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零章 高俅完了(1 / 2)
高求完了,完的彻彻底底。
只三天时间,查出了一些高求牵扯的事之后,便直接将其去职下狱,开封府配合大理寺开始全面彻查高求这些年所涉之事。
高求这些年脏事没少做,私吞公财,倒卖公物,侵吞土地,这都是贪官必备。虽然他做的很小心,但是贵为大宋三公,权势滔天,小心又能小心到哪里去,总是有迹可查。
这个时代的刑侦人员也是非常够用的,只能说刑侦手段差一些,没有那许多高科技辅助,但脑子可不比谁差,都是一样的。有了赵佶默许,负责清查此事的清流官员,疯狂扩大打击面,大有一种还大宋青天之意。但他们打击的都是赵佶宠信之人,还有一些敌对的政敌,毫无疑问,他们敌对的都是赵佶的人。
不过说实在话,他们打击的也没毛病,这些人可都是大贪官。靠着给赵佶搞钱,在朝堂上大肆打压异己,地方上使劲祸害百姓。
赵佶又不是傻子,哪里能纵容下去,赶紧着叫停,要不然这朝中哪里还有他的人了。还是那句话,他不知道这些人做的是什么吗?不知道下边百姓挺惨吗?他都知道。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人在中间吞了那么多钱,导致了下边百姓活的更惨,这才是他不高兴的。但要是都弄死,他当然不干。
媚上的人总是比死硬的守着规矩的人更招人喜欢,能迎合心意,用着舒服,比那些所谓好官可好太多了。而且当皇帝的总要平衡手下,他没办法平衡全是清官的朝堂,那就只能忠奸共存。
所以最后也只是弄了些下边的人,没再横向打击,但是主事的官员也顺藤摸瓜,将高求与童贯、蔡京等人的一些小联系告知了赵佶,摆明了恶心一把。
经历过近半年的时间,高求的事结桉。查抄田产家资一百二十万贯,大宋岁入的百分之一。满朝文武包括赵佶这个皇帝都惊呆了,不同的是,前者是演的,后者却是真的不知。
赵佶知道他的好臣子都或多或少的贪一些,但哪里想到贪的如此之多。这数字相比之前王言所说的几十万贯,那可多了太多。
王言也不知道具体数字,他只是随口的说的罢了,毕竟高求乃赵佶潜邸之时便跟随的近臣,又不是个老实的,这近二十年的时间,有个几十万贯是平平常常。即便现在一百二十万贯,他也没有惊讶,甚至有些瞧不起。毕竟这么多年,在太尉的位置上时间也不短,如今查抄出来的,均下来一年也不过是六七万贯,还是差点意思。
当然这数字对他来说没什么意思,但是对赵佶的意义不一样。赵佶不止一个高求,他还有蔡京、童贯,还有梁师成等等,这些人可都是他信重的好臣子。高求有一百二十万贯,其他人怎么也不差的。赵佶成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高求的下场并不好,仗势欺人的亲戚被砍了一堆不算,还牵扯了一批商人进去,又查了许多钱财出来,其本人更是被刺配沧州,从一厢军小兵。沧州属河北,河北为对辽前线。非战时行厢军本职,战时也是要上战场的,意思很明显,是要他死。
这意思,高求很明白。他也知道自己这许多年得罪了多少人,而且真到了地方上,那些小兵也不会惯着他。毕竟他过去是大人物,现在落难了,搞他这样的人,向来为人所乐。更且不说,他就真想去,能不能顺利到位都是问题。
所以高求死了,言说自知罪孽深重,有负皇恩,于狱中自尽。
随着高求的死,牵连许多,惹的朝堂地方动荡的大事件算是彻底完成,但是接下来就轮到王言的事了。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高求是失了圣卷而死,但王言不讲武德鼓动宋江当朝告御状确确实实是由头,他们是搞不了赵佶,但要恶心王言。所以一些河北、山东之地的官员参奏王言祸乱地方,复北军被踢出去的武将参奏王言排除异己,欲练私军。
这些事对王言来说都是小打小闹,一点问题都没有。人嘛,哪有不犯错的,便是老虎都有打盹儿的时候,他王大官人不也被宋江给拉下来了么。不过这都是小事,只有价值大到超过那些小瑕疵,才有不破的金身。除非能有另一人每年给赵佶内库上供逾百万贯的钱财,或许才能弄一弄他王大官人,但很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赵佶也不过是把他招进宫中闲聊,聊的还是怎么花那新到手的,他的好臣子留给他的最后的一笔财富。至于遭受弹劾参奏之事,赵佶提都没提。
那些人当然知道没用,但仍然不会放弃,没事儿就得弹一弹。这是一个印象的问题,众口铄金,一个人两个人,一天两天,都没问题,可若是将时间拉长那就不一样了。谁知道什么时候赵佶就不待见这个好女婿了,待那时,弹劾的那些都是找茬的理由,随随便便就料理了。
这么想没错,但他们所想的那一天这辈子都不会等的到。并且王言还拉了个名单,记录了都谁弹劾他……
他心胸是开阔,但心眼也不大的,也记仇着呢。
况且这个时候参与弹劾他的选手,有一个算一个,没好人。毕竟他王某人乃大宋忠臣,带领百姓致富,夺外国钱财为己用,大大缓解内部矛盾的能臣。只要不是二傻子,长眼睛的都能明白。谁看不惯他,谁就不是好人,好也不好,就这么简单。
河北带兵打田虎的宋江也早都收到了消息,他当然是高兴的,不要脸的揽下了全功,在林冲那里好顿刷存在。林冲哪知其中关节,虽未能亲报大仇,但现在他大哥给报了,那也是感激涕零,病好像一下就好了。为了报好哥哥大恩,战斗力爆表,出了很大力气。
梁山的其他大小头领,受窝囊的小兵们,也是高高兴兴,士气如虹,宋江威望更盛一层。不过三月,便弄死了田虎,捣灭了山寨,如今正是班师南下淮西途中……
随手烧了宋江的感谢信,王言摇了摇头,一个越往南下,死的越快的人,还跟他来套什么近乎。
他先前说的很明白,有价值,才有活下去的理由。宋江越南下,价值就越小。现在看来,宋江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或者说,他意识到了,但不相信赵宋会那般对待功臣。可能还有这一次赵佶弄死了高求,给宋江看到了明主气象,就要尽忠到底。
当然,即便宋江天纵奇才,破了这一次的死局,下一次也还会有。赵佶不会放过宋江的,他也不会。死,就是梁山的使命。
不再理会宋江之事,王言起身离开书房去到后院新起的房子中。
“官人。”温暖如春的房间中,坐在床上看孩子的赵玉盘低声招呼着。
王言点头回应,慢慢的走近,看着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小儿子。才刚生下来不到一月,他这个亲爹取名清寒。这一代的孩子都是双字的名,清风、清白、清涟、清波啥的,中间全是清。至于再下一代,他不管了,孩子们自己随意发挥吧,他是疲惫了。
“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生了孩子,明显于贵气中添了一丝母性光辉的赵玉盘,梳拢着碎发至耳后,笑的很温柔:“官人药膳做的如此只好,医术也十分精湛,为何此前从未听闻呢。”
“医武不分家,我会些医术也没什么稀奇,至于名声未曾广传,我就只是偶尔给本庄的庄户们看看病,不曾看过外乡人,哪里能传的那般远。就是本县看病,也都是在我开的医馆之中,那里坐诊的大夫也都有手段,哪里能有我的名声啊。再说我乃财神,这个名头之下,我纵是有再多的本事,也都掩于钱财之下了。”
“倒也是,世人都知官人善造新物什,能赚银子,可不是没人见着官人能文能武么。”赵玉盘摇头一笑:“爹爹今天来信说等明年要带孩子进京去给他看看呢。”
“嗯,也该回去看看了。你离开汴京一年有余,到明年就是将近两年时间,你也想那些兄弟姐妹了吧?”
“也还好吧,宫里的勾心斗角,官人又不是不知。我那些妹妹们也还好,可是我的兄弟们官人是知道的,都斗到了咱们家。回去也是看看娘娘,可不想搭理我那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