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柳留梅无奈狠房价 傅市长勇扑恶歹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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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留梅急电艾椿,要他即刻启程去她那里。睍莼璩晓艾椿连夜火车赶去,想不出有什么急事。去了以后方才知道是她决定当房奴,她说周围的同事争相买了房,只有她没有自己的房子,而她住公家的一小间时而被学校后勤来人突查搞得没一点心绪。她说,听到学生的家长问她住哪里,她就不知道怎么回答。购房已成灭顶之灾的黑潮。
艾椿到的当天正是星期天,陪着柳留梅去了一处中介公司。柳留梅说要七八十平米的二手房,中介行说,有一套七十平米的二手房,已经住了十年,售价是四十九万。
“上个月这样的面积才四十万 。”柳留梅说。
“三个月以前是三十万,这个片就这一个型号的盘,真想买就果断出手”房产经纪提醒,“你们没看到,这一拨一拨看房的人不断啊!”
下午,两人又去了另一个中介所,经纪人推介一处二手房,是六十平米的,实际使用面积自然不大,开价是四十四万九。柳留梅吐了下舌头,经纪人说,房价是一天一个价,要买就赶快买。
“能不能去看下房子?”柳留梅问。
“当然可以的。”中介公司让一位年轻女子带柳留梅和艾椿去看房子,她说是刚从大学中文系毕业。
长住学校集体宿舍的柳留梅,对五六十平米空间的住房自然不会感到局促,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厕所厨房小客厅都有,在小客厅的墙上,张贴一张告示样的手写的东西,柳留梅挨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标题:同我的老房子告别书
早晨,不知哪家公鸡的悠扬歌声唤醒了您,正好是六点。然后你去厕所方便,可以看到窗前胡同叶片上的可爱的晶莹露珠,远视可目击晨曦中虎丘的古塔尖顶。夏天,你可以顺势淋浴,太阳能浴器,阴天也能自动加温。
如逢星期天早晨,可以从容的同老公和孩子吃顿早餐。因为每周有六天是匆匆吃完早饭就出门,所以就更体会到每周一次早晨的诗意,假如这一天正逢江南雨,那您可以坐在北窗聆听雨滴梧桐的声音,轻吟“梧桐更兼细雨”的诗句。
也许,您像我一样的忙碌,可安慰的是每天疲惫的归来后,有五十平米的温馨空间等待着您。
房子空间是小了点,但我们靠双手扒食的蓝领的心是宽阔的,心宽也许是更为重要的。
我的中华同胞兄弟姐妹,我知道您或同您的家人会来审视我曾经的虽非豪华但却简朴的可爱的旧居,我的旧居仿佛是尘海中的灵便的航船,我这航船,离那著名的河道不远了,那个河道孕育了千古诗句“夜半钟声到客船”。您来吧,接续我的梦。我觉得您会喜欢在这条六十平米船上的生活。
落款是——房东:杏梅
柳留梅忙拉着老头子来欣赏奇文,艾椿看后点了下头:“这文章可以推荐到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国人是幸苦又快乐着。这个女人的文才可与你比肩。杏子的香甜,腊梅的高洁,都让这位女房东给占了。”
“因为这个买房广告,这房子我们不买也一定有人卖。”柳留梅说。
晚上,两人在床上商量着买还是不买房。
“房一定要买,我要你早点来这里,不放心你一个人生活。”柳留梅依偎着老头子。
“我现在生活还能自理的,不忙着住你这里。这房价飙涨,老百姓忘而生畏,我不赞成你当一辈子的房奴,你买了这房子,就等于《项链》里的玛蒂尔德,为了还债,苦熬一生。”
“项链是假的,可这房子是真的。”柳留梅争辩。
“我看房子也是假的,只有你的健康才是真的。怕你当了房奴,压力大影响了健康。”艾椿轻抚着事实上的妻子说,“现在你的积累是八万,我只能提供你十万,还有缺口近三十万。借私人的钱,如不是十分的相知,这钱是不好借的。银行固然可以贷款,加上利息,你这后半辈子就背了四十万的欠款大包袱,重不重啊?”
“不忍心动你的养老金。”柳留梅说。
“提供给你十万,我存款折上还剩三四万,一般的病能对付,我相信这么大的年龄不会得癌症吧,得了癌症十几万也无济于事啊!我这区区几万小钱你就安心的使吧。”
“我想十五年能还清。”柳留梅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去你表姐那里看看房价,能在那里买房,我周末就能看到你。”
“你不烦我表姐那张嘴啊。”艾椿问。
“烦啥,自己的表姐。你没看到这年头物价一个劲的上,家家的经更难念,你表姐怕也顾不上嚼别人的舌根了。你先去看一下!”
第二天艾椿就去表姐家了,又有几年没看到老表姐了。
没想到表姐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还同你的女学生在一起?”
“在啊。”艾椿实话实说。
“十年了吧?”
“连头带尾十一年了。”
“领红本本了吗?”
“没有。”
“领证吧。”
“当年你不是反对我们在一起?”
“这是缘分。”表姐叹息一声,“你可知道我那儿子两次婚姻的时间加在一起也没有超过十年。那时,我觉得你们不可能长久在一起,一个年轻女人,在这边的花花世界里能守得住吗?你又一年比一年老,所以我不看好你们的结合。想不到你们分开的几年还拴在一起,一根绳上的两个蚂蚱,还不赶紧的把事情办了!”
人的观念说改变也就改变了,当初表姐视艾椿柳留梅同瘟神差不多,甚至不愿意这对老少恋人住在她儿子的家里,怕给她儿子带来厄运。
傍晚,艾教授独自在外溜达,抬头望东南,见天际线下有一抹浓墨重彩,那该是江南著名的风景地——穹窿山,静静的躺在晚霞中,生出“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感慨。
这穹窿山虽是吴地第一山,但是并不高耸入天,海拔不过五六百米,可是它却有着历史的大神秘,据言有比较可信的证据,证明朱元璋的儿子,明代第二个皇帝建文帝朱允炆,被他的叔父朱棣武力赶下皇位后,落难隐居在穹窿山的古庙里落发为僧。如今被岁月赶到老年的艾椿,却难以找到一处安静之地,同女弟结伴隐居,看来老百姓总是不及皇帝。不过建文帝当年真要是隐居为僧,怕心是难以安稳,而那位篡位者朱棣即使登上皇位,也因受到传统伦理压力以及侄子朱允炆的下落不明而心难安稳。
晚上艾椿住在表姐的儿子老三家,原本他同他有共同的语言。表姐的儿子同第二任妻子离异已经一年多,说是女方在上海有了外遇,婚姻的裂缝大多是由外来的楔子楔入,多坚硬的木料也经不住那契尔不舍的楔子啊!原本打算跟柳留梅上中学的女儿后来上了一年职业高中就不愿再上了,在上海打工。表姐的儿子也已经同他干了二十多年的缝纫拜拜,在家里拓宽本已开的小麻将馆,每天有一百五六十元收入。
“舅,这里的房子比城里的也只是少许便宜些,每平米接近五千。”表姐的儿子老三说,“不过我不赞成你在这里买房,你年岁这么大,这里医疗条件还很一般。而医疗费又涨得快。再说,你本人需要照顾,平时你一个人在这里,虽说我们可以照顾你一些,但终究解决不了根本,舅母只能周末来看你,急急来匆匆去,弄不好反累了你。”
“不瞒你说,城里房价太高,收入同房价的比是20—25,稍有积蓄的都不敢轻易买房,我们基本上是没有积蓄。”艾椿实话实说。
“城里房价还得高上去,因为物价一个劲的窜,地价又吓人的高,房产行业又在一个劲哄抬,城市房价能不高?舅,你是党员吧,你们执政党中央怕对这么高的房产价也束手无策吧!我看这个社会一定在哪里出了毛病。”老三说,“不过,我看执政党要动真的,也不是没有办法。”
“怎么个动真的?”艾椿饶有兴趣的问,他不忘声明,“我不是党员,柳老师是的。”
“奥,舅妈是党员,难怪呢!”
艾教授糊涂:“难怪柳老师什么?”
老三笑说:“我妈说,弄不懂舅妈怎么同大舅你老也分不开。原来是她党性在保证呢。”
艾椿见老三说得很认真,不由的笑开了:“我看她党性也不强,老要想着买房。”
“有自己的一套房子是应该的。现在许多党员领导的房子有好几套,这样的党员已经变质。要是老主席世,这些领导干部怕都得开除党籍。尽管他老人家有这样那样的错误,但老百姓还是怀念他,为什么?他动真的,是真共党那一套,真为老百姓着想的那一套。”
“现在党的宗旨还没变啊!”艾椿说。
“我觉得高层的政策还是好的,可政策再好执行不下去也不能说好。下面一层层的贪官污吏们太多,也像这里的污染空气,越来越多,他们是歪嘴和尚念经,上面的政策到了下面就走样,老主席时代从中央到地方的政策一竿子到底的年代怕是已成过去!还美其名曰市场杠杆在起作用。”
“我看你们这里的闲置房也不少,一到晚上整栋整栋楼都没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