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阮玉英二三事(2 / 2)
阮玉英跳的气喘吁吁才停下来,香汗淋漓的和蓝凌坐在沙发说话,问起学习舞蹈的费用,蓝凌道:“每个月五十块,只有礼拜天才可以学习。”
五十块大洋在以前,足够阮家大半年的花销,而在现在,只不过是学几天芭蕾舞的费用,阮玉英吐着舌头说:“这么贵啊。”
蓝凌笑道:“玉英,你现在身份可和以前不一样了,省长夫人,这才多少洋钿,毛毛雨啦。”
阮玉英犹豫了一阵,还是抵不过对于舞蹈的喜爱,决定和伯爵夫人学习舞蹈,并付了一部分学费,随后二人去了租界一处西菜馆,这里蓝凌曾带她来过一次,她很喜欢里面的氛围。
正吃着饭,蓝凌忽然道:“咦,你看那想不想林楚楚吗?”
阮玉英回头一瞧,见门厅走进来一行男女,当中一个高挑时髦的女子挎着一个西装革履男人的手臂走在最前面,她仔细一瞧,不由得惊喜起来:“是林楚楚,她旁边的那个男的是《胭脂》的男主角吧。”
蓝凌兴奋的点头道:“没错,是鄂秋隼。”
两女低头说话间,林楚楚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她们邻座,只听林楚楚道:“在这座吧。”
阮玉英兴奋起来,一直拿眼睛瞄着林楚楚,第一次面见女明星,她的心里怦怦跳个不停。
……
黎民伟这次来沪,是为了商定民新影片公司迁沪的事宜,为此,他专门来沪先找到在香港相识的珠宝商李应生,提出了合股开影片公司的打算,李应生在沪上珠宝生意做的不温不火,早就认定电影是个火爆的行业,两人一拍即合,商定由黎民伟主管影片,李应生主管生意往来,并在杜美路建立了厂地,而今天,就是李应生依靠关系,请来了在中华电影公司担任过摄影师的卜万苍,准备聘请他做导演。
李应生是东道主,笑着为黎民伟?***虿越樯艿溃骸罢馕痪褪瞧油虿韵壬,这是黎民伟夫妇,黎太太也就是电影明星林楚楚,你应该看过她的电影吧。?br>
朴万苍拱手笑道:“黎先生、黎太太好,久闻贤伉俪大名,黎先生当年追随孙先生叱咤革命的事情,早就成了电影界口口传颂的佳话了。”
黎民伟微微一笑,道:“听说卜先生打算离开中华电影,不晓得有没有兴趣来民新合作呢?”
朴万苍沉吟道:“离开民新的打算是有的,不过去留与否,还的看欧阳先生的电影本子最终花落谁家。”
李应生插话道:“朴先生放心好了,我和民伟已经决议把《冰洁玉清》这个电影本子买下来,现在所缺的,就是朴先生你这个导演了。”
朴万苍大喜,道:“两位先生的眼光太好了,我敢保证《冰洁玉清》一定能大,火遍上海滩,一炮打响民新的名气
。”
黎民伟伸手握住了朴万苍的手,表示合作愉快,又问道:“本子我已经看过,不知道朴先生对于演员有什么想法?”
朴万苍看了一眼一直娴静坐着的林楚楚,笑道:“女主角自然非黎太太莫属,在上海滩,找不出第二位比她更有影响力的女演员了。”
黎民伟大喜,虽然他心里也是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做女主角,可话从朴万苍嘴里说出又不一样,女主角定下,接下来商量第二位重要的富家千金角色,他心里也有了人选,笑道:“富家千金的角色,我看不如让应生兄的女儿旦旦演,试想诸多女演员,也没几人是富贵人家出身,而旦旦正好,应生兄的掌上明珠,不就是千金小姐吗,不需多做表演就能切入角色,一举多得。”
李应生哈哈一笑,连连摆手着谦虚说:“民伟兄抬爱了,旦旦一个小丫头,哪里能演的了这么重要的角色,再说角色方面,要听导演的。”
朴万苍自然懂得二人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说:“旦旦演富家千金角色,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去演一个颇有心计的女人,还是太年轻了些,我想旦旦小姐必定是天真可爱,却是和这个角色不太合适。”
李应生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朴万苍诚恳的说道:“既然这是民新公司道上海后的第一部作品,又是我导演的第一部影片,受两位先生抬爱,我必定要精益求精,不敢有丝毫大意的……”
李应生沉吟道:“万苍说的有道理,旦旦就不要考虑了。”
黎民伟很满意朴万苍对电影的认真态度,道:“万苍,你有其他合适人选吗?”
朴万苍早有腹案,道:“我意中的女演员是张织云,她的演技纯熟,对于这个角色得心应手。”
黎民伟眼睛一亮,张织云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明星,尤其在沪上的名声最响,大喜道:“喔?你能请来张织云,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朴万苍苦笑道:“实不相瞒,我与织云是恋人,这也算以公谋私了。”
黎民伟大笑抚掌道:“这个谋私谋的好,以后还要多谋。”
李应生一脸诧异道:“万苍你瞒得我好苦呀,什么时候把张织云追到手的,厉害呀。”
朴万苍微红着脸,忙摆手道:“不说这个,吃饭,吃饭。”
阮玉英和蓝凌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尤其是听到新电影要选演员,还有张织云时,两个女孩子的眼睛都亮了,蓝凌轻拍了阮玉英的手,激动的说道:“玉英,听到了么,张织云呀!”
阮玉英点着头,憧憬的说:“蓝凌,我也想当个演员。”
蓝凌眼睛一亮说:“玉英,总归你现在没事干,你不如去应聘吧,以你的条件,肯定没问题的,说不定下次见你,我还得要你的签名呢。”
阮玉英犹豫着,耐不住蓝凌怂恿,鼓起勇气走到黎民伟那一桌,怯生生的说:“你好,打扰了。”
饭桌上的人呢回头一瞧,见是一个文静的小姑娘,李应生狐疑道:“小姐,有何贵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