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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烟之良夫养成、携子重生(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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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烟带着栾枫离开了南宫家族,她没有回头,背脊挺得笔直,就像她对南宫秋承诺的一样,有生之年,除非逼不得已,否则她不会再踏入这里一步。

她必须先找到沙玥,才能阻止之后的悲剧。

但是世界那么大,她要到哪里去找沙玥?

斐烟有些头疼,自早上醒来到现在,她的脑子一刻都没有休息过,处在一种极度的兴奋中,脑仁突突的疼着,她停下脚步,揉了揉额角,脸色有几许苍白。

栾枫扶着斐烟坐到休息椅上,拍着她的背柔声道:“你没事吧”?

斐烟摆摆手,机场里到处都是拖着行李箱来去匆匆的行人,广播里甜美的女声用英文流利的播报着航班消息,斐烟觉得胸口有些闷,摆摆手虚弱的说道:“没事”。

她斐家世代学医,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她再清楚不过,早上没吃饭,又一路疾行,有些低血糖而已。

从包里翻出一颗糖塞进嘴里,甜丝丝的感觉令她好受了不少,栾枫已经体贴的把水杯递到她面前,水杯里氤氲的冒着雾气,男子的面容有些模糊,眉目却温柔如许。

“谢谢”,斐烟接过来喝了一大口,直到胸口那股不适消失,她站起身来说道:“我去接开水”。

“你在这里好好歇着,我去接水”,栾枫夺过她手中的杯子就跑了,斐烟愣了愣,看着男子慌不择路离开的背影,她几乎能想象到他现在肯定是红着一张脸,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微笑,斐烟又从新坐下来,靠在椅背上,尽力忽略大厅里乱糟糟的人声,让自己的心恢复平静。

她在想,沙玥究竟会去哪里?

会是拉斯维加斯吗?毕竟那是她和南宫秋第一次相识的地方。

随后她否定了这个想法,那里可是南宫秋的地盘,如果沙玥出现在哪里,南宫秋肯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也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的事情。

脑海里一个想法一闪而逝,却快的斐烟根本来不及抓住。

她蹙着眉,安静的坐在那里,与周围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沉静秀丽的眉眼看起来别具一格,十分吸引人眼球,有几个男人偷偷的往这边望了好几次。

安静温婉的东方女人,在这个世道,还是十分受欢迎的。

她想起乔心,她对她了解不是很多,却也知道她小时候是在中国的孤儿院长大的……对了中国,斐烟猛然站起身来,把刚跑回来的栾枫吓了一条,他端着水杯疑惑的问道:“怎……怎么了”?

他又做错什么事了吗?

斐烟拉起他就朝售票厅走去,脚步匆匆,把栾枫给唬的一愣一愣的。

对,就是中国,她想起前世在密室的时候,沙玥被她激的说出了真相,她那次失踪就是去了中国,她把刚出生的乔心扔给了当地的一个很有权势的男人,然后抱着南宫钰回了南宫家族。

毕竟两个孩子她顾不过来,在那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如果非要选择一个的话,被抛弃的那个,注定了是乔心。

沙玥又心生怨恨,后来完全变成了一个疯子,现在想起来斐烟就觉得后背发凉,不能再晚了,她必须尽快找到沙玥,否则,又要重蹈覆辙。

斐烟越心急就越出错,栾枫没有身份证明,也没有护照,根本无法跟她一起离开,斐烟本想着把栾枫先一个人放在这里,等她找到沙玥再说,毕竟现在的时间耽误不得。

但栾枫拉着她的袖子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可怜兮兮的嗫喏:“小姐,不要抛下我”。

斐烟无奈的叹息一声,最终败下阵来,她明白,现在就是着急也没用,一步一步来吧。

她找人尽快帮栾枫办理了身份证明和护照,等到中国已经是三天之后,随着人流步出机场大厅,夜晚的寒风呼啸而来,斐烟冷不丁打了一个颤,栾枫赶忙脱下自己的褂子披在斐烟身上,虽然没什么用,但到底是温暖了一些。

国外的天气和国内完全是两个极端,两人都衣着单薄,斐烟带着栾枫钻进了一家服装店,再出来的两人全副武装,行走在寒风肆虐的大街上也一点都不冷。

斐烟一直在想着那个男人是谁,在沙玥落魄时,依旧守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根据她的推测,那个男人在京都,绝对是个不容忽视的存在,看来,她必须要好好调查一番了,不能再盲目的找下去了。

两人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斐烟开了两个房间,刚好是对门,斐烟把房卡交到栾枫手中,说了句晚安便回了自己房间。

栾枫站在走廊里,看着紧闭的房间门,唇瓣抿了抿,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一声低低的“晚安”机不可察的消失在空气中。

斐烟洗了一个澡,换上酒店的浴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顺手打开了电视。

浴袍是对襟款式,腰间系着一个带子,露出胸前一片娇艳的春色,一双白皙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看起来极具诱惑性,斐烟盘腿坐在穿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在想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最后她一下子仰倒在床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想了半晌,终究是摸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几乎是在铃响的第一时间对方就接通了,一道略显稚嫩的男声传了出来,懒洋洋的,透着股不耐烦。

“喂,谁啊,打搅小爷我睡觉”。

斐烟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微笑,心底霎时柔软一片,她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眼眶一下子就有些湿润。

这个臭小子,还是那么懒,脾气那么大。

“小皮球,是我”。

手机里传来“噗通”一声响,斐烟想他肯定是从床上滚下来了,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便听手机里传来少年的破口大骂:“我靠小烟儿长本事了啊你,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你知道小爷有多久没见你了吗呜呜呜……”,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斐烟垂下睫毛,灯光下,她弯着的脖颈白皙而优雅,眼底夺眶而出的珍珠,却比那灯光还要耀眼。

“对不起,是我不好,爷爷身体怎么样,还好吧”。

“你还知道关心爷爷啊,你个见色忘亲的坏女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呜呜呜……可是我好想你啊,小烟儿,你回来好不好,爷爷不怪你,我也不怪你了,只要你回来我们身边,爷爷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过去了……好不好”?少年的声音小心翼翼暗含一丝期待,良久,就在他握着手机的手逐渐僵硬的时候,女子低低柔柔的声音悠悠传来,涤荡人心。

“好”。

斐珑是她的同胞弟弟,只比她小两岁,也是个遗腹子,爸爸在他还未出世的时候,一次海难中去世,母亲生下他之后,因为思念父亲,积郁成疾,没几年便离开了他们,她和斐珑从小没有父母的关爱,爷爷怜惜他们,从小就对她们十分溺爱,也养成了两人骄纵的性格,爷爷本来很赞成她和南宫秋的婚事,后来南宫秋明确的表示他爱的人是沙玥,爷爷不忍自家孙女受侮辱,当时和南宫典闹的脸红脖子粗。

拉着她就走:“我斐靳枬的孙女有多少好男儿抢着要,不稀罕你们家那颗破草”。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爷爷的呢,她挣脱开爷爷的手,倔强的说道:“不,我喜欢秋哥哥,此生非他不嫁,爷爷,你就成全我吧”。

“糊涂啊你”!爷爷恨铁不成钢。

就这样,她用自己的倔强抵抗着来自家人的关爱,用刺伤他们为代价来追寻自己无妄的爱情,她究竟是有多自私,多糊涂啊。

“小皮球,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去,到时候和你还有爷爷,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小时候的斐珑长的非常胖,圆滚滚的一团就像一个皮球,成天跟在她身后像个小尾巴甩也甩不掉,她就给他起了外号叫小皮球,为了报复她似的斐珑也从来不喊她姐姐。

“你是说真的吗?你不会又是在骗我吧,你已经骗了我好多次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少年抽噎着鼻子咕哝道。

“要我给你发誓吗”?斐烟无奈了。

“你明明爱那个南宫秋爱的要死,连爷爷和弟弟都不要了,我才不相信你的话呢”,斐珑明显不相信斐烟的鬼话,她要是放弃南宫秋那个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给你说再多你都不会相信,算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先不要告诉爷爷,他身体不好,不要拿我的事情来刺激他……”。

“哼……”,少年傲娇的哼了声,你也知道你的事情会刺激到爷爷啊,算你有自知之明。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究竟找我什么事”?

斐烟会心一笑,不愧是从一个妈肚子里钻出来的,心有灵犀,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彼此十分了解。

“你帮我在京都找一个人吧”?

斐烟忽然抬眸看向电视,新闻画面里,镜头一晃而过,男子儒雅的面容、宽和的气度无一不令人沉迷,下边的一排细碎小字令斐烟下意识眯起眼睛。

“姐,你要找谁啊”?少年懒洋洋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良久无人应答,少爷声音拔高了几度:“姐,你还在吗”?

“洛追肜,你帮我调查一下这个人,看他身边最近有没有一个叫沙玥的女人出现”。

电视里已经开始播放下一条新闻,斐烟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无边的夜色,声音沉沉,却别样柔和。

“等我办完了事情,就会回去了,小皮球,我也很想你和爷爷,等着我……”。

………………

斐烟在酒店度过了一天的时间,期间她没有出门,一日三餐有服务生送来房间,她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奔波了一天,她太过疲劳,再加上脑子需要好好休息,她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

可是愁死了栾枫,敲门又不敢敲,他只能在门外急的团团转,他害怕斐烟出了什么不测,她对秋少爷的情谊全南宫家族都知道,哪会那么容易就放下,栾枫笃定斐烟是在佯作坚强,万一她一时想不开……

栾枫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到前台那里要了房卡,前台小姐一看他是和房主一起来的,但还是不会贸然将房卡交到他手上。

栾枫急中生智,殷切的看着前台小姐:“她是我妻子,昨天我不小心惹她不高兴了,她到现在还不肯原谅我,她那人死脑筋,我怕她想不开,这位小姐,我就看她一眼,就一眼,确认她没事我就安心了,绝不打扰她,拜托你了,好吗”?栾枫表演的天衣无缝,英俊的面容再加上深情款款的表情,简直迷死人了,其实这是他最真实的表现,除了冒充斐烟的丈夫,其他全是他的真情流露。

栾枫拿着房卡急匆匆的离开,身后几个女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叫着:“要是我也有个这么帅这么爱我的老公就好了”。

犹豫再三,栾枫终究拿着房卡打开了门,脚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小心翼翼的呼吸着,慢慢的往卧室走去。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格外早,即使是下午六点,太阳也早就西落了,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但屋子里拉着厚重的窗帘,一丝光都没有,栾枫两眼一抹黑,这样浓重的黑暗和沉寂的气氛令他越来越不安。

“斐烟小姐”?他轻声喊道,没有人回应,心底的不安在渐渐扩大。

他好像摸到床了,栾枫心底一喜,却在下一刻摸到一片温热的肌肤,细滑而柔软,心下一颤,栾枫赶紧缩回手。

翻身的悉嗦声之后,是女子慵懒而惬意的“嗯哼”声,带着漫不经心的魅惑,在这寂静黑暗的空间里响起,栾枫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想后退,但腿就是不听使唤,不知怎么的一绊,他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床上跌去。

“对不起,对不起……斐烟小姐你没事吧”?栾枫赶紧翻身而起,跪在床上伸手摸去。

“你手往哪儿摸呢”?手背被拍了一下,栾枫赶紧缩回手,咬着唇的样子别提多委屈了。

“斐烟小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声音喜极而泣,黑暗里一双眼睛被水花晃得亮晶晶的。

斐烟打开床头的台灯,目光清亮的看向栾枫,男子衣装整齐,灯光下五官愈加英俊,那双褐色眼眸却夹着水花激动的望着她。

斐烟怔了怔,移开目光,声音清淡无波:“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栾枫最害怕斐烟这种疏离的模样,这让他觉得斐烟就像天边的浮云,抓也抓不住,他心下有些慌乱,却强装镇定的说道:“我……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一时着急……就到前台那里要了房卡……既然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说着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却亮的像天边的星辰。

“我能出什么事情”?斐烟自嘲一笑,随即挑眉看向栾枫,她靠坐在床头,一头长发自然的散在肩上,浴袍衣领往上涌,隐约现出一丝勾魂春色,容颜在灯光下白皙如玉,眼眸流转间,光影沉浮。

栾枫赶忙垂下脑袋,耳朵却悄悄的红了起来,他暗自咽下一口唾沫,心底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怎么能有那样龌龊的心思。

“你怎么要来房卡的”?据她所知,这种安保严密的五星级酒店是不会随便把房卡交到别人手上,即使是朋友也绝无可能,这个傻呆呆的男人是怎么办到的?

“我……我”栾枫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来,双手下意识卷着衣角,垂着脑袋的样子像个可怜兮兮的孩子。

“说吧,我不会怪你的”。斐烟起身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

支吾了半晌栾枫对着卫生间的门大声说道:“我骗她们说你是我妻子,你和我生气了,所以……所以……”。

“斐烟小姐是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斐烟拿着梳子的手一顿,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这个呆子,关键时刻也不笨嘛,还知道编瞎话。

“谁要怪你了,我还要表扬你呢,这样做很好,毕竟你也是为了关心我,再说,你并没有骗别人啊,我们两个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除了没有办婚礼扯证,与夫妻也没什么两样”。斐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漫不经心的说道。

栾枫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道纤瘦的身影,斐烟小姐不仅没有怪他,还表扬他了,她还说他们俩与夫妻没什么两样,夫妻……

栾枫心底甜丝丝的,笑的那个傻气啊。

心底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加倍的对斐烟小姐好,她那么相信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她的期望。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斐烟放下水杯,走到床头拿起手机,“怎么样”?

与和他说话时的漫不经心不同,斐烟的语气非常温柔,栾枫心突然就空落落一片,两手下意识握紧,看过去的目光里,女子的眉目亦是温柔如水。

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谁?是秋少爷吗?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那个人才会令斐烟小姐露出这样温柔的神色。

刚鼓胀起来的心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蔫耷耷的。

“姐,没有你说的那个人,洛追肜身边根本没有出现过沙玥这个人”。

挂了电话,斐烟依旧有些缓不过神来,没有?不可能啊,追寻到记忆深处,她记得乔心的养父就是电视上一闪而过的那个男人,虽然容貌十分年轻,但她绝不会认错。

是不是时间尚早,沙玥还没来得及遇上他,是的,一定就是这样,但她也不能就这样等下去,早找到沙玥她早安心,但现在一切的线索都在洛追肜身上,任她再心急如焚也无计可施。

不管了,她已经让斐珑盯紧了洛追肜,一有消息就会告诉她,闷在房间里一整天,她想念外边的清新空气啊。

斐烟穿戴整齐,拿起包包看向依旧跪坐在床上蔫头巴脑的栾枫,心下有些好笑,语气不自觉夹带了一丝笑意:“我要到外边去转转,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栾枫一脸的受宠若惊,赶紧从床上蹦下来,紧紧的跟在斐烟后边。

走到大厅前台的时候,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来,斐烟很自觉的挽上栾枫的手臂,把头靠在他身上,栾枫个子很高,斐烟在他身边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栾枫没想到斐烟竟然会和他这么亲密,背脊有些僵硬,连脚步都有些错乱,斐烟悄悄拧上他的腰,咬牙道:“你挖的坑,含泪也要填上”。

两人男俊女美,男子高大挺拔,女子娇小玲珑,看起来非常登对,前台几个女服务生目送两人离开的背影,心底感慨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夜晚的城市灯火辉煌,街市鳞次栉比,斐烟穿行在人群中,栾枫始终护在她身边不让任何一个人挨到她,斐烟兴致高昂,脸上始终笑意盈盈,栾枫却没有那么好受了,没过一会儿额头上就热汗涔涔。

斐烟拉着他到一个小摊上坐下:“老板来两碗混沌”。

“好嘞,客官请稍等”。老板穿着民国时的白色无袖大褂,在这寒风肆虐的夜晚却一点都不冷,前方人影憧憧,街市林立,这样的繁华盛景令斐烟有些恍惚。

她双手拖着下巴,胳膊肘支在简易的小桌子上,一双瞳眸亮晶晶,似有水光闪动,望着前方的鼎沸人声,嘴角勾起一抹轻柔的微笑。

而在栾枫的世界里,背后灼灼灯火却不及女子姝色一分,她的美只盛开在他的眼中。

“栾枫,就这样一辈子多好”。她喃喃自语着,那目光里的深色栾枫看不懂,他突然心慌起来,下意识抓住斐烟的手。

“小姐,栾枫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的”。

所以,不要那么孤独,那会让我心疼。

斐烟怔了怔,面前的男子无疑有一张好看的脸,笑着的时候眉眼弯弯,眼珠里的褐色条纹霎时隐去,清澈而又真诚。

斐烟嘴角笑容加深,反握住他的手,那冰凉渐渐转为温软,她点头,笑靥如花:“我相信你”。

“你别跑,就是你推了我家老伴,你看他现在昏迷不醒,你这个天杀的,跟我去警察局……”。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连碰都没碰他,是他自己倒下的,凭什么冤枉到我身上”?少年倔强的反抗着,但在老太太哭天抹泪的嚎丧中,以及越来越多的围观之人鄙夷的目光之下,少年都快哭了。

“真的是他自己跌倒的,跟我没关系啊,你们凭什么不相信我”。

但是他的辩解犹如鸡肋,根本没人相信他,这个世界都是同情弱者,见到老者躺在老太太的怀中昏迷不醒,而这个少年长的人高马大的,任他解释的天花乱坠也只会换来更多的指责。

听到这边的动静斐烟放下筷子,站在外侧听了一会儿,又观察了老者的面部,听到少年带着哭音的辩解以及围观之人的指责,斐烟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有人不满的嘟囔:“想看热闹挤什么挤,真是的”。

栾枫一个阴戾的眼神瞪过去,那人立马拍着胸脯不吭声了。

敢说小姐?找死。

斐烟走到老者身边蹲下来来,伸出去的手被老太太立马打开,像护崽子似的把老头的头抱在胸口,一双浑浊的老眼狠狠的瞪着斐烟:“你要干嘛”?

斐烟对这个老太太没什么好感,语气也带了一丝冰冷:“如果不想他死,你最好把你的手从他身上拿开”。

根据初步判断这个老头是突发性脑梗,老太太还把他抱的那么紧,真是不想要老伴的命了。

“你这是什么语气?啊?你是咒我家老伴死啊,难道你和凶手是一伙儿的?天杀的啊,这个世道还有没有公道了啊……”,老太太又开始哭天抹地的大哭起来,惹得一群人看着斐烟的眼神也颇为不善。

这女子看着气度不凡的,没想到和那少年竟是一丘之貉。

斐烟眼底掠过一丝冰冷,没见她怎么用力老太太便被一阵软力推到了地上,老头则被斐烟平放在地上,五指并拢,银芒闪烁,左手捏着银针,便见女子白皙纤长的指尖在老头头顶飞过,手势极为好看,眨眼间,她已收回银针,深呼出一口气。

“还好,还有的救”。

围观的人渐渐看出来了,这个看起来颇为年轻的女子难道是个医生?看那手法颇为娴熟,也不像是弄虚作假的啊。

老太太爬起来就往这边冲来,双眸喷火的大叫道:“杀人了,杀人了啊,光天化日的就敢朝我家老头下手,还没有王法了啊”。

斐烟一个厉眸扫射过去,唬的老太猛然一颤,下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老伴出事,你不是第一时间叫救护车,却是抓着一个路人不放,死咬他是凶手,那么我就明明确确的告诉你,他是犯了突发性脑梗,颈内动脉或大脑中动脉主干栓塞导致大面积脑梗死,再晚一步,就真的救不回来了,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老太太张嘴愣愣的说道:“你胡说,我老伴哪来的脑梗塞,他身体一直健康的很,明明就是你们……”。

“我是不是胡说等救护车来了拉去医院检查一番不就明了了,也总比你抓着一个过路人敲诈强”,这女子在老头脖子上随便一点,这老头便渐渐睁开了眼睛。

老头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周围咋这么多人围着:“老伴儿”?他大声喊了句。

老太立马跑过来:“你咋醒过来了”?

老头怒目圆瞪:“咋了,我醒过来你不高兴了”?

“不是不是,你说是不是那人推了你一把你才晕过去的,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都是他的错,我们找他要赔偿”,说着伸手指着站在一边显得无措的少年。

老头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怒声说道:“你咋这么糊涂呢,我这脑梗塞多少年的老毛病了,和这小伙子有啥关系”。说着目光落在斐烟身上,和蔼的说道:“是这位姑娘救了我吧”。

斐烟站起身来淡淡道:“举手之劳而已”。

转身时蹙眉道:“脑梗塞通常与脑血栓并发,您还是尽早去医院做检查吧,耽误不得”。

“唉……”。老头点头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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