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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这一茬,新娘又高兴地说:“我还记得以前你们经常在我们班外面踢毽子呢。”
她说的是高三的时候。他们学校非常重视高三生,把他们集体转移到了距离操场非常远的一栋楼,以阻止他们在短暂的课间跑去做剧烈运动。沈放他们那几个玩的不错的都是热爱运动的青少年,以前没事天天课间就去踢球打球的,这回去不成了,就又开发了新的活动,就是在楼道里踢毽子,七八个大男生,把大号的七彩鸡毛毽子当足球踢,传来传去。
她这么一说,沈放也想起来一些往事:“嗯。我还记得有一次,应该就是你们班门口吧,小野一脚上去,毽子直接把头顶的大灯给撞碎了,把一个小女生吓得直哭。”
新娘嘻嘻笑起来:“我就是那个女生啊。”
沈放顿时有些讪讪的:“哈哈……怎么这么巧啊。”
新娘却很兴奋:“就是说啊!世界就是这么小!而且你知道吗,陶野本来也说来参加我的婚礼的!可惜他飞机晚点了,现在可能还在天上呢。”
沈放立刻道:“好偏心!我婚礼他都没来。”
“你们两个是三月份婚礼的吧。我那时候还很想去着呢。可是他说我们没结婚,带我去蹭饭不合适。”新娘显然是那种很爱八卦的小女生,说着戳了一下身边的男人,还替好友辩解了一句,“我记得陶野那时候说在非洲丛林拍野人来的,实在回不来。”
沈放就哈哈笑:“没错。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到现在也不知道拍到没有。”
两个人越聊话题越多,旁边听着的薛焱的脸也越来越黑。
这新娘子她老公都不管管她吗?婚礼上就这么奔放的公然勾搭别人的男人,他也不怕头上一片绿吗?
也许是感觉到了薛焱无形的怨念,新郎搂了下新娘的腰,温柔地低声细语:“还有人等着呢。我们先去敬酒吧,回头再聊。”
于是新娘意犹未尽的冲沈放挥手:“那回头再跟你说啊。”
沈放笑着说:“好。”
等两位新人离开,薛焱明显有些不高兴,压低了声音说:“你很受欢迎啊。都是同学,你还不认识她,她还能跟你说那么半天话。”
沈放不以为意,觉得这只不过是两个话唠相遇的正常反应罢了,哈哈笑道:“对的。别看我们还穿同款呢,她就只跟我说话不理你。怎么的,嫉妒放哥比你有人气啊?”
薛焱哼了一声,转过去不理他了,低头吃饭。
婚宴进行到下午两点多,便有吃完饭的宾客陆陆续续告辞离开酒店。薛焱也开始催:“我们也走吧。”
“还等着新娘子跟我聊天呢。”沈放故意说。虽然新娘跟沈放说回头聊,但任谁也能想到,这种时刻新娘是没功夫跟他聊的。沈放也明白,可不知怎的,就是想叫薛焱不爽一把。
薛焱果然很不爽,看了一眼被一群七大姑八大姨围住的新娘:“别人哪有空理你啊。先走吧。”
他这话语气有点儿重。沈放转过脸去盯着他,直看得他忍不住缩了一下、别扭的转开视线,才笑了下,说:“行吧,那去跟他们说一声。”
新郎新娘此刻杂事繁多,闲聊果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听见两人说要走,也只是客气了一番,没怎么挽留。
不过出门时,新娘子对沈放喊了一句:“等陶野来了我叫他找你啊。”
沈放笑着冲她挥挥手告别。
薛焱还有工作忙要去公司,沈放打算去医院,两个人出了酒店,就此分道扬镳。
沈放进了病房,惯例自问自答的跟哥哥聊了一会儿天,又坐在哥哥床前发了一会儿呆,终于再次下定决心,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跟薛焱这段时间的相处的确是还算愉快,他偶尔的小别扭和小脾气自己也渐渐习惯,甚至觉得有趣可爱。
然而,越是这样,便越不能接受他的一心二用。
从医院出来,沈放拐去超市,买了不少食材,特意烧了满满一桌薛焱喜欢吃的菜,等着他回来。
而薛焱晚上一进门,一眼就见到沈放微笑着坐在半开放式的餐厅里等他,面前是十分丰盛的美味佳肴。他先是有些惊喜,觉得这简直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场景,随后便产生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他后退了一步,看着那一桌子菜,狐疑地问:“不会是又有什么陷阱吧?”
沈放不由得笑了笑:“没有。来吃饭。吃完饭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