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穿插的回忆（2 / 2）

黑光如水波般荡漾，随后晶体也开始了变化，由原本的固态向着液态转变。这种转化并非融化，而是在保持着原本形状的条件下逐渐开始具有了液体独有的性质。到了最后，这滴黑色中泛着暗红色光芒的晶体完全变成了一滴类似什么生物血液的东西。

一个若有若无的意识从这滴黑色的血液中发散“……千年……这份……力量终于……妖罗的后代……终于找到了……吾留下的后手……”随着这意识的不断清晰，黑色血液中开始渗出一种浓郁的黑芒。

“……希望……不会太迟……吾之意识……还未泯灭……”

这时候，黑色血液突然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从中渗出的黑芒之中，一点暗金色的光芒从无到有，慢慢开始扩大。另一个意识也从黑色血液中苏醒。

“……汝……妖罗……应死……不应如此……吾……必诛……”这个意识的声音就像是成百上千个不同的声音组合到一起所产生的结果。随着这个意识的出现，暗金色的光芒开始不断地扩大自己的范围，最终和黑芒分庭抗礼。

“……万年……汝……为何仍在……”代表着黑芒的意志愤怒道。

“……汝……不灭……吾必诛……”暗金色的光芒对着黑芒开始绞杀。

“……死……”

“……杀……”

两个不知争斗了多少年的古老意识开始了新的战争，黑色和暗金色的光芒在方圆十丈之内的范围中压缩到极致，相互攻杀，恐怖的力量令虚空颤抖却丝毫没有伤到近在咫尺的草木。这种对自身力量近乎完美的掌握连圣者或是妖罗中的皇都做不到。

“……混沌……终焉之初……”黑芒意识咆哮。并没有什么能量散出，仿佛仅仅一个念头，这片空间内的所有元素就开始向他聚集。地、水、火、风、雷……所有能想像到的元素汇集到一起，演化出一片天地初开的混沌虚影。

“……秩序……毁灭之始……”暗金意识低吟。无形的力量颤动，一个接一个暗金色的巨大符篆出现在虚空之中，一个个玄奥莫测，定在虚空，却仿佛镇压了过去、现在、将来，永恒不变。

混沌宇宙中诞生了无边黑暗，破灭了一切，摧毁了一切有形之质。而在宇宙的边上，三百三十三个无比古老的符篆勾勒成一个玄奥复杂的圆阵，无数细小的符文从中诞生演化无穷奥秘，将混沌宇宙定住，要生生将其炼化。

“……这次你档不了我……”黑芒意识怒吼道：“……吾之力……接引……”

此时已是深夜，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悬浮在虚空的黑日一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漆黑的日冕爆发，想要冲破阻碍，重降人间。

“轰”缠绕在黑日外的三百三十三个符文同时震动，爆发出无尽的光辉，将黑日的躁动压制到最低点。

“吼”黑日中竟发出了类似兽吼的声音，试图再次冲击屏障。

古老而缥缈的吟唱从虚空中传来，由三百三十三个符文组成的阵法代表了世间一切的法，代表了秩序，镇压黑日的挣扎。

然而，还是有一缕黑芒溢了出来，虽然马上被符文的光芒斩灭，但隔着无尽虚空，还是造成了影响。

感应到了黑日的力量，原本安静地悬浮在天空的月亮猛然间爆发了暗紫色的光芒，几乎在瞬间，紫芒就被红色取代。根本没有渐变的过程，妖异的血月降临。

圣冢，英灵殿

正中的大殿中，空中悬浮着一个硕大的白色光球散发着柔光显得无比圣洁。

在黑日爆发的前一瞬间，它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猛的颤了一下，光芒闪动，接着一层晦涩的波动从光球上发散，跨过了虚空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传向远方。

“血月降临不是还再需要几天吗？怎么现在就……而且这次降临的也太快了吧！”

无数人都对这突然到来的血月之灾手足无措，而感受到血月力量的妖罗也迷惑不解，不过很快，它们就开始对最近的人类聚集地发起了冲锋。人类也反应过来，所有炼金大阵开启，魔动机械超负荷启动。

黑沼中，沐浴了血月光芒的黑芒意识明显变得更加活跃，暗金色的光芒开始败退。

“……吾……半身……接引……”暗金意识微微道。

远在圣冢英灵殿的白色光球感应到了什么，纯白色的球体外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符篆，隔着无尽虚空，黑沼中出现了一个由纯白色符文组成的硕大圆阵。刺眼的白光亮起，源源不断地向着暗金意识注入纯净的符文之力。

黑芒和暗金色的光芒相互绞杀，血月的红光和圆阵的白光分庭抗礼。而处在两种力量交汇处的影镰妖此时的身体早已爆碎成一片血雾，却因为两种力量交界处的诡异平衡而保留了原有的形态。从外表看上去就像是影镰妖被放大成了一个像素粗糙的红色剪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