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三章 任守忠完了(2 / 2)
章越道:“你怎知我与舅兄不和?”
韩忠彦眯着眼睛笑道:“度之你办事向来很有分寸的, 平日不愿欠人情但这般作为于舅兄眼底便是没有把他当作自家人, 两边生分了这般日后他也不好开口与你请托。”
章越对韩忠彦生起佩服, 衙内就是衙内这般洞悉人心的本事
章越道:“师仆所言极是, 受教了。”
韩忠彦笑道:“我是以己之心揣度我与你舅兄都是衙内他心底什么想与我差不多。话说度之这次不找我扳倒任守忠我都怀疑这三年一别度之还有无将我韩某人当朋友。”
章越亦笑道:“你这朋友我是交一辈子实不相瞒最早时我对昭文相公还有芥蒂, 但如今在他受他耳提面令久了心底只有佩服之意当今之世唯有他算是承范文正公的衣钵。”
当初章越以为继承范仲淹的王安石但如今看来王安石的变法, 范仲淹复生知道了也会反对。
韩忠彦道:“度之这话何不找我爹爹去说。”
“托师仆之口才更令人信服啊!”
人人皆是大笑继续吃酒。
而此刻在政事堂上。
面对外头众官员所请韩琦不动声色当即出空头敕书一道上疏贬任守忠为蕲州团练使。
曾公亮看后即是押字。
又转至欧阳修欧阳修看后也是押字。
赵概犯了难色于是拿了敕书找欧阳修道:“没有官家的御笔敕书如何作数?”
欧阳修对外头侯在政事堂外讨说法的官员们指了指然后道:“韩公会有主张的。”
赵概当即不再犹豫在敕书上画押。
然后韩琦取了堂帖命人勾任守忠至政事堂来。
任守忠早知外头官员们闹事要严惩自己见了堂帖后惊疑不定但却不得不不去于是道:“我身子不舒服改日再去见韩公。”
来使之人道:“百官议论滔滔若是再不去怕是惊动了太后与官家还请中贵人勉为其难去一趟吧!”
“官员也只是要個交待而已。”
任守忠再看了一眼堂帖于是道:“等我禀过官家太后!”
不久回禀的人道:“官家有旨, 说任守忠你便去去就回。”
任守忠仍不肯走还指望着曹太后能念在昔日旧情上救他一命, 无论使者如何催促便是不去, 最后过了半响终于有一内侍来见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茂则。
任守忠看到张茂则整个人心底便凉了。
任守忠哀求道:“张都知你托身至宫里第一日便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我遇难了还望你念在多年交情上帮我这个忙让我见一见太后。我有几句话如果不说死不瞑目。”
张茂则道:“任兄你服侍太后几十年有什么话非要等到今天说呢?”
“其实啊这些话你可以早交待的但你早不讲晚不讲非要今日讲太后又如何听得进呢?”
“我知道你知太后心肠软最看不得宫里老人受苦但听我一句劝有些情分留在心底不是很好么?为何非要坏了他呢?安心上路吧!”
任守忠听到这里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