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姓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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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同样欢声笑语,分两边落座,一边是上了年岁各府里的太夫人,围绕簇拥着万首*的夫人,一座紫檀木鼻风后是众位夫人,由万首辅的几位儿媳作陪。
万首辅的两嫡子四庶子都已经成家。凭着父萌在朝堂上为官,虽然官职不高,但因其父是当朝首辅,他们还是很有有待的,只是随着万首辅致仕临近,他们以后的仕途靠得便是自己了。
正在闲谈欢笑时,一名穿着官甲头戴珠翠的丫头走近万夫人,在她耳边悄声交代了两句,丁府太夫人眉头一簇,便见万夫人神色有几分惊愕“她是如此吩咐的?如今在何处?”
“回主人的话,在梅林,说是打算看看江南的青年才俊,让您不必迎接。”
”这怎么能成?”
万夫人打算起身,一旦惊动了所有人,定会惹她不悦,她能来万梅别院,已经是难得之事。万夫人示意丫头去通知大儿媳妇,笑着解释:“是一位老友贵客,喜欢赏梅,先去了梅林。”
众人应了几句,太夫人抿了。茶水,她耳朵灵,听见丫头说了太妃看来是信阳王太妃到了。万家好大的脸面,能情动太妃亲临,旁边在周府见过一面的李太夫人,向太夫人笑道:“你府上六丫儿看着出挑了些,这年岁的小姐,一天不见越发的长得好了。”
太夫人谦和的笑笑“她不过看着干净些,赶不上京城几位名媛。”
李太夫人轻轻叹息“可惜了。”
太夫人微皱,李家有合适丁柔的?李太夫人捻着松子,她也不信早死之人还能活着,但总是一分的慰藉。
梅林中,丁柔收回手腕,向后退了一步,眼前的老妇人穿着松huā色素布棉袍,宽袖散腰肩头搭着暗红斗篷,huā白的发髻一丝不乱,一根玉簪插住发髻,五十多年纪,除了眼角眉梢有皱纹外,别处并不见任何痕迹,脸上的肌肤也不似太夫人那般的白,呈现出麦色,一双历尽沧桑平静的眼眸泛着一丝的善意,从五官上看她年轻时即便不是绝色美人,但也堪称俊俏的佳人。
方才被她握住,丁柔感觉出她手上的厚茧子,不是做针线女红弄出的,而是握刀剑。她身上的气势虽然平和,但丁柔却感到了一分杀伐果断的凌厉,久居上位者的气势,不是说收敛就能掩藏得住的。
丁柔又退后小半步,细细想来她的容貌似曾相识,同信阳王齐恒有几分相像年龄,气势,做派,以及手上的茧子,她的身份呼之欲出,丁柔是没见过信阳王太妃,但不是没见过就可错认的,细节决定成败,世间夫人鲜少有信阳王太妃的气势。
”我姓木。”
“木夫人安。”
既然她不想揭穿身份,丁柔也不会自找麻烦,顺势屈膝:“木夫人。”她到也没骗自己信阳王太妃据说是姓木的,但名字却鲜少有人知道。
在她面前低眉顺目的尚未及笄的少女,她怕是瞧出了自己的身份。
木夫人道:“陪我走走可好?”
如果不出言留住她的话,她一定会找个借口溜走,她不想也不愿靠近她,木夫人转身向梅林深处走去丁柔思索了一会,信阳王府层次太高了,她高攀不上。
“跟上。”
平淡的语气却露出一丝隐现的乞求,丁柔心一软木夫人在透过自己看谁吧,也许自己长得比较像她的故人又被人当成了替身,丁柔笑着应道:“是。”
快走几步,跟在木夫人后面一步的距离,敛眉垂头看着雪地上她走过的脚印,见到传说中一直想见的信阳王太妃,丁柔一直以为她会很〖兴〗奋,可是今日碰见了,丁柔却感觉一丝的忧伤,提不起说话的兴趣。
她是被穿越者教导出来的杰出女性,有玉面阎罗的称号,对大秦朝局有着莫大的影响力,是皇上最信任之人,据说皇上称呼她为妹妹。
可这一切的荣光都改变不了她尴尬的出身,改变不了她三十丧夫,遗父女死于战火,四十丧子。再杰出坚强的女性都难以承受这种痛苦,她抚养大了孙子,继续为大秦北疆的屏障,丁柔相信在太祖皇后里斯前,会告诉他们不仅得防范蒙古人,还有鞋子。文熙皇帝渐老,储君之位悬而未决,她只能回到京城,
木夫人停下冉步,突然回身看向丁柔,直言道:“方才你说的话,我听见了。”
“嗯?”
丁柔眨眨眼“是同我三姐姐的争执?”
“大秦的弊政不能成为他叛国的借口,这句话道尽了一切。”
她听了很久?丁柔垂着的下颌被抬起,下意识想要反击,却见木夫人含笑的眼眸,笼在袖口中的拳头攥紧,她不习惯同人如此的接近。
”丁家六小姐丁柔!”
“嗯。”
丁柔一动不动,微微仰着脸,木夫人的身高在女人中算是高的,丁柔身量不足,比她矮上不少,同木夫人对望,丁柔轻声说道:“我是庶女。”
信阳王太妃出了名的不喜欢庶女,还是先说明白的好,见她痛苦般的阖眼,丁柔心咯噔一下,难道有隐情?不会,狗血的事情不可能落在她身上,丁柔笑道:“一人的品性并不是由出身决定的,诚然嫡出会得到更好的教养,但焉知庶出不能出人才呢?”木夫人再睁开眼时,即便丁柔也瞧不出任何的波动,手指划过丁柔的眉毛和眼睛,丁柔感觉她微凉的指尖,碰触到睫毛时,丁柔闭上了眼睛”逝者已矣,您请节哀顺变。”
等丁柔再睁开眼睛时,木夫人不见了,向四周看了看,不说别的就是信阳王太妃这身来无影去无踪的功夫够吓人的,辨识了来时的方向,丁柔扣了扣大髦,向回走去,木夫人手扶着梅树,眼睁睁的看着丁柔离去,逝者已矣,她岂能活过来?重重的叹了口气,想要离开时,却见远处的丁柔在一株梅树下停了下来,翘着脚尖攀着梅枝,她方才多一句话都不愿同自己说,从细微处便推断出她的身份,心细如发聪敏过人以为会像她,像她师傅,没成想也有童趣之时,唇边露出会心的微笑,她有多久不曾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