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世子 三(2 / 2)
“哥哥有见识为什么不自己去跟伯父们说?”旭达罕一振手里的球杆“打球的时候我就只知道打球。”“打球?”比莫干斜眼扫过全场“好!那么我们也不必浪费力气一球定输赢。我比莫干有的随你旭达罕要什么我都赌得起!”
旭达罕指了指他**的骏马:“那就赌哥哥这匹雪漭。”
比莫干皱了皱眉冷笑:“好你敢赌我这匹宝马你押什么?”
“我不像哥哥有父亲赐的宝马牛羊器皿哥哥也看不上。”旭达罕想了想“听说哥哥雇了几十个东6匠人打造铠甲我手里恰好有两千斤上品的乌铁。哥哥赢了就送给哥哥打造铠甲。”
比莫干微微变了脸色:“谁说的?”
旭达罕不答回头大喊了一声:“贵木这场我们好好打若是胜了大哥就把雪漭送给你!”
远处的贵木高高举起球杆吼了一声。
旭达罕扭头微笑:“那我们开始吧。”
比莫干从腰带里摸出一颗栎木球掂了掂忽然抛起在半空。兄弟两人都是带马微微地一顿而后两匹战马一齐立起来两根球杆在半空中交击。
球落进了比莫干的控制中他长笑起来带球单刀直入。雪漭像一道白电一样横穿场地迎面贵木已经带着两人拉开一个巨大的品字拦截。比莫干并不硬冲雪漭踏着舞步一样半转而后再次冲出。贵木眼睛一花比莫干已经趁乱把球递给了铁由他自己策马在品字阵里转了几个***大笑起来。
铁由带着球奔驰急转同队的伴当散开阵型跟上几次在对方骑手抢近前的瞬间闪身掠过直到距离球门不过八十步才挥杆微微一磕对面旭达罕已经斜刺里冲杀过来。
“大哥射啊!”铁由大喊着把球倒磕出去。
白色的电光以目力难以追击的度赶到比莫干围着球兜了一转已经是射门的预备。他的伴当在场边高声地喝起了彩比莫干却觉得后心寒忽然有一道犀利的风声追背而来!
比莫干猛地回头悚然一惊黑马上的是贵木。他出手的一杆不是击球却是抽向了他的马臀。
比莫干极为爱惜雪漭收杆侧挡在马臀后。球杆在他的掌中已经被用做了刀剑短短的一瞬间比莫干以球杆抽出背刀式肩膀一沉球杆斜劈出去格挡。比莫干的刀术老师是巴赫铁氏的刀术犀利沉稳扬名整个青阳。
“嚓”的一声双杆交错。松木杆承受不住贵木的劲劈立刻折断。
“狠毒!”比莫干大喝。
“狠毒不狠毒你的马是我的了!”贵木的球杆划出一个完美的扇形是一个长球的动作他的伴当们已经驰向了对面门前射门的位置。
“笑话!”
贵木忽然感到地下传来一阵猛震他的杆走空了!球已经自己弹了起来。剩下的半截球杆在比莫干的手中出低沉的呼啸在球上一错挑起。比莫干勒紧了缰绳雪漭高高地立起来断杆凌空抽中了马球闪电一样地直射入门。
震耳的欢呼声响了起来看了许多年马球却没有人想到过这样的射门。
“哥哥好快的‘雷’!”铁由在远处大喊。
蛮族刀术通行的是“九技”分别是顺斩逆斩、顺切逆切、左右中平、雷、逆劈竹和刺所有刀术都是从这九个基本的动作演化而成比莫干以坐马震地弹起了马球而击球的动作则是纯正的剑术了。
贵木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球杆狠狠地把它抛在地上。旭达罕驰马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得你那两千斤乌铁!”比莫干挥舞着断杆大笑着兜转了马头。
“铁已经在大哥的帐篷里了我今天早晨嘱咐奴隶送过去的。”旭达罕笑“本来就是弟弟献给大哥的一点心意打球不过是个彩头就算弟弟侥幸赢了也还是要尽这份心意。”
比莫干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旭达罕。
旭达罕含着笑笑容恬淡对着大哥审视的眼神。
“不愧是旭达罕没有让我失望。”比莫干冷冷地说“若是别人做了我的对手我还真的提不起兴趣。”
他把巨大的披风裹在肩上随手带动了雪漭转身回城。
铁由指挥着伴当跟在他马后只觉得大哥走得分外地慢像是怀着什么心事。他刚想凑上去问问比莫干已经勒住了马停在阿苏勒的面前。
比莫干遥遥地看着远方也不低头去看声音淡淡的毫无感情:“阿苏勒很长时间没见你病都好了吧?”
“都好了。”
“那就好你缺什么东西尽管问人从我帐篷里要。”比莫干在他头顶摸了摸“这里才是你的家父亲忙顾不上你的时候还有我这个哥哥。”
阿苏勒微微偏头闪开了他的手:“谢谢哥哥。”
他这么说的时候扭过头去望着远处看也不看比莫干一眼。
铁由瞥了大哥一眼却现比莫干并没有生气的模样。比莫干似乎还想找些话来说却找不出来。一阵风扬起他的大氅他忽地扭头静静地凝视着那个偎在阿苏勒身边颤抖的女孩。苏玛双手抱着护住了胸口低头看着脚下。风把她的长吹起来梢的金铃“丁丁”地响。
异样的沉默持续了片刻比莫干摘下自己的大氅抛在苏玛的身上。
“长得真像。”他低低地说策马离去。
“废物!”带马经过阿苏勒面前的时候贵木低低地喝了一声。
旭达罕皱了皱眉:“你胡说些什么?”
贵木梗着脖子:“怎么也是我们家的儿子连一个大汗王的儿子都敢欺负他你说他还有什么用?”
旭达罕摇了摇头:“大汗王的事情我们不要多说话。”
“哼!我才不管什么大汗王我就想不通哥哥你跟他们走得那么近那几个老家伙有什么好?比莫干别的我不理他可这话说得是大汗王们哪是支持我们?他们什么时候给过我们兄弟颜面?一个小崽子都敢撒野比莫干不出手我也扇他的脸!”
旭达罕不轻不重地在他脑门上拍了一记贵木瘪了瘪嘴终于不说了。
旭达罕垂眼看了看阿苏勒轻声说:“以后没事就不要出来玩了你身体不好就呆在帐篷里别叫父亲担心。”
兄弟两人带着伴当也策马离开了。
广阔的球场上只剩下阿苏勒和他的伴当们。巴鲁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主子的肩上风卷了过来阿苏勒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战栗着仰望天空久久也不动一下。
黑色的哨马迅疾地驰到比莫干马前马背上的伴当滚身下马:“大王子!”
“什么事?”比莫干不耐烦地喝了一声。
“大事。”伴当凑上来低声道“东6有人来急着要见大王子已经到帐篷里候着了!”
比莫干的脸色一变回头瞥了几个兄弟一眼耳边已经传来了沉雄的鼓声。几个伴当的脸色也变了。
“夔鼓夔鼓金帐的夔鼓!”伴当喊了起来。
鼓声从城中而来越来越见沉雄仿佛敲击在人心口上空空地震响令人油然生出一种不安的情绪。
金帐宫前玄帐中设了一面乌青色的大鼓鼓面粗糙仿佛鳄皮触摸起来坚实如铁。据说是大君的父亲钦达翰王昔年南巡狩猎路途中射杀的巨兽“夔”的皮革制成。每当金帐宫的侍卫敲起这面大鼓就是大君急召将领和大臣。
一名金帐宫的侍卫驰马而来高举着马鞭大吼:大君传令王爷王子和将军各家领都要到金帐觐见!已经响过一通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