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中的须菩提祖师为何方神圣(八)(2 / 2)
在小乘教法里,罗汉是信徒修行的终极目标,而在大乘佛教里,罗汉们则有了新的地位和功能:如帮人除去生活中的烦恼、接受人天供养、帮人受轮回之苦等等这些虚无的功能。而最受世人推崇的当属转世功能。
依照佛教的人生观理论,其所有的神明都具有转世功能,但是对于钱往寺院乞求子嗣的善男信女而言,则都是往罗汉堂或者是大雄宝殿环卫释佛或“三世佛”周围罗汉们乞拜。个中的原因似乎是佛祖、菩萨类的神明级别太高,企求他们转世忝列家门,似乎不太可能;诸天以及其他一些护法神将因为要护法可能太忙,而一些低级的神明又不太如人们心愿的缘故,故善男信女乞求子嗣的首选就是企求罗汉转世,忝列家门。由于罗汉的来历大多是佛祖释加牟尼在世时常随教化的大众比丘,其职责似乎就是除了听佛讲课,就是转世轮生;况且罗汉的神阶也不低,将来如有罗汉转世轮生,那会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大事。
按照民间在信徒们当中流传的说法,罗汉转世到人间都不是凡人,一些圣达先贤、忠臣良将等等,都是由罗汉转世而成就的,所以善男信女乞拜罗汉们转世,已经不是为了解决无嗣的问题,而是上升到一个更高的、望子成龙的层面上,希望将来的后代能是一个光宗耀祖,出将入仕的栋梁之材。所以所以拜求罗汉转世的不仅是没有生育能力的男女,一些有添丁预案的家庭;一些家中已有女人怀孕的善男信女;在生育之前,也常常要乞拜罗汉转世(前面所说的手持金刚杵,僧侣装束的金刚力士,也有把其归类为罗汉的说法,称金刚罗汉。按照民间流传的说法,金刚罗汉转世一般都为武将)。在一些崇尚佛教的明清小说里,就经常有这样的描写,说某一个重要角色降世时,常常是红光氤氲,异香满室,其母梦见一金身罗汉(崇尚道教的则是梦见一金甲神人)走进屋里倏然不见,然后“哇”的一声婴儿啼哭。这个重要角色就来到了人间。前世自然是罗汉转世,今生更是一个出将入仕的栋梁之材了。
依据“人人具有佛性,人人皆可成佛”的汉传大乘佛教理念,人人都可以修行成为佛陀。罗汉做为佛陀的弟子,自然是更有机会成为佛陀了。而事实上则不然,做为唯心主义产物的宗教,其神明自然都是由人来创造的。而罗汉类神明,特别是释加牟尼佛的有名的十大弟子,如大迦叶、目犍连、富楼那、须菩提、舍利弗、罗睺罗、阿难陀、优婆离、阿尼律陀、迦旃延;释加牟尼佛在世时常随教化的大众比丘中有名字的弟子,自被信徒们敬奉为罗汉品阶的神明后,也就永远的是“罗汉”了,与佛陀品阶的神明尽管只有两步之遥,却永远也不会跨出(至于十八罗汉中的布袋和尚有罗汉身份,将在后文中解说),已经被信徒们定格在了“罗汉”的神明品阶。不过《西游记》书中的唐僧有些例外,修行十世终成佛陀。在书中他是如来佛祖叫“金蝉子”的“二徒”,不过,在释加牟尼佛著名的原版十大弟子中,并没有“金蝉子”的称谓。而在《西游记》中,原装版的十八罗汉(这其中包括十大罗汉)已有出场,所以这个“金蝉子”我们可以认为是作者以唐玄奘为原型,以佛教用物“金蝉子”做为唐玄奘的前身创作出来的说法,“金蝉子”是“星月菩提”的一种,又称“坚固子”,是黄藤(别名红藤、省藤、藤根、正藤、真白藤、赤藤等等)的种子,因状如金蟾,故名:金蟾子、金蝉子。在民间被赋予安宁、吉祥的寓意。在佛教中则称为“菩提心”,被赋予了“一向志求”的“向佛”寓意。从《西游记》中唐僧身上我们也可以看到他这种“菩提心”,这种“一向志求”的执着。而且其最终成就为“旃檀功德佛”这种带有“香木”属性的寓意,也可以印证我们这些模糊的判断。所以唐僧的例外也是可以理解的,文学作品是允许虚构的。
罗汉的形象都是僧侣相,光头无须发或头戴毗卢冠,身着袈裟各种僧衣,全身无装饰。是佛教造像艺术中最朴实无华的形象。面部为具有西域人特征的深目、高鼻等形象。
除了罗汉之外,还有一类神明,这类神明我们姑且就称之为僧迦类法师(也称禅师、宗师、祖师、神僧等等),其形象也为僧侣相,由于其形象和罗汉造型类似或相同,所以在这里就和罗汉一并探讨。
僧迦类法师是指一些在民间、在某一地域影响较大、学问较高的僧、尼之类的人物,或者是某一教派的宗师,圆寂后成就的一种神明。按照汉传大乘佛教人人都可成佛的理论,这些僧、尼的修为似乎应该成佛。但要说其为佛祖似乎又难以成为普遍性的共识,所以僧迦类法师就成了佛门独有的神明品阶。
僧迦类法师的神明品阶因地域、教派而异,例如,某一僧迦类法师在某些地域、教派而言,其神明品阶可能仅次于菩萨、佛陀之类的神明(有些僧迦类法师甚至与菩萨类同级),而换一个地域或教派,这一僧迦类法师可能就不为人知,甚至于连神明都算不上。当然,也有特例,这就是五代时期著名的布袋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