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侯爵来访(1 / 2)
笔趣阁 最快更新腹黑伯爵溺宠妻 !
赵莫晚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到生产,到孩子慢慢长大,平静到让她足以忘记这事异国他乡,忘记自己的丈夫是一个白种人,忘记他还有这伯爵的身份。
可是现实似乎是不允许她抱着这样随便的想法继续下去。
“要我亲自招待!?都铎家的那位!?……我知道了。嗯,我会带着她一起参加的。”兰泽看着挂断的手机,难得地愣了几秒。
他这些天查到的线索,虽然不多,却也足够把目标的身份定位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了。
如果没有错的话……
“怎么了,要出去?”赵莫晚看着兰泽难得阴沉的样子,放下手里一页都看不下去的书。
“…嗯,有个重要的客人来访。要我亲自接待。”
“我也要去吗?”
“我可以随便找个女伴……”兰泽的提议还没有说完,看到赵莫晚立刻挑眉的表情,识趣地换了说辞,“你现在怀着孕,不适合那种场合。”
“哪种场合?宴会?派对?我就说自己怀孕了,难道还有人能够驳了你的面子逼我喝吗?而且,难道你以为我是那种会随便人乖乖欺负的?要是真的有那么弱,以前每次跟你去参加宴会的时候早就被灌醉了!要知道,那个时候你可没有形影不离地粘着我。”
兰泽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以前还有过这样的波折。赵莫晚说起来虽然轻描淡写,但是他怎么能够忘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女生去参加贵族的宴会……加上自己从不说明她对自己的重要性,只是以“女伴”的身份介绍她,这放在那些人眼里,恐怕赵莫晚当时就只是自己养在外面的情妇的一个而已吧?那些人又怎么可能对她有好脸色!?
想到这里,伯爵大人的脸色惨白了几分,拉住赵莫晚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擦着,颤抖着说:
“…对不起,我根本没有想到会这样。”
回忆渐渐变得清楚而细腻起来。
穿着自己让人找来的最新款的名牌定制礼物的年轻女孩,画着淡妆,俏生生地站在一群妆容精致的贵族小姐中间。明明那么格格不入,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侃侃而谈没有让这些平日里自恃清高的贵族小姐们排斥,甚至还亲昵地挽着她的手,邀请她下一次去自己家做客。赵莫晚却总是挂着礼貌矜持的微笑,不动神色地拒绝,却又不会让人生出厌恶。面对贵族老爷们打量的目光,统统坦然以对,以礼貌得体的口吻,甚至还不算特别标准的法语回答着他们刁难的问题。
做得越来越完美,无可挑剔。
让兰泽渐渐放宽心,甚至不再以绝对保护者的身份守在她身旁。他却忘了……这一切都是一个普通的留学生根本无法想象的艰难过程。
那个时候一点点变得坚强的女孩。原来不仅仅是自己的孤僻和独立,还有自己一次次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之后不得不变得更加坚毅才能保护自己的原因。他为了让自己能够多一分也好靠近她的机会,这样堂而皇之的贬低她的身份带着她参与各种宴会,以为是在让她熟悉自己的生活环境,却是硬生生地在逼她去面对这个圈子里肮脏而现实的部分。
这让他心疼。
却又不后悔。
既然选定了这个女人,既然迟早都会属于自己,她就一定会被迫接受自己的一切。
兰泽不允许她逃避。
可是这些明明如此极端和强烈的想法,此刻却让他产生了浓重的愧疚感。如果那个时候的赵莫晚没有挺过来,那么现在她又会在哪里?……自己是不是几乎,就差点因为带她进入这个圈子而失去她了!?
想到这里,浓重的不安似乎又卷土重来,几乎要冲走他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和安稳。兰泽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住了赵莫晚的手心。和她之间微凉的温度不同,手心带着些许温度,和他唇瓣的温度相容,柔软,还带着这个女人特有的气息。
“我反而要谢谢你。如果那个时候不是你那样直接地让我见识到这一切,我或许还会继续自怨自怜下去不可自拔吧。只是,贵族的世界虽然丑恶残酷,却让我意识到从来不存在最可怜的人。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比我可怜,总有人比我经历过更多的苦痛。我并没有资格去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应该得到上帝垂怜,得到救赎的人。我和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一样,都是普普通通的,经历了痛苦经历了幸福,尝过人生百态才活下去的。”赵莫晚微微一笑,安抚着不安的兰泽,“要知道,你这个性格别扭的伯爵大人肯为我考虑到这一层,已经很不容易的。不能指望太多呢。”
“Azur,亲爱的,你总是抱着不期待太多,就不会失望太多的心态。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兰泽托住她的脸颊,细细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和脸颊。
“我只是想要保护好自己,你知道的。而现在,我想要保护好我和这个孩子……还有你。”赵莫晚认真地承诺道,“不管之后发生什么,我都会尽全力做到。”
“虽然这么说很肉麻,不过我还是想说……亲爱的,你总是让我觉得生命就算在此刻终止我也不会有遗憾了。”
“我希望这句话可以在我们临终前听到,伯爵大人。”
“我会的,我亲爱的伯爵夫人。”
都铎侯爵造访法国对于公众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对于原本就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容易一石激起千层浪的贵族们来说,这却又带着不同的意义。加上最近对都铎家又重新充满了兴趣的英国民众们,这位谜团重重的外来侯爵在这个微妙的端口到法国,仿佛就已经是有足够的证据说明继承者是身在法国的。——甚至应该是一位不愿意离开法国,不愿意认祖归宗的叛逆的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