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wxc.ne(1 / 2)
笔趣阁 最快更新国手朝歌 !
校尉看见要给重牢犯东西,顿时显得迟疑,没有接过:“这是……”
“这是我师父写的书,你可以检查一下,里面绝没有藏能助他逃狱的工具,”顾朝歌笑了笑,把书翻给他看,“烦校尉转交一下。”
这本书是郑氏书局出的版本,因为是给顾朝歌的样本,特意加了防水的牛皮封面,制作精良。文伯扬却只是轻轻瞥了一眼,看见“妙襄公札记”五个字,随即冷哼一声,根本不屑接过。
校尉不是顾朝歌,没她那么好说话,文伯扬不接,他的剑眉一竖,整个人煞气全开,冷冷道:“文家主,你以为你还在自己的文家大宅?”
文伯扬冷哼一声,别别扭扭伸出一只手来,很不情愿地接了过去。拿到一本医书,他习惯性想翻开,可是看见封面上碍眼的“妙襄公札记”,还有著者“文季扬”,他就觉得别扭,不想看。
“除后面一小部分是我补充之外,这本书可以说是我师父毕生心血所作。其中有不少他自己独创之处和独到发现,你看不看,都不会妨碍它将来在医书中的地位。”谈起师父的札记,顾朝歌难得自傲,她扬了扬下巴,颇有些讽刺地说道:“不过文家既然热衷于收藏天下医书,这本札记断断不该错过才对。”
“话说到此,文家主,顾朝歌告辞。”
“等一下。”文伯扬忽然开口叫住她。
顾朝歌回身。
“你看过文一刀的书?”文伯扬向她伸出手:“那本书呢,也给我!文一刀是文家先祖,他的书理应归于文家,无可厚非!”
顾朝歌诧异。文伯扬向她伸出手的姿态如此急切,急切得甚至可以说是贪婪,就像一个财主看见稀世珍宝时,迫不及待要纳为己有。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觉得和这样一个人说什么也说不通,于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在校尉的保护下转身离开。
“喂,丫头,你姓顾对吧,顾朝歌,把文一刀的书给我,那是文家的财产!你站住,站住,不给书,那你应该救我出去,磕头算什么,我可是救了你师父一命的人!”
“顾朝歌,顾朝歌!你给我站住!”
文伯扬气急败坏的吼叫回荡在大牢的第二层深处。校尉为顾朝歌打开牢门,步入监牢第一层,石梯的上方开的小窗上透下来阳光,秋日的阳光短暂,暖融融的,顾朝歌微微闭了闭眼,享受这难得的阳光,随校尉一道上了石梯,自第一层的大门出去。
顾朝歌探完监牢之后,没有直接回府,她去找了正在打牌的老吴。老吴自从生活舒适自在之后,又开始抽起旱烟,被顾朝歌从牌桌上喊下来,他朝她喷了一口旱烟:“丫头,这一圈我马上要赢了,知不知道?”
顾朝歌挥舞着驱散面前的烟味,窘窘地劝道:“吴叔,少抽旱烟,对身体不好的啦。”
老吴瞥她一眼,带着她往外头的空旷庭院走:“已经去见过文家家主了?”
“嗯。”顾朝歌闷闷回了一声。
老吴嘿嘿一笑:“文伯扬不是什么好鸟,对吧。”
“我和文伯扬说话的时候,谈到了文一刀的那本书,他想要,他说文家人的书,就该是文家所有。”
“放屁!”老吴跳起来:“那本书是我们老吴家世世代代保护的,凭什么他一句话就收回去,文伯扬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见过文家主之后,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文家的私藏医书很多,我想向伊哥哥要求,把那些书挑拣一下,整理编纂,刻印流传,让更多的大夫看到。”说到此,顾朝歌顿了顿,犹豫地看了一眼老吴:“吴叔,文一刀的书,十分奇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我将它也整理出书?”
老吴愣了一下。
顾朝歌急忙道:“如果吴叔不愿意,那就算了,毕竟里头的内容你得赖以吃饭……”
老吴摆了摆手,笑了,他从怀中掏出那本从不离身的“天下无敌文一刀”,笑着递给顾朝歌:“有了伊大人给的养老银钱,我还要靠这书吃什么饭?我刚刚不是犹豫,是惊讶你这个小丫头,心还挺大,主意够正。”
顾朝歌嘿嘿笑着,不好意思地接过书和老吴的夸奖,想了想又问道:“伊哥哥干嘛要给你养老银钱啊?”
呃,这个,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跟着她西行是带着伊崔的监视任务,那……呵呵,她肯定不会怪自己,而是会去怪伊崔,但是伊崔就一定会怪他了。
为了悠闲的养老生活着想,老吴打哈哈道:“那当然是因为我给你带路有功,而且献书也有功啊!怎么,难道丫头你觉得我老吴,不值得伊大人拿钱犒赏?”
“值得,值得。”顾朝歌笑,她抱紧怀里的书,心里在想,虽然天下有如文家主这般自私自利的人,但是也有像老吴这样心胸宽广又热心助人的好人。
辞别老吴,她走在回府的路上,因为在牢中见到文伯扬而在心头产生的阴霾,渐渐被徐徐吹来的清风驱散。
回到府中,阿岩第一个跑过来,他说,姐姐快帮我照料一下小黑,盛叔叔催我去煎药!说着便把手中的小奶狗塞进顾朝歌的怀里,小狗呜咽着在顾朝歌的怀里扭动两下,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下。
这只狗是盛三“奉命”带他出门玩儿的时候,给他买回来的,阿岩很喜欢,一直亲自照料。
顾朝歌抱着这只小奶狗,有点发愣,但是放下也不好,她想了想,便抱着它去见伊崔了。见文家主的事情,还有想要整理文家医书的事情,她觉得都尽早和伊崔说一声比较好。
彼时伊崔刚刚和*起的副将谈完话,他如今一条腿严严实实绑着白布不能动,坐在轮椅上俨然一个重度伤残者,看起来十分可笑。
不过一见顾朝歌的脸,想起今日上午床上发生的事情,伊崔看她的眼神里,便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春意。
“见过文伯扬了?”他说着拄起拐杖,从轮椅上下来,步入檐廊,拂袍坐下。身后是门,坐着的是回廊上仆役刚刚擦净的木板,左右现在无外人,他随意地倚柱而坐,朝顾朝歌招了招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