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咱们王爷就是王法(1 / 2)
“这孩子注定命中不凡,若要肩负起守护天下苍生的重任,她就必须经得起考验。”如若不是因为她不凡的命运,他又怎么会轻易收下病入膏肓的她,又怎么会花费无数的心血为她保命,甚至传授他毕生所学,为她的生死殚精竭虑。
对清虚真人打的什么主意,苏言只能猜其三分,其话也只信三分。
三个月的时间里,京城已经完全变了天,朝中不断有官员或生病或辞官,后宫也是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沈妃因为腹中龙胎被晋升贵妃,宠冠六宫,南伯侯也因沈贵妃的恩宠,在京城有了新的南伯侯府,短短三个月,南伯侯势力的崛起让所有人为之惊叹,而纳兰家则霸占了京城几乎全部的产业,也成为了唯一的皇商。
宫内,沈贵妃轻轻地抚摸着尚为扁平的腹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南伯侯对沈贵妃腹中的胎儿充满了期待,时不时带来些补品,“清儿,你要好好养着胎儿,陛下已经向为父许诺,只要你诞下皇长子,就封他为太子,你可得好好给我们沈家争口气。”
听到腹中的孩子很有可能成为太子,沈贵妃细眉轻挑,嘴角勾起冷笑,秦媛媛那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占着皇后的位置又能如何,待诞下太子,她母凭子贵,迟早会让秦媛媛乖乖交出后位,不过这秦媛媛倒是不足为惧,只是那秦相和秦绾绾不好对付。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将不少秦相的人拉拢过来,但秦相很快就要恢复职务,不由担心地问道:“爹,秦相回朝,会不会报复你?”
南伯侯丝毫未将失势的秦晖放在眼底,得意洋洋地说道:“秦晖那个老家伙以前没少给我使绊子,如今我回来了,说什么也要出口恶气,就算他马上就要恢复职务,但朝堂上已经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他还敢怎么嚣张!”
沈贵妃立马附和道:“爹,淑妃的父亲是秦相的人,我会想办法绊倒淑妃,助爹一臂之力。”
“不!清儿,暂先不要动淑妃,为父还有别的计划。”
南伯侯眸中闪过一丝狠光,他没有忘记晋德帝的那一句皇长子,若是淑妃抢先一步诞下皇长子,太子之位岂不是便宜了别人,秦晖那只老狐狸很有可能利用淑妃腹中之子东山再起,若是袁步识时务,就该明白该站在谁的阵营。
沈贵妃一想起淑妃抢先一步怀孕,气得直咬牙,“淑妃的月份比我早,万一她先诞下皇长子我该怎么办?”
南伯侯心里早就打定了让袁淑妃无法皇子的主意,于是说道:“女儿你放心,为父说了,皇长子只会从你腹中所出,你只管安心养胎,其它的事交给为父处理。”
此时,晋德帝早已将南伯侯的情况掌握在手,静谧无声的御书房内,他看着手中的奏折,对七院问道:“可有调查到秦相府中的那个言陌身世?”
七院将长久调查的结果尽数上报,“回皇上的话,据奴才调查,言陌是被玄剑宗收养,年纪倒也对的上,他身上的玉牌也是先皇曾佩戴过的,只不过秦相始终没有找到帝令。”
对此,晋德帝不由哂笑,“朕的幼弟自出生就被送去了玄剑宗,连朕都没有见过他,秦相单凭一个姓氏和一块玉牌就能断定他是先皇幺子,真是可笑至极。”
秦晖的自以为是让他觉得可笑,可反观自己既心酸又嫉妒,父皇既然不惜牺牲另一个儿子去保护自己的爱子,而他作为长子,却被他处处提防,处处打压,就连死前也不忘废他储君之位,那个被父皇费尽心思保护的皇子又怎么会轻而易举被人找到?
七院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忙禀告道:“皇上,有件事奴才不得不禀报,霁王殿下与相国府交往慎密。”
“他不过看中了秦绾绾而已,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对于这件事,晋德帝只觉得家门不幸,也不知道弟弟哪只眼睛瞎了,竟然会看中那样的心机女,若她不是秦相的女儿,他倒愿意成全霁王,霁王府左右不过是多个兴风作浪的女人而已,可她偏偏是秦家的女儿,这就怪不得他了。
南伯侯回到府中,见厅中站着一黑袍人,立即让人关上了府门。
“你怎么来了?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南伯侯有些不悦,这青天白日的,他不怕被发现,他还怕被人发现与这种人有牵扯。
或许由于几日过得太顺风顺水,南伯候便完全忘记了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连说话的都高傲自大。
黑袍人背对着他压低了帽檐,清润的嗓音与他阴沉的气场形成明显的反差,“我已为你排除异己,而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南伯侯正忧心皇长子的事情,根本不想理会他,于是表现得极为不耐烦,“待老夫除了秦晖,自然会将秦绾绾交由你处置。”
就在他打算轰人时,忽见眼前黑影一闪,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人掐住了喉咙,此时他双脚离地,双手抓着对方的手挣扎着,同时也看清了黑袍人的容貌。
“你敢戏耍我!”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写满了杀意。
南伯侯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此时他无比后悔刚才的无礼,忙求饶:“大……大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黑袍人双眸微眯,慢慢收紧手中的力道……
电光火石间,一颗石子飞来准备无误地击中了他的虎口,他吃痛之下,放开手中的人。
黑袍人恼怒地瞪了一眼门口一闪而过的白影,随即追了出去,而南伯侯整个人瘫倒在地,大口的喘气,大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白色的人影飘落在一处荒郊野外,她拨弄着手中两颗石子,眼角斜视身后跟来的黑袍人,冷冷开口道:“你若是杀了他,可有想过后果?”
黑袍人认出了眼前之人后,随即冷笑道:“他本就恶贯满盈,杀了他又有何妨?”
“他是生是死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只是他现在似乎对付秦家的关键人物。”
黑袍人走到她的身前,拿剑指着她,那双只剩下恨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其他感情,这样的一双眼睛一旦没有了恨,就只会剩下一片死寂。
“你们所有人都在阻扰我杀秦绾绾,我报我的仇,与你们又有何干?”
她看着他,透过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她也曾暗暗发誓报仇雪恨,可想得痛快,做起来却很艰难。
不,不仅仅是因为艰难,而是比起报仇,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能像他一样任性。
她闭了闭眼睛,过滤掉压抑在心中的仇恨,说道:“你痛失所爱,我又何尝不是,这些年我遗忘了许多事情,却从来没有忘记过阿姐的交代,为了找回她,我可以忍常人所不能忍,总之秦绾绾这个人暂时还不能死,你也暂时杀不了她。”
听了她的话,他更为恼恨,咬了咬牙,低吼道:“玄剑宗要保护她,难不成你也要保护她?!”
“保护她?”她冷冷一笑,“你说的也对,我若要杀她不费吹灰之力,但我偏要她活着,活到我想要她死的时候。”
黑袍人认认真真地打量起她,在听到她说的话时,极为不屑地嗤笑道:“大言不惭!既非同道中人,便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说罢,他持剑攻了过去,带着冷厉杀意的剑气却在离她只有一寸之时消失殆尽,手中的剑再也无法向前刺进一步,就像是完全臣服了眼前之人。
她抬了抬眸子,看着不敢刺向自己的剑,随后伸出两指慢慢移开了剑,冷淡地说道:“御妖一族人丁稀少,我不想世上再少这么一个珍贵的种族了。”
见她一语道破了自己的身份,他惊讶地瞪大了眸子,“你为什么会知道?”
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明明是不经意出现,却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人,心思让人难以捉摸,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她睨了他一眼,道:“如果我想知道一件事,那就必须知道,只有以每个人的视角去看待事物,才能掌控全局。”
再次站在京城城门口,花不语不自觉地握紧了剑,她不知道再遇见熟人时,自己该用怎么样的情绪去面对。
忽地一只手臂从身侧伸来,钩挂在了她的肩上,耳边随之传来那松散慵懒的声线,“小师妹,一开始走得那么急,现在到达目的了,怎么不敢进去了,莫不是近乡情更怯了?”
她侧眸瞪了一眼苏言,甩开了他的手臂,反驳道:“我才没有,京城这么大,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去找五师兄?”她的话音刚落下,就见苏言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张画像,上面画着的正是连昀飞的头像,虽不能说一模一样,倒也有七分像,“既然是找人,那就拿着画像逐个去问,总归会有人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