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刀横雪中林(甲)(2 / 2)
余下一人帮着收网,口中咂了咂嘴,大大咽了口唾沫道:“这世上确实没有啥愁绪是一顿马肉烧烤不能解决滴,如果有,那就再……”话音未落,忽然间左眼被一只羽箭钉上,血沫横飞。黎狼之觉身旁树枝微颤,一道身影已然迅捷无伦地扑向了数丈开外的一株高大树木之上,那树顶上一声闷哼,却见阿白手中已然擒住一人,而那人手中似乎正握了一个信号爆竹,即将抛出。原来那幽焉哨兵均是训练有素,虽有三人下树查看,但树上已然留了人,若查看之人遇到非常情况,这人便能掷出信号爆竹,及时通知周围军队。如此看来方才若是阿白慢了半刻,那信号爆竹已然炸响,届时众人的位置便全然暴露了。
大树之下,这时贺山、项尤儿与一个身材魁梧的大胡子军士已然将那三名幽焉哨兵制住,尤江手中握了弓箭,满脸通红地站在坑边,眼神忽闪,不敢直视项尤儿。原来方才他大意轻敌,又对这些日子自己练成的弓箭功夫颇为自负,眼见那三人拖了马匹要走,便也没顾上等项尤儿指令,箭如流星,便射伤了其中一名哨兵,待得看见阿白出手,项尤儿面色难看,便已然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这时瞟眼看向项尤儿,心中惴惴。
项尤儿这月余练兵不辍,气质中已然隐隐有了些将帅威风,方才尤江自乱阵脚,他心中自然恼怒,但看这兄弟可怜,于是重重哼了一声,道:“酱油,老子现在不方便罚你,等回去了,你给弟兄们洗一个月的兜裆布!”苟雄一听大乐,蒲扇般的大手伸过来一拍尤江的肩膀,哈哈笑道:“正好正好,老子已经攒了一盆的兜裆布了,若非扒了那些幽焉狗贼的衣服,如今老子便没得穿呢,老大这个惩罚对我的口味!”原来他们一路前来,早换上了幽焉军卒服饰,尤江闻言,脸色瞬间沮丧成酱油色,心中好生后悔方才的冲动。
旁边的贺山不愿参与讨论,反手点了哨兵的穴位,捏了捏鼻子,便向旁边靠去,苟雄见状,忽然笑道:“贺小哥的兜裆布从来自己洗,这福利却享受不到了,哈哈,哈哈哈……”贺山闻言,眉头一竖,脸色便寒了下来,拳头握紧,似乎便要上来殴打苟雄。苟雄本就是想要调戏贺山细皮白肉,此刻目的达到,大手挠头,嘿嘿笑个不停。
项尤儿见状,伸手拍了拍贺山的肩膀,朝苟雄骂道:“妈的,熊嘴吐不出象牙!******以后不准找老子借兜裆布穿!”说着眼神一冷,手按在腰间的横梁刀上,向旁边溜下树的黎狼道:“石家老八,此刻你是咱们兄弟呢,还是玄机营来捉拿逃兵的将领?”说罢目光炯炯,便向黎狼射来。树下的贺山、苟雄、尤江、李厚与阿白与那个大胡子军士等六人也齐刷刷将目光投向黎狼。
黎狼此时寻到了项尤儿等,见他们无恙,心中一块大石头顿时落下,此刻眼见众人明知自己生有异瞳,却均坦然凝视自己,他心中忽然有些莫名的感受,忽然明白自己方才急着想要找到这帮小子时忐忑心情的含义。于是他嘴角一挑,笑道:“去你妈的,出来耍也不知会小爷一句!”说着一拳擂在项尤儿肩上,哈哈笑了起来。
项尤儿闻言,脸上神色顿时松了下来,将横梁刀噗嗤一声插入雪中,也是一拳打在黎狼肩上,骂道:“你是玄机营的大爷啊,老子这劫粮大计已经计划了许久了,若是让你们知道,把老子抓回去修城墙,不是功亏一篑了?”说着便与黎狼略微说明此番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