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禅心复活(1 / 2)
清微仙山。
凌驾于群峰之巅的十二仙峰,灵力愈盛,灵雾封锁峰与峰之间的空间。灵云涌动,气势磅礴。在无极法阵的导引下,徐徐向山脉主峰坠落扩散。
冬峰,朔风凛冽,飞雪漫天。灵力漩涡交错而至,冲刷着肉身凡胎,多余灵力悉数被炼化,容纳于丹田玉府。
独孤鹤轩心中长叹:若是自己能在如此仙境下修行,该有多好!
只可惜,紫菁真君选择了二弟子,断绝了大弟子的路。世上,或许真的没有公平二字吧!
行走间,独孤鹤轩有了一丝丝恋意,步履无意慢了下来。他才觉得,自己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并没有清高到圣人天境的地步。
若有所思时,从怀中摸出一根权杖。忽然,狂风疾卷,雪花凝冰,笼罩住独孤鹤轩。须臾,权杖的柄上渐渐生出橙色光泽,随之,三颗狮头依次生出红、黄、绿三色。反而是杖头中心的那粒珠子,没了光泽。
约莫一刻后,狂风退去,雪花消散。冬峰上恢复了大雪弥漫的壮阔奇景。
然而,独孤鹤轩手中权杖,于无声无息中发生了变化。杖柄上的橙色光泽不减,三颗金色狮头的狮子嘴中依次吐露着红、黄、绿三色,恰如其分的拱卫润养中间的那粒白珠。而白珠上似有蓝色火息生成,尚未形成火苗之势。
事后,独孤鹤轩发现,刚才的诡异风雪,乃是由自己身上的力量与权杖互相感应,产生了某种灵力磁场所致。心中十分欣慰,这证明,他对雷蛇暝墟中的机缘,承其所有。这种渐渐天人合一的力量,独孤鹤轩尚不能掌握操控,由自己来导引。而他自己有着强横无比的肉`身,所以,一些细微的感受,发生之时很难觉察,只有事后参悟。
又走了一小段距离,权杖没有继续变化。独孤鹤轩有所参悟,便将权杖收起,径直来到师父的洞府前。自己到了,门也开了。
星澜探出头,失声咦了声,道:师父,大师兄回来了!
让你师兄进来!
星澜修为大进,已突破至神意境三重。呵呵一笑,道:师兄,请进!
独孤鹤轩淡淡一笑,没有说话,迈步走进洞府。星澜回身关上门,当他再回头时,发现师兄不见了,眼前却多了一道火影。那火影缥缥缈缈,若沧海之流星,若陆地之火焰,缓缓消散在洞府空间中。
师父!星澜大叫一声,闪身奔过去,猛然发现,自己的大师兄已经站在师父面前。而师父的脸色有些扭曲、有些狰狞,正与大师兄对视,更像是两个庞然大物在对峙。
紫菁真君的神情进一步扭曲,愈发恐怖,喃喃道:师父没死!
独孤鹤轩道:师父,师祖确实没死。她老人家只是选择消失。如今,该是师祖回来的时候了。
紫菁真君渐渐平复下来,坐回蒲团,示意两大弟子亦坐下,道:星河,若是此事传开,你我师徒能否下得了此峰,犹未可知。纵使下得了此峰,去那里找你师祖?
师父,其实,在您的心里,从来没有当师祖仙逝。只不过,这么多年来宗门与本脉的打压,使得你在潜意识里不敢去想罢了。独孤鹤轩沉声道:同样,在玉炀师祖、灏渺师祖、华杺师祖他们的心里,有着与您一样的答案。他们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否则,师父您怎么可能上得了这冬峰?
师父,根本没必要顾忌什么。要说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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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是他们顾忌,而不是我们。独孤鹤轩分析道:师祖那一代的恩怨,好比一个牌局。同辈中人互有胜负,互不相让,针锋相对,棋逢对手。当有一方绝对强势的人突然选择退出时,牌局便会顺利进入重新洗牌的局面。有朝一日,当这个牌局重新开启时,大家会一致发现,过往云云,没有对错,局中人仍然在同一起点。
紫菁真君慨叹道:你的悟性,竟然如此之高。为师自愧弗如。
独孤鹤轩道:师父,弟子乃肉`身凡胎,无过人之处。只不过,亲身经历之事太多,略有感情罢了。当弟子将契人带出沙漠,安置在大断山脉时,终是有所参悟“因果”之缘。
星澜道:师兄,雷蛇暝墟中有什么宝藏吗?
独孤鹤轩道:没有。只有一片叶子。
星澜又道:那日,西方有剑芒斩苍穹,与慈航峰上曾经出现的极为相似。那是你吗?
独孤鹤轩道:应该是!我挥剑斩雷蛇后,便有传说中的西荒洪河出现!
紫菁真君看了看手中的倚天剑,道:这柄剑,原本该传给你。现在看来,已无必要。
师父,我有开天魔戟,足够了!独孤鹤轩宽慰师父,亦安慰自己,既说真话,又不违心,续道:师父,我们现在就去找师祖,您看如何?
紫菁真君一阵犹豫,道:此事,别人可以绕过,但玉炀师伯那里绝对不行。你带星澜先回慈航峰,为师随后就到。
独孤鹤轩摇头道:不用!几位祖师恐是早已到了慈航峰,只等我们过去!
星澜眨巴着眼睛,道:师父,我明白了。上一次偷袭慈航峰的妖魔,是师祖早早布下的局招引而来。
独孤鹤轩微微一笑,紫菁真君有些懵懵然。
星澜继续说道:很明显,师祖发觉大师兄正在一点点接近某件事的真相。而那件事,师祖是绝不能让大师兄知晓。所以,师祖利用大师兄“自以为是”的特点,故布迷局。而这件事,从玉炀师祖神神秘秘的行动可以发现,他早已知道了真相。
独孤鹤轩道:师父,您太在意师祖,觉得自己对不起师祖,以至于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心道:这位师弟竟然能窥破此事之原由!不简单,不简单!
紫菁真君刻意收拾整理了衣衫,眼神深处存有的敬畏,从来没有消失,此刻,又渐渐占据了上风,支配着她。百年前,那位人见人畏的严师,给她留下了足够的阴影。真的,她从来觉得师父就在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