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婚事(1 / 2)
太微挑起了一道眉淡淡笑了笑一脸真挚地问道:“四姐姐怎会这般觉得我还是我昨日的我同今日的我能有什么分别?”
她口气自如声音平稳。
祁茉闻言心里却咯噔了一下。分别?她方才附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难道还不叫分别?祁茉紧紧抿着嘴心道是否该去知会祖母可真要说又该从何说起?
说太微恐吓自己么?
祁茉站在月洞窗下四下一望几个丫鬟婆子站得远远的太微先前贴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她们定然没有听见。
她们眼中所见乃是太微红着眼睛一叠声地同自己赔不是。
祁茉心随念走登时心如死灰明白过来自己若是这般去寻祖母到时太微死不承认自己也奈何不了她。
戏不足唱不了。
祁茉只能装作未曾听清扬起嘴角笑道:“也是只是一夕而已人纵是变得再快也不能一夜之间便全变了。”
她往边上迈开了步子脸上仍然是笑着的但那笑意颇显僵硬尴尬衬得她的五官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廊下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
鸣鹤堂上房里的祁老夫人却是浑然不知这些她眼下苦恼的是即将就要入夏了。她让心腹沈嬷嬷带人开了库房取来衣料在窗下一一排开仔仔细细地挑拣起来。
人活着若不能乐享荣华富贵那同死了又有什么不一样。
她活得一日便要享受一日。
沈嬷嬷抱起一匹绯红色的凌云纱送到了她手边。
祁老夫人便探出两指拈起一角轻轻的上下一抖。那凌云纱薄如蝉翼清透如水又柔软如云这一抖便荡漾起了绯红色的涟漪。
祁老夫人面上露出了一点笑意像是很喜欢。
但转瞬这笑意退去她拧起了眉头道:“不好。”
沈嬷嬷抱着东西微微弯着腰闻言有些惊讶地道:“这凌云纱百金一匹是伯爷特地寻来孝敬您的。”
祁老夫人攥着一团绯红在手掌心里揉搓了两下:“非是料子不好。”
沈嬷嬷有些不明白地望着她。
祁老夫人便嗤笑了声道:“凌云纱固然好但这颜色不好。”她眉间现出了一个“川”字语气里是诸多不痛快“我一个老婆子黄土埋到了脖子根穿红戴绿的成什么样子。”
就算不是正红品红那也是红。
到底是灼人眼的颜色叫她如何穿?
她一面气恼儿子孝顺不到点上一面又不快于自己老去的事实几恨相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忿忿地摔开了料子。
沈嬷嬷劝慰道:“伯爷是男人心思自然不如女人细腻想的不周到也是有的。”
祁老夫人听了却更不高兴:“这种事原是做儿媳的本分远章是个男人不懂事她一个女人总是懂的。可你看看我那儿媳妇是个什么德行?疯疯癫癫的哪有样子!说是儿媳可何时在我跟前孝敬过?”沈嬷嬷听罢附和了两句后轻轻叹口气道:“夫人的疯病其实也好的差不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