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2 / 2)
“既然这样看来还是老规矩比较好。”透过车窗看了看正在将靠背放倒的椅子上熟睡的早苗以及她右手握着的自己现在根本看不到的也在椅子上熟睡的古明地恋葛祎伟仔细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在那个前天晚上发现的地方度过这个夜晚比较好。没办法车里睡的全都是女性病房里那两个受伤的小伙子前天也出院了现在躺着的据说是因为一场车祸而受伤的姐妹为了避嫌葛祎伟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想办法找睡觉的地方了。
“老板还开着门吗?”看到一家还没有打烊的小卖部葛祎伟走了进去“给来瓶白酒吧。”
“啊?……啊白酒是吧。”老板似乎正在忙着些什么听到葛祎伟的声音他浑身一颤手里一把桃木剑掉到了地上“十十块钱客人慢走。”
“哦。”虽然有些奇怪这个老板为什么紧张兮兮的但葛祎伟也没有多想接过那瓶白酒用电子钱包往付款机上一刷他打了个哈欠向着今天晚上的目的地走去。
“不管看多少次这种景色都让人感觉不错啊……”一屁股坐到地上葛祎伟打开手上的白酒用瓶盖当作酒杯一口口喝了起来。这里是一片小沙丘周围零零散散地长着一团一团叫不出名字的野草在日渐喧嚣的安迪尔乡周围这片沙丘算是为数不多的能够保证安全却又十分安静的场所了。抬头看着星空葛祎伟把手上的瓶盖高高举起:“管你是谁干了!”
一仰脖把瓶盖里的酒喝完他把视线从星空中移开投向远处安迪尔乡星星点点的灯光。仍然处于发展阶段的安迪尔乡并不像东部的发达城市一样晚上到处都充斥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霓虹灯大部分人还是尽量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毕竟在新疆太阳要等到九点钟左右才下山而早上五六点钟就已经升起来了。
这就是自己的祖国。这片土地上自己的同胞自己的亲人正在平凡地生活着。
平凡而又疯狂地生活着。
想起了这几天以来的调查结果葛祎伟感觉心里有些堵得慌。就算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但心中的不服劲让他拼命寻找着一切可以将自己的结论证伪的线索。可是所有事实到头来都只指向一个结果而已。但是现在除了一点完全模糊不清的记忆对于真相自己一无所知。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混蛋!混蛋!
狠狠砸了几下沙子将心中那股愤怒发泄出去葛祎伟长出了一口气准备再倒上一杯酒。正在这时自己的眼睛忽然被一双手蒙上背后传来一个经过变声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干的相当漂亮在这片开阔地接近我居然没有发现真没想到你的潜行技术能进步的这么快明明当初对付变异者的时候还一点儿技巧都不会。但是啊你貌似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呢魔理沙同志。”把眼前的着双手掰开葛祎伟继续给自己满上酒“我到这里之前可是去过面包车放过压缩饼干当时可没有发现你的身影啊。”
“嘛失策了失策了。”魔理沙带着她那标志性的阳光笑容在葛祎伟旁边坐了下来“其实呢我是想看看小伟到底是不是一个绅士才故意没在车里睡觉的。看来小伟你真的不错嘛也没有对早苗发动袭击很好很好测验合格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刚刚把瓶盖端到自己嘴边听到这一番话葛祎伟笑着摇了摇头又一口把酒喝光“把拉格朗日中值定理背一遍吧。”
“啊如果函数f(x)满足在闭区间[a,b]上连续且在开区间(a,b)上可导……喂等等等等!”魔理沙突然醒悟过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你难道就不会把那本从不知道哪里淘过来的五十年前的日文版高等数学教材收好吗?”再一次满上一瓶盖的酒葛祎伟递了过去“喝一杯不?”
“啊……哎?”魔理沙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喝喝喝喝一杯?用这个瓶盖吗?”
“……啊抱歉啊我还真忘了你是个母的。”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葛祎伟将瓶盖里的酒再次喝干。这句相当失礼的话招来了魔理沙的不满:“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忘了我是个母的?能不能不说什么母的行吗?再说了我就真的这么不像一个女孩子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不过这也应该是战场的可怕之处吧在上面待的时间长了性别什么的还真就意识不到了——不还不仅仅是性别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屏幕上的伤亡数字和剩余部队数量。毕竟对于指挥官来说你只不过是屏幕上的一个友军标识而已。”看着星光下魔理沙没戴帽子一头金黄色的头发披散在后背的样子葛祎伟突然感觉这样和她聊天挺让人高兴的。忍不住摸了摸对方的头他看着有些受到惊吓的魔理沙笑了笑“突然就想这么做感觉挺好的不是?听我句劝吧高等数学不是你现在这个水平可以接触的想要好好学得从头打基础才行光死记硬背把定理都背下来有什么用呢?”
“啊啊我……我知道了……”魔理沙低下头似乎在小声说着什么。葛祎伟也没有些在意继续往下说着:“我知道你喜欢在暗地里自己一个人了默默努力但有些东西可还是要靠别人帮助的人是社会性的动物一个人活不下去。别老是自己一个人在背地里鼓捣……”
“小伟最没有说这话的资格了。”魔理沙摇了摇头“你还不是把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
“这件事嘛……”葛祎伟抬头看向月亮又喝了一杯酒“多年的老毛病改不了了……”
“看看看看这叫什么?这叫悲观主义。只要你说愿意改大家都会帮你的不是吗?”
“多谢好意但是这样挺好的都这么多年了再改起来不是很麻烦吗?”
魔理沙没有接过话茬。一阵冷风吹过让她浑身一哆嗦打了个喷嚏。看到这个样子葛祎伟叹了口气又喝干了瓶盖里的酒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葛祎伟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不说起来不过是大约一个月以前自己和灵梦似乎在命莲寺前的墓地里有过类似的对话。不过当时的沉默是灵梦提出了那个自己当时并不想去面对的问题而造成的而现在这种情况……
“呐小伟问你个问题。”正胡思乱想着坐在旁边的魔理沙说话了“我听灵梦说过你跟她在墓地说的话了。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如果事实证明你的战友真的完全正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真的会像当时说的一样把我在魔法森林杀死吗?”
“这种事情……谁能知道呢?时间这种东西又不能倒着流世界上也没有卖后悔药的……”葛祎伟仍旧仰望着天上的月亮“不过要是真能选择的话还真是希望自己能安安生生地在日本战场打仗大结界也从来没有出过问题那该多好啊……”
“可是这样的话大家也就不可能聚到一起了吧?”
“大家什么的……其实不就多了我一个人而已吗?就算遇不见我你们不也过得好好的?”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葛祎伟使劲揉了揉魔理沙的头“好了回车上睡觉去吧。”
“哦……我知道了衣服还给你。”
不知道为什么葛祎伟总感觉魔理沙离去的背影有那么一丝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