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萧瑾昱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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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昱记事很早,一岁多的时候就能把左邻右舍的人都认全了,并且口齿伶俐的叫正确每一个人,只可惜,他的早慧没能得到长辈们的夸奖,反而更早的接触到了人类本性中黑暗的一面。
在萧瑾昱5岁以前的记忆里,父亲等同于魔鬼,他会无缘无故的踢他,不分部位,哪儿顺脚就往哪儿踢,还会警告他不准掉眼泪,可他只是个孩子,如何忍得住疼?见他不听话,父亲下手自然更狠更重,弄的他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活像个破布娃娃。
偶而父亲的心情好了,懒得动手揍人,嘴里也会骂骂咧咧的说些难听的话,他那时候小,听不懂话里的意思,但从邻居们的眼神里还是感觉到了浓浓的恶意,他讨厌他们的指指点点,也讨厌他们意味不明的笑。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挨打的次数开始越来越多,以前三五天一两次,变成了现在的一天两三次,父亲不再只满足于用脚踢,随手捡个棍子、柳条什么的都能当成教训他的武器,而他也学会了忍耐,或者说,学会了如何做,才能让痛苦更轻一些。
首先,在棍棒临头的第一刻要快速的抱住头,第二,不能站着挨打,因为那样会摔倒甚至不小心让武器伤到脸,最后就是咬紧牙关忍了,少则几分钟,多则十几分钟,等父亲发完了火,剩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都会是安全的。
至于母亲……他给不出一个准确的定义,那个初时还会因为心疼扑过来抱住他的女人,后来连为他哭泣都很少见了,除非他伤的太重,她才会悄悄的给他上点药,然后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用手一遍又一遍摸他的头。
他知道,这已经是她能为他做到的极限了,不是她不愿意维护他,她是没有能力护他周全,只好选择漠视来伪装,他记得的,在父亲用皮带抽的他满脸是血的那一回,母亲冲上来对着父亲又撕又咬,结果,当天晚上他就被父亲扒光了衣服关在柴房里呆了一整夜。
秋天的夜晚很冷,迷迷糊糊晕死过去之前,他还以为自己就此冻死在柴房里了呢,可惜,他又活了过来。
从那以后,母亲就再没敢和父亲对着干了,慢慢的,他也不再在父亲教训自己的时候寄希望于母亲,反正父亲又不会打死他,忍一忍总会过去的。
5岁,他人生的分界岭,平平常常的一天,魔鬼一般可怕的父亲被石头压断了两条腿,躺着被人抬了回来。
扒着门缝静静看着炕上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的父亲,半晌,他猛的跑出屋子,在经常去的小山洞里又是笑又是蹦的闹了许半天。
父亲断了腿就不能再追着他打了,站不起来也不会再压着母亲动来动去,还总让他必须由头看到尾了。
别以为他小就不知道父亲在做什么,村子里的猫猫狗狗们都是那么下小崽的,父亲想让母亲也下小崽?那就是说,自己很快就会有一个弟弟了?
太好了,他早就想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亲人了,最好是个弟弟,一个不会嫌他又脏又臭,会陪他玩不让他孤单单一个人的弟弟,一个在他痛时会给他吹吹,冷时会拥着他入睡的弟弟,他会用自己所有的爱去宠他,把省下的饭都给他吃,但等了又等,弟弟还是没有出生来,母亲却一天比一天瘦,好像风一吹就能倒。
在山洞里待到天黑他才溜回家,一进了院子就听到父亲又在骂母亲,站在院子里蹉跎了一小会儿,他有些放心不下母亲就又开始扒着门缝往屋子里边看。
父亲通红着眼睛,正手指着母亲不停气的骂,骂完了又把枕头往母亲身上扔。
母亲一如往常般任平着父亲发火,头微微低垂,坐在椅子里不言不动,直到父亲骂累了才一点点挑起眼帘。
“你说的不错,我就是个破鞋,被你玩破的鞋,是你毁了我的幸福,却还要嫌弃我对你不够忠诚,凭什么?强/奸犯有什么资格得到受害人的心?”
他记得母亲说的每一个字,连脸上的神情也记的清清楚楚,因为那是他最后一次听到母亲的声音。
很可笑吧?就连最后,母亲也没有留给他只字片语,她走的那般决绝,也许她,早就不想活下去了。
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用斧头把父亲砍的满炕爬,血流的到处都是,被父亲推倒了,母亲会很快的爬起来,骑到父亲的身上接着砍,后来邻居听到声音赶来时,父亲早已经动都不能动了,仰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颤动,两只眼睛直往上翻。
母亲手里握着斧子站在父亲身旁,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笑,跟疯子似的,大概在众人的眼里,母亲已经疯了吧?
“母亲。”轻轻的唤,她不让他叫她妈妈,他其实连母亲也很少叫的。
站在几个大人身后,拳头紧紧的握着,他有一种感觉,母亲就要离开了,永远的离开。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母亲透过人群的空隙看了他一眼,眼睛里的神情很复杂,他品不明白,然后母亲就举起斧子劈向了自己的头,血溅起好高好高……
他成为了孤儿,还是个谁也不想认养的孤儿,他也不愿意去别人的家里生活,他有家,虽然他的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还谁见了都想绕道走,可他并不害怕,那里有母亲的血,还有父亲的惨叫声,前者他留恋,后者他喜欢,难怪村里的大人和小孩儿都说他也是个疯子呢,他不在乎他们怎么看他,若能没有痛苦和折磨,是个疯子又如何?
一天,两天,他掰着手指数日子,天气渐渐变冷,等入了冬,自己就没有办法去山里找吃的东西了,好在穿的家里有不少,父亲留下的绵衣都很厚,自己今年肯定不会再挨冻了。
正想着心事出神,家里突然来了一位女客人,挺着高高的肚子,站在院子里用特别温柔的眼神看着坐在门槛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