王烈的话语,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有人哭着跪倒道:“大人,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请大人饶过我们,我们没有杀你的手下,真的没有啊!!”
谢鲲一看,立刻道:“主公,不可在枉杀降俘,虽然这些人多有作恶,可他们也多是当地土著,若杀之,将难有宁日。”
就连令狐艾也劝道:“主公,此时杀他们,恐被人制造流言,说主公残暴,引起江左百姓恐慌,主公再想收服人心就难了。”
王烈看了看面前一个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海匪,那海匪已经哭的满脸鼻涕眼泪。
心下也有些黯然,摇摇头道:“我饶过你们,可我那些被你们杀死的兄弟不能饶你们;庞毅将军,还有那千余江都县的水军兄弟,他们的命谁来还?谁来还?”
王烈红着眼睛咆哮着,四周狂澜军将士一阵肃穆,片刻苏良道:“请主公回营休息,明日制我擅杀降俘之罪!”
冉瞻和荆展等人也立刻跪倒:“请主公休息,我等请求夜值!”
王烈忙把他们扶起,又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片刻道:“诸君皆为我着想,我也不能一意孤行;谢艾,你负责和苏良仔细甄别,凡十八岁以下者,入海匪不足两年则免死,其余人杀无赦!”
说完,看向谢鲲等人:“我亦知百姓会为此事恐慌但只要?我大军将来入驻江左,秋毫不犯,约法三章,我看哪个敢造谣生事?幼舆公,烈斗胆请你监斩,我王烈起兵来从未滥杀无辜,所杀之人无不该死,今日就将所有为恶的海匪就地正法,并通告江左和东海诸岛,敢于袭杀至尊的使者,敢于与我狂澜军为敌,就是这个下场!”
说完,转身离去。
一时间,腥风血雨,千余人头转眼落地,滔滔江水顿成红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