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壮汉抬头指了指安小川说道：“看你身子骨这么瘦小定然也是个没什么气力的，这庙宇的事情本不该跟你说，我说了你定是会觉得好奇，你要是因为好奇去了那处只怕便是再也回不来了，但是我既然答应了你便自然是要说与你听的。”顿了顿，壮汉继续说道：“我们兄弟二人也算投缘，我不能平白无故的害了你。既然如此，你现下答应我不会去寻那地方，你答应了我才告诉你。”

安小川听言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这但凡灵异鬼怪的故事前面都喜欢加上一个引子什么的，他看的故事多了自然也就不以为意。

壮汉听安小川答应了才开始说道：“我是个赶车的。”

才说了这么一句壮汉便停了下来，他喝了一口酒指着安小川手上扇子说道：“就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喜欢摆弄，这都秋天了哪里还需要扇扇子了，你把那扇子收起来，它晃的我眼晕。”

安小川不以为意，听了壮汉的话就把扇子收了。

旺财转过头看向窗外，这样的人他见的多了，基本上都是些骗吃骗喝的。

壮汉又喝了两口才继续说道：“我十六岁便给人赶车，如今也有十数年了，经过那破庙少说也有上百次了，遇到阴雨落雪在那庙中歇息也是常有的，一直以来从来都没发生过什么，直到这个月初八。”

说到这壮汉的手开始下意识攥成拳，整个面部表情显得有些紧张，他端起酒坛又是海饮了几口。

从这壮汉说话开始安小川便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此时见到他这样的小动作当下认真了几分。

“那天，我拉着一个年轻男人和他伙计赶的夜路。男人出门在外做生意，不日才获喜讯听闻自己当爹了，因而赶着回去见儿子。那条路我闭上眼睛都能走的下来，对于走夜路这事情我自然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不想那天走到半夜突然雷电轰鸣开始下雨。”

壮汉的声音不算小，因而他们旁边桌上的人便也可以清晰听到他的话语声，当下旁边就有人嗤笑道：“你这汉子也太唬人了，这个月初八根本没下雨，我记得清清楚楚的。这个月初八我内人因有孕身子不适，我夜里出门给她买的杏子，我还记得那天夜里街上热闹的很，月牙附近连个一片云彩都没有！”

听言旁边也有人附和道：“那天的确没下雨！”

壮汉听言喃喃的说道：“是啊，没下雨。”

听到壮汉这么说，旁边的人笑着转过头不再理会他们了。

壮汉喃喃的继续说道：“那天我驾车走在路上就看到天空上紫色的霹雳直劈到地面上。狂风忽然就没一点征兆的刮了起来，车帘子瞬间就被掀了起来，整个车子都险些被掀飞，我坐在外面不提防险些被掀走了，马就像发疯了一样开始拼了命的挣脱，我再怎么用力牵缰绳都不管用，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旺财听言不禁笑着问道：“这话可就稀罕了，这得多大的风才能把人掀飞呀！”

壮汉不理会旺财，似乎陷进了自己的回忆里，喝了几口酒继续说道：“那风沙来的突然，我几乎被沙子迷了眼睛，一瞬间什么都看不到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风沙逐渐又停了下来，马儿也逐渐安静了下来。虽然风沙停了，天空中的阴云却是不散，我不敢再行路了就想着赶车到那破庙歇一晚，第二日天亮再继续走。”

两坛酒不知不觉的就这么被壮汉喝下去了，酒坛子倒在桌面上润湿了一片。

“我赶着马车向那破庙走，那马走这条路少说也有十几次了，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走到靠近那破庙的地方就死活不走了，任我怎么抽打也不前行一步。这个时候就又开始打闪，豆大的雨滴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就劝两个小哥先到里面去躲躲，我把马拴好就也进去。碰触的雨水本来安静下来的马匹忽然就又发起疯来，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拴好，可是不料——”

说到这壮汉突然停了，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惊悚畏惧亦或是其他。

安小川安静的坐在一旁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

旺财虽然一直在看风景却也是有听这壮汉说话的，这个时候听他突然卡在这里一瞬间有些不爽他故弄玄虚就问道：“不料就编不下去了是不是？”

“不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壮汉说道。

“怎么不一样了？”安小川问道。

“我看到那马、马车、连同我身上的衣服全都变成了鲜红的颜色，像是血一样！不对！那就是血，我的确是闻到了血腥味！漫天在飘得不是雨，那是血点子啊！”

“血？”安小川皱眉重复着，眼里却是兴味越来越浓了。

壮汉又海饮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当时吓坏了，我下意识想寻之前那两个人，待我看向那破庙的地方却发现破庙上空整个被一种暗红色所笼罩着。我没法形容那红光的怪异，它就像个巨大的圆球，将庙圈起来了！我那时以为自己是魔怔了抬手就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谁知道抽完看到的还是一样的。”

安小川看向壮汉，用一种极其镇定人心的柔和语调问道：“你看到的那会不会是火光？”

“不可能的，不可能，火光怎么会是红的像血一样的颜色？！”壮汉猛地提高。

旺财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壮汉说的每一句话，因而就直接问道：“若真是这样，那与你同行的那两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