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真正的凶手(1 / 2)
出与左姑娘对自己的告诫,扶缇不再与秦绾绾正面交锋,而是开始偷偷调查她,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一次跟踪茯苓中,发现了被追杀了的宁珪夫妇,亏得这对夫妇聪明,扮作了乞丐才躲过一次次的追杀,后来她找来了两具形似的尸体成功骗过了茯苓的眼睛,成功救下了他们,并将人安置在这里。
宁珪颤颤巍巍地将血书交给花不语,并提醒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秦绾绾在江湖上也有庞大的势力,花小姐要小心保管。”
他人不可信,但花不语值得他信任,他看得出来,她是忠义之人,况且被害死的又是她的至亲,将血书交与她最为妥当。
血书上的字大小不一,且字迹潦草,明显是咬破了指尖在慌乱中匆匆所写,所写的内容让人触目惊心。
再提起往事,宁珪老泪纵横,“当初浩儿突然认罪,我失望至极,恨自己为什么要生下这么个孽障,后来你爹来找我,说是有些话是浩儿要他转达给我,让我一定要去给他收尸,既是我儿,我怎么会忍心让他暴尸荒野,可当我发现他囚服内侧写下的血书,才知他用心良苦,原来我没有生错儿子,浩儿一生碌碌无为,贪生怕死,可最后的紧要关头,为了保护我俩老,甘愿做了替死鬼。”
扶缇看着花不语手中的血书,不由感慨,宁浩的聪明之处,在于让花炙转达了自己的意思,而非亲口告诉自己的父亲,否者,以秦绾绾缜密的心思,这张血书根本出不了牢房。
字字锥心!花不语的双手不停颤抖,豆大的泪水一滴滴滚落到血书上,瞠圆的血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不——!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老天爷要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
看花不语接近崩溃的状态,扶缇转了转眸子,在她的耳边故意说道:“花不语,这就是你一次次舍命相救的人,她害你,杀你至亲,你却将她视若知己好友,你姐姐若泉下有知,绝不会安宁。”
这时,终日缠绵病榻的李氏挣扎地从床上起来,满脸泪痕地望着花不语,悲怆地哭诉道:“我浩儿洁身自好,从不沾染不良嗜好,可秦绾绾却命人将他抓去给妓子凌辱,那道抓痕便是他们故意在浩儿身上留下的,这也就罢了,她们竟如此恶毒,让人画了图,浩儿极好面子,怎容许这件不光彩的事情被公之于众!”
每次想起儿子的遭遇,宁珪似有一团火在心中燃烧,怒不可遏,咬牙说道:“秦绾绾以我夫妻俩的性命威胁他画押认罪,这一切都是秦绾绾的安排,我儿实在无辜啊!”
三人的每一句话如密集射来的箭,一一扎在花不语的心上,尤其是扶缇,不断地火上浇油,“花不语,你该醒醒了,我如果是你的姐姐,绝不会原谅你,绝不会原谅自己的妹妹跟杀死自己的凶手交好,更不会原谅你一次次铤而走险去救害死自己的凶手。”
扶缇的表情狰狞可怖,蛊惑的嗓音加之哀怨的语气让听者不由受其影响。
“秦绾绾!”花不语抬起头,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狠厉之色。
东苑之中,公子华站在屋檐下,抬头望着洋洋洒洒的雪花漫天飞舞,许是感觉到冬日的寒冷,他裹紧了身上的裘衣,手不自觉地摸向心口的位置。
书童见到他这奇怪的动作,好奇地问道:“先生怎么了?”
他蹙了蹙眉,道:“不知为何……觉得这里有些难受。”
自出生起,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挖走了整颗心,那个位置空空的。
他未多想,问道:“秦绾绾身边可有异常?”
“她身边多了一个丫鬟,而她埋在霁王府的眼线被拔除了。”书童百思不得其解,耐不住好奇心问道,“先生,你说她到底想干什么?为了对付一个女人何必如此费心劳神?难不成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看着书童一脸疑惑,公子华笑了笑,说道:“女人心海底针,你若是猜准了,便可以翻身做主人了。”
有些事情,还得让他推一把才行。
书童挠了挠头,不甚明白,但见公子华顶着大雪走出去,忙追着喊道:“先生你要去哪里?快把伞带上!”
大雪茫茫,街上行人少了许多,不少店铺生意凄惨,一家糕点店的老板热情地招待唯一的客人,笑眯眯地送上了打包好的点心,说道:“姑娘,这么大的雪你还出来买油酥糕,真是辛苦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茴香将热腾腾的油酥糕放入怀中,嘴角高高翘起,笑道:“小姐喜欢吃,就算下刀子,我也要出来买。”
老板笑呵呵地调侃道:“你对你家小姐真好,别人家的丫鬟可没你这么忠心。”
“那怎么能比呢,我从小跟着小姐,小姐也从不拿我当下人看,有什么好的都赏给我,我自然是要千百倍地回报小姐。”
说罢,她撑开伞,为了不让油酥糕变冷,用手捂着那个位置,快步走向另一家店铺,可是没几步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咳嗽声,且一声比一声咳得厉害。
她转身看向站在雪地里的病公子,见他佝偻腰,一只手勉强地扶着墙,出于好心她为他指路,“公子,我看你病的不轻,我知道前面就有一家医馆,不用走几步就能到。”
男子穿着深色的皮裘,抬起头,赫然就是公子华,他停止了咳嗽了,正虚弱地看着茴香,有气无力地说道:“茴香姑娘,你是个好人,可你家小姐作恶多端,已经招惹了太多的仇家,这会儿就有人上门寻仇,对方武功高强,你们相国府所有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茴香鼓起两腮,一双圆咕隆咚的眼睛瞪着公子华,怒斥道:“胡说,我家小姐是个好人,你不要平白无故污蔑好人。”
“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回去看看,看看你家小姐会不会拿那个叫吴颖的丫鬟替她一死,可惜了那么一个花季少女……”
闻言,茴香皱起眉,退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对方,质问道:“你是谁?为何会认识我,又为何会知道吴颖这个名字?”
公子华微微一笑,眸中淌过微弱的流光,他是何人?是啊,他是谁呢?公子华吗?不,那个病秧子无欲无求,而他贪得无厌,自己又怎么会是他?
相国府,茯苓将秦绾绾扶到了亭子里,细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仍觉得不是意外,于是劝道:“小姐,你还是离池塘远些。”
“不过是被石头绊了一脚,你无需草木皆兵。”
话虽说如此,她刚才险些掉入冰冷的池塘里,若不是茯苓及时出现,她整个人就要栽入水里。
这时,吴颖将汤婆子拿来给秦绾绾,却被茯苓批了一顿,“取个汤婆子都这么慢,小姐要死冻着了,我就将你丢到池塘里去。”
吴颖低着脑袋,被茯苓几句话吓得瑟瑟发抖,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秦绾绾的面前,“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将奴婢丢进池塘里,奴婢会冻死的。”
秦绾绾觑了一眼茯苓,然后让吴颖站起来,对两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都是我的侍女,凡事和和气气的,要团结一心。”
吴颖用力地啄着脑袋,“奴婢谨记小姐的教诲。”
茯苓则冷冷的瞥了一眼她,不过是胆小如鼠的丫鬟,小姐怎么会挑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手脚粗笨,脑子还不灵光,简直给小姐丢脸,茴香这会儿又跑哪去了?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将吴颖带回去好好调教一下!
雪花纷飞,白色埋没了其他的颜色,隔着迷眼的大雪,茯苓看见了有一个人手中握着剑,正踏着柔软的雪地走来,那人披头散发,白衣与白雪融为一体,随着对方不断的靠近,她的心一紧,马上拔出剑,挡在了秦绾绾的身前。
即便有茯苓刻意的遮挡,秦绾绾还是认出了来人,不禁勾起了嘴角,是啊,她的眼睛恢复了,也该来寻仇了。
不等花不语接近秦绾绾,茯苓便持剑冲了上去,两人迅速在花园的缠斗了起来。
青白两色人影在空中交缠,两剑相撞发出铿锵之声,紫偃剑只差毫厘划过茯苓的脖子,茯苓翻身用一只手撑在地上,右脚使出全力踢向她的的心口。
眼见两人胜负将分,秦绾绾站起了身来,对吴颖抬了抬手,吩咐道:“扶我过去。”
吴颖木讷地答道:“是,小姐。”
咔嚓一声,花不语毫不犹豫地折断了茯苓踢来的脚,同时提起紫偃剑贯穿了她握剑的手腕,冷声喝道:“滚!我要杀的人不是你。”
手腕被刺穿,茯苓咬了呀牙,心中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屈辱,败在敌人的手中还被对方饶了一命,对她而言是赤裸裸的耻辱。
花不语抽回剑,凛冽的目光重新落在秦绾绾的身上,厉声质问道:“秦绾绾,你骗我的好苦!我姐姐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何要杀她?!”
秦绾绾的笑容突然僵住,本以为她是为了寻燕找上门来,原来是为了花莫愁的事情,这样也好,所有的事情一次性解决。
她只作一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你姐姐自己撞到枪口上,怨不得我。”
那日若不是她误闯雅间,听到了她和公子华的谈话,她又何必痛下杀手。或又如那个不知死活敢扇她耳光的女人,一切都是她们自找的。她无视花不语的滔天怒意,反而噙起一抹残忍的笑,继续说道:“说来,我倒是挺佩服你的二师姐,明明饮了下了化功散的酒却还足足挣扎了半个时辰,并折损了我一员大将,不愧是玄剑宗的弟子,实力让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