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忆情惜忆过双人 笑声响笑意阑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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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的胆子着实大了些,竟敢借着将军府的名同静思居作对。”慕惠长叹一声,慕天敛了满身戾气,俯首而道:“让父亲忧虑是孩儿不是,幸亏姐姐回来,这才将事实查清。”
慕惠应了一声,又道:“让琛儿和琬儿见见罢。”
慕天颔首应声:“是。”
出了厅门,慕天举步西行,不过一刻便到了闲置多年的落梅阁,这样的季节,门前的繁华惹人心动不已:
满园素色满眼栽,半边零落半边来。
数尽寒霜无限恨,犹有东风刻意裁。
几步后,见了“落梅”二字匾额,轻轻舒息,慕天上前叩响了门扉。
房中炉火通红,暖意颇丰。慕琛正烫着酒,见慕天进来笑叹了句:“奉瑜真会挑时候,姐姐这梅花酿你可有口福了。”
慕天微笑上前,替慕琛将衣襟又拢了一把:“奉瑜不知,姐姐何时竟学会了酿酒?”
“不是我酿的,是静思居的江老板,”慕琛拉着慕天的袖子让他坐下,递上了一杯,“他是你姐夫的师弟。”
“是这样,”慕天若有所思,“姐夫竟是至尊圣人的弟子,难怪……”
“奉瑜,听说……”慕琛坐在了一旁,稍事犹豫而道,“母亲还有个女儿,我们的妹妹……遗在了广门寺中,前些年被你接回府了?”
“不错,”慕天颔首间,一杯热酒已然下肚,“琬儿她,是母亲的孩子,父亲将她置在了北院……”
“佛门长成,她是个冷性子罢……”慕琛神色间浮出极重的疲惫神色,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的眼色低垂下来,慕天转首望她神情,什么也没望出来。
门外北风缓势渐起,不多时便吹来了鹅毛大的雪花,这该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场雪了罢。
阑落轩里,邺池鸢忽而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却见金玲已经收拾出了一件厚重容易妥善地包着,轻声叹息:“这么个天儿,咱们……”
“我一个人去罢。”邺池鸢将衣服抱好,刚踏出门,就见金玲跟了上来,手中提着个食盒。她不再说甚,安然等着,金玲关好了门,将食盒递给了邺池鸢,从她手中接过了绒衣,这才说了句:“走罢。”
两个姑娘就这么迎风冒雪行着,金玲是将军府的人,颇有些身手,而邺池鸢就不行了,不过十五六岁的姑娘,这么走着自然是有些艰难的。金玲见状,一手将她扶好,一手抱好了那件银灰的厚重绒衣,向天牢行去。
“天牢重地,谁许你们……”
“放肆!”谭苍炎的声音适时响起,邺池鸢急忙行礼:“皇上万岁。”金玲见她这样,也作势矮了下身子,谭苍炎将她二人扶着,对那伏倒在地的狱卒厉声而令:“今后谁敢阻拦池鸢姑娘,重惩不贷!”
“属下明白!”
“皇上……”邺池鸢抬眼望着谭苍炎,心中竟莫名忐忑,谭苍炎抬手止了她的言语:“走罢,随朕进去。”
二女子一言不发跟了上去,到那跪倒的几个狱卒身边并不停顿,邺池鸢拽紧了金玲的袖子,心下些微忐忑。
“云素!”谭苍炎见着云素的第一眼便惊呼出声,邺池鸢赶紧甩开金玲冲了上去,稍一愣神后,“哇”地一声哭出。
昔日温婉端然的女子,曾经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如今正靠在了幽暗牢中的墙角,瑟缩颤抖,微微抬起了头,脸上竟是一副晦黄的憔悴之色。
谭苍炎一急之下,飞起一脚顿时便将牢门踹得散了架,可那断了截的木头却正正飞向了牢中云素之处,顿时谭苍炎惊慌懊悔之情齐上心头。
邺池鸢一声惊呼向前奔去,金玲也赶忙上前,却被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的邺池鸢阻了脚步,将她扶起,金玲急忙抬首:“夫人!”
谭苍炎站在一旁,而云素已被人揽在了怀里。
谭苍炎脸色极其难看,因为将云素紧紧抱着的不是旁人,正是那曾经将云素遣出了府门的慕天。他解了外衣将她贴身裹着,低了头在她耳边轻声唤了一句:“素素,你怎样?”
金玲一愣之下迅速回神,抱着那件绒衣到了慕天身边:“将军,夫人她……”
“奉瑜,”立于一旁的谭苍炎终于有了动静,“你这,怕是逾礼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