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迷阵惑心(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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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开始做梦。每一次的梦境都是自空荡荡的空间开始,起初什么都没有,他走着走着,突然就发现自己站在一面庞大的镜面上,清晰的倒映着自己影子,他一个人脚步声不停地回响,镜子对面的人跟他一模一样,却明显年轻了不少。
江黎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画面,头痛欲裂,那些迷糊的黑白的东西一闪而逝,却像尖锐的针一样,刺进了他的脑海之中。
不远处有穿着白色衣袍的熟悉身影端坐着,江黎有些看不太清楚,却直觉地往那边走去。
可是不等他走进,那人就化作了一股袅袅青烟,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江黎吃了一惊,往那边追去,就见眼前的空间突然扭曲起来,像水一样涌出波纹,仿佛连接着另外一个世界。他怔愣了一下,刚想伸出腿去试试,一只惨白的干枯的长着尖锐的指甲的手猛地出现在他面前,嗷的一声,有着尖锐牙齿的脸色青白的丧尸朝他尖叫着。
江黎浑身都惊出了冷汗,连忙退开两步,还没定下神来,就感觉到有人在低声唤着他,意识顿时朦胧起来,再次回归只见天花板上装饰漂亮的电灯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在他身边,他的情人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你做噩梦了?”青年抿了抿唇,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眼中却是浓浓的忧色。
“没事。”江黎定了定神,清醒过来,朝欲言又止的青年笑笑,“做梦而已。”
“但是……”青年迟疑了一下,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你都做了这么多天噩梦了……还是找人看一看比较好吧……虽然你可能会觉得挺迷信的,”青年有些尴尬,“但怎么也图一个心安啊。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很灵的,明天我们一起去吧。”
“好吧。”江黎无奈一笑,重新把青年拥入怀里,长长喟叹一声,好像心中的缺失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第二天江黎把事情都交待了下去,会议和宴会之类的全都推掉。青年似乎有些高兴,尽管神情还是清冷淡然,眼睛里却是亮亮的。
江黎忍不住戏谑:“你这么想我和你一起出来?看来今后我们得多几次约会啊。”
青年淡淡瞥了他一眼,勾得江黎顿时眼神一暗,伸手就揽过青年的腰肢,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路倒真的挺像是无忧无虑的旅行,如果江黎不是每晚每晚都做噩梦就更好了。两个人的皮囊都相当出色,在人群之中总能引起一波又一波的热潮。
青年似乎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事情,总是带着淡淡的窘迫,躲在江黎身后。
江黎呵呵笑了两声,觉得自己心都软了,化成了糖。
青年就抬手掐他。
他们穿过大半个中国,江黎没有问目的地在哪儿,青年也不曾说,只是停停歇歇的走。直到越来越靠近长江,江黎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还不等他说什么,青年就拉着他直奔武当山。
江黎有些无奈了,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才让青年这么兴致勃勃,都跑到了武当山来了。好吧,就当作是去武当山旅游好了。
他这样想着,青年却领着他绕了一个方向。江黎略有些疑惑,但接下来的路程却越来越惊心。
这条路,如果他没有记错,就是那个末世的梦中他要完成任务所走过的那条路。
看着前方的弯道,江黎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的跳动声。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身边的青年,就见青年偏着头看了过来,眼神纯良而无辜:“这里有个真武观,特别的灵验。我也是旅游时偶尔发现的。”
江黎勉强的笑了笑,“是么?那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
他心里却越来越怀疑,究竟那一个才是自己的梦境,是这边平和的世界,还是那边丧尸遍地的世界?眼前的云恕,是真是假?莫非只是自己虚拟的么?
青年的碎发有点长,遮挡住了他一部分额头,和那个常年裹着隔绝气息的黑色斗篷的云恕似乎有点不同。那个云恕强大而又温柔,长发总是全部往后梳着,用簪子固定着,露出光洁的额头。雪白的长袍总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和眼前的青年相比,更为不食人间烟火,而眼前的青年,明显更多人气,一眼就能瞧出他是在人世间长大的。
江黎再次头痛了,他有一瞬觉得这个充满人气的青年比他那个超凡脱俗的师尊更加让人留恋。
真武观很快就到了,江黎站在道观外,却没有感受到那股让他发毛的感觉。道观修葺得大气磅礴,进门就能看到青烟袅绕,来来往往的游客纷纷往真武殿而去。
青年带着他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走进了一处偏房。就见一个白须白眉的道者迎面而来,却并非那个孝松道长,似乎跟青年很熟悉,朝着青年笑了笑,然后往他这边看过来,接着浑身就是一颤。
“观主,你怎么了?”
青年也发现了道者的不妥,出声问道。
真武观的观主上下打量了江黎一眼,突然道:“你非是此间人,因何逗留在此?”
这话说得不文不白的,江黎却一下子听懂了,他啊了一下,紧了紧眉:“观主什么意思?”
青年也无措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观主。
道者长长叹息一声:“莫非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非是此间人,莫要在此逗留,赶快回去吧。”
江黎懵了:“你说什么?”
道者摇摇头:“莫要在此留恋,前缘未了,何来今生?”
江黎糊涂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他已经死了,重生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所以不属于这个世界?前缘今生,又是什么?
道者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固守本心,去伪存真,方证大道!莫要在此逗留,速速归去!”
道者的声音如洪钟一般,穿透了他的耳膜,“轰”的一声,江黎脑子里仿佛有什么炸开了,那些过往顿时潮水一般涌进他脑海之中,迷迷糊糊中,香气渐起,有靡靡之音不断回响,迷蒙之间,他听到有熟悉的嗓音在悲痛的喊。
“江黎——”
他心疼得不行,想要回答他,想要安慰那人,想要将那人拥入怀中,可人却好像在水中浮浮沉沉,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江黎开始不停地挣扎,耳边叽叽咕咕的呢喃越来越清晰,突然一道清冷的嗓音从那些声音里穿透,直直击打在他耳鼓上。
“江黎——”
他一惊,猛地睁开眼,长发的青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底却浮出熟悉的担忧。
江黎不知为何心中一酸,猛地伸手就抱住了青年,在他耳边呢喃:“云恕……”
云恕略有些疑惑,拍拍他的手臂:“你感觉怎么样了?”
江黎觉得自己被压抑的几乎喘不过气,好半天才回过神,仍旧是在古色古香的道观之中,什么都没有变化,耳边却传来低低的喘息、暧昧的呻/吟、情动的嗓音、*撞击和水乳交融声。
“……慢……慢一点……”
“……哈……云斟……”
江黎眼角抽了抽,意识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想起他和云恕的那些迤逦场景:“他们这是?”
云恕神色很凝重:“双修。”他顿了顿,说,“你陷入环境中的时间太长了,先歇息一会儿吧。”
“迷阵么?”江黎恍惚起来,云恕和他肢体交缠的温度似乎还没褪去,那些原来只是一个迷梦?可是这个梦也太过真实了,真实的他几乎忍耐不住,想要急剧发泄自己的欲/望。
他朝云恕看去,他名义上的师尊已经没有再披着隔绝气息的斗篷了,怀里抱着一把剑,靠在床柱上,脸色苍白,表情很冷,也很淡然,眼中带着淡淡的杀气,活脱脱的像尊杀神一样,跟他梦中所见到的那个弹一手好琴的青年是那么的不同,却又那么的相似。
“师尊……”他的嗓音低哑,声音沉得几乎让人听不见,“云恕……”
对方的名字在他舌尖缠绕,带着浓浓的眷恋与爱慕,像是化在口中的最甜蜜的糖。耳边响起的都是祈宵不住的喘息,云斟低泣的呻/吟,是那么暧昧,而又那么不能言说。
云恕却好像累了,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紧抿着唇昭显着他的倔强与坚韧,淡色的却那么迷人。
江黎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慢慢靠近他,伸出的手停留在空中,犹豫了一下,轻轻抚摸上云恕的脸颊,在他眼角来回流连。
这个人是他的师尊……是云恕……想要让他沾染上□的色彩……褪去这仙风道骨的外表……
欲/望来得急剧又猛烈,江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出了这样心思,耳边却仿佛有人低声的笑,引诱着他:“去吧……这可是最美味的食物,你不想得到么?不要犹豫了,扑上去……吃了他吧……”
“一个是最美味的补品,一个是最完美的鼎炉,你难道不想通通得到么?”
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江黎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整个人都超乎想象的冷静,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你么?”
话音一落,云恕猛地睁开双眼,一道剧烈剑光刷得擦过他的耳边,直逼他身后。
“啊——云恕……云恕……”
几乎是瞬间,血花泼墨画一般的绽开,江黎连忙躲开,就见年幼的孩童站在他身后的地方,恶狠狠地盯着云恕,仿佛恨不得啖其血肉。
云恕挽了一个剑花,冷冷道:“终究还是你先按耐不住!”
“哈哈哈哈哈……”明明是个孩童,嗓音却如七八十岁的老妪般沙哑难听,像是钝刀在粗糙的磨刀石上来来回回,“但是还是我赢了……云恕,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自己的徒弟在想什么么?”
“不想!”
云恕毫不犹豫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身影猛地消失,下一刻已经到达那孩童身前,冰冷的长剑直直的招呼上那孩童。
作为背景乐的喘息呻吟并没有因此而停歇,反而还有加剧的趋势;而云恕和那孩子的战斗也惊天动地,房梁在云恕刷刷几剑中轰然倒地。
江黎吓了一跳,连忙退开避到安全区,就见那两人神仙一样在空中你来我往毫不退让。
好吧,他还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孩子……就是孝松道长的弟子洛骞,也是他陷入迷阵之中在网上所查探到的引起末世的原因,太微门的宿敌,最终大BOSS。
他略有些疑惑,这一次他完全没有忘记在网上所看到的那一切,而且他总觉得自己应该不只是陷入迷阵幻境这么简单……
道者固守本心的话在他耳边回荡,前缘今生,究竟又是什么意思?还有……看着他倒下去的青年……
江黎纠结了起来,他的师尊正和这个不知深浅的大BOSS战斗,他却在胡思乱想,这可不太好。
稳了稳心神,江黎环顾了四周,除了被云恕破坏的这间屋子,其他都好好的,看得出来云恕布了阵法。
他往那边走了几步,既然洛骞都跟云恕打起来了,那道观肯定已经不安全了,说不一定已经被丧尸包围了。
刚走几步他就僵住了,房门大开的屋子里,祈宵搂着云斟大力的冲刺着,那个和云恕有着相似脸庞的青年失神的望着头顶的房梁,似乎连叫都叫不出来,嘴巴微微张开,不受控制的液体一个劲的往下淌。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甜腻的香气,几乎让人沉溺。
江黎有些尴尬,就见祈宵沉着脸的往这边看了一眼,眼神似笑非笑,低沉的嗓音竟有些性感,舔舐着云斟脸上的泪水:“这就受不了了?”
江黎望了望天,自觉地走开了,这两人怎么搞到了这种地步?真是奇葩……
一走过这个房间,就好像踏入了另一个次元,一只干枯的手突然就抓到了他眼前。江黎下意识一个霹雳过去,眼前的丧尸顿时被劈成了焦炭。
“江黎,你没事吧?”
苏成荣眼前闪过一道白色的光屏,一眼就瞧见了江黎,喊了一声。
江黎摇摇头,“没事。”眼下的场面有点乱,同行的异能者们都有些狼狈不堪,汇聚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坚守着一小块阵地。他灵识扫过整个道观,也是一惊,道观里赫然是密密麻麻的丧尸,前前后后每一处都包围得结结实实,完全找不到突破口,也仅仅只有这个院子尚且存留一息之地,可不管异能者们怎么搏斗,也招架不住毫无知觉的一点也不停息的往院子里涌入的丧尸,大半夜下来早已疲惫不堪。
江黎皱了皱眉,没了隐瞒实力的想法,反手一握,一柄长剑出现在手中,往前一跨,一步跃入空中,扬手一剑,剑气顿时削掉一圈低级丧尸。同时左手也不空闲,随手扔出一个火球,扑的一声落在了丧尸身上。
这些丧尸也不知道当时躲在什么地方,潮水一般涌进来,比他曾经见过的几次丧尸潮声势还要浩大恐怖。江黎不再迟疑,左手双指一并,在剑上一抹,顿时上面附着一层火光并雷光,一剑挥出去,雷火化作两道长鞭,击中丧尸的要害之处,滋滋的灼烧起来。
江黎咦了一声,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突破了,已经重新进入筑基期了。不过与上次进入筑基期不同,这次他明显感受到了自己经脉的扩张,丹田的放大,内息真气都远远超过上一次,浑身上下一股使不完的劲。
他定了定神,主动迎向丧尸潮,钻进了连绵不绝的丧尸群中。
于是众人只瞧见他一路过去,烈火不断,不停有丧尸被高温的火焰灼烧成灰烬,瞠目结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丧尸潮之所以被称为丧尸潮,其原因就在于其数量之多,跟打疲劳战一样。就算江黎无往不至,所向披靡,面对这些前赴后继的丧尸也无可奈何,只能除掉一波是一波,可是这个道观里密密麻麻都是丧尸,就算他清出一条路,还没回头,已经又被堵上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江黎皱了皱眉,有些发愁,可是箭在弦上,他现在身处丧尸群中,也只能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锋过处,雷火掺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