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情断随风,杨陪风(2 / 2)
我和华枫坐在屋顶上,讲述着彼此这些年的种种,末了,他突然指着漆黑的远处:“后天爷爷要去白马寺进香,你顺便陪他去看看石窟吧。”
石窟,儿时常与伙伴们一同来此,常常不知不觉地玩到天黑,回去后自然免不了一番责罚,但小孩子记吃不记打,第二天仍旧玩得不亦乐乎。而十年后的再次重逢,我却对这破旧的石雕提不起丝毫兴趣。老庄主见我烦躁,淡淡地问道:“这些年,你可恨过我?”我一时语塞,不等我狡辩,他便自顾自地说下去:“其实你我相逢,本是缘分,那是不仅仅存在于你我之间的缘分,但江湖的缘分,就如同…….”老庄主的声音越来越小,难以听清,到最后,只剩下喃喃自语。
大概我注定不是能得以安稳的人,回到庄中不到一月,就收到苏州一位镖局友人的书信,他曾在走镖时救过我一命,如今有求于我,理当前去。简单的收拾下行装,作别庄中众人。为避免牵绊,我刻意隐瞒了离去的时间,在一个起雾的早晨悄悄踏出已不再年轻的庄门。然而还未到驿馆,就听见身后有人呼喊,是燕华枫。他翻身下马,递给我一卷字画,说是庄主赠予我的,不待我细问,他又纵马消失在雾中,如他来时一样。
坐在马车上,翻出卷轴,静静参悟着老庄主这一生行走江湖的豁达,或感悟。他在石窟前说了些什么,已然不再重要,回味着这些岁月,这些故事,这些来来往往的芸芸众生,我想,品尝江湖中的恩恩怨怨,分分合合,就是我今后的人生,所要追寻探索的吧。也许人与人的相遇,不过是因寂寞而生起的一堆篝火,看上去相见恨晚,把酒言欢,讲一讲那些出生入死的故事,听一听那些被风吹老的红颜,你唱塞北,我道江南。一种的陌生的感情在夜空下熠熠生辉,即使独自前行,也能触碰到些许温暖。然而酒醒时分,空余腐木,与谁同哀。
江湖的无奈在于注定,江湖的色彩在于起伏。这一生会遇见的人千千万万,相同话或许要说千百遍,相同人或许永远不会再见面,相同的心情或许总会习惯碰撞与离别。你可能会继续向前走,我也许会回头看一看,但无论怎样,虽然有所留恋,但我们都为在未知的下一刻书写自己的恩怨情仇,刀光剑影。
我听说飘零江湖的人普遍缺乏安全感,感情才是一个人最大的麻烦。有高人指点,只有心不动,才能站在江湖的顶峰。可我终究,不是一个傲视江湖的大侠。闭上眼,听马车颠簸的节奏,听生命的回音。
“赤霞影柔光彩,西集白马海,俱损石门外,数代,龙窟矮。”
杨陪风回想这以前的日子,自己虽然不是傲世江湖的大侠,但是日子过的开开心心,有兄弟有这心爱的女人,现在就剩下一个自己,杨陪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带上那个说属于自己又不属于自己的面罩,也许只有这样才会自己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