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2 / 2)
若是自己当初没有出岛,就这样与碧儿一样呆在寒水岛,说不定她也会和碧儿一样过着单纯无忧的日子,不会将自己搞得这么疲惫。
墨如斯很快便上了岛,他抱着花念吟,看着眼中已经激动得泛起泪光的碧儿和陆夫人,眼中流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对着碧儿说道:“碧儿,我将你家小姐给你带回来了。”
“小姐,碧儿就知道你不会死的。”天知道当时听到陆盟主传来消息说小姐死于无悔崖时,她哭了好几天,眼睛都哭肿了。
“无事便好,回来便好。”陆夫人心中虽然激动,但毕竟性子沉稳,所有的话到了口中,就只有一句平安回来就好。
花念吟看向陆夫人,对陆夫人说道:“陆伯母,我和墨已经将三月花的解药全部找到了,待会儿就可以为你解毒了。”
陆夫人毕竟是武林盟主的母亲,现在陆者粼不在,她才是凌决门权力最大的人,总不能一直都呆在寒水岛上,凌决门需要她。
听到自己的毒可以解除了,陆夫人也是开心不已,但还是点头说那就好。
此时,雪芜已经和卫青随后而至,雪芜对于寒水岛,当然不会有什么生疏,只是卫青初次来寒水岛,倒是对这个神秘的小岛还是有那么一丝好奇的。
在卫青和雪芜之后不到五秒的时间,了知先生也随后上了寒水岛,了知先生上了寒水岛之后表情平淡,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根本就无法猜测出他的心中所想。
只是在了知先生上岛之后,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雪芜的眼眸一闪,没有任何言语。
在了知先生之后的,便是司马谈和楚言翊。
他们毫无阻碍地上了寒水岛,当脚踏在岛上的一瞬间,才感受到了此刻的真实,这一路上,他们没有遇上任何阻碍,竟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寻找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司马谈和楚言翊双脚刚一落地,墨如斯的双眼就一扫那些正站在木桩上准备朝寒水岛而来的楚军,眼底闪过一丝凌冽,倏地双手将怀中的花念吟一放,快速地取下了玉笛,将玉笛吹响,沼泽上的木桩迅速变化,木桩上的人来不及防备,随着木桩的下沉而跟着下沉,有些武功高强的还想用自己的轻功快速飞至岛上,可是木桩下面是沼泽,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的着力点,脚尖一触碰到沼泽上,就随着沼泽陷进了泥中。
楚军中,凡是只要上了木桩的,除了极个别的回到了岸边的以外,其他的人无不陷入了沼泽。
“墨如斯,你……”楚言翊望着被沼泽吞噬的楚军,愤怒地瞪着墨如斯。
原来他一路上没有任何动静,是在等着这个时候。
不过楚言翊的脸色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就算少了那些人马,他楚言翊也不会怕。
楚言翊不怕,司马谈那个老狐狸更是沉得住气,从他看见墨如斯能够用笛音唤出木桩的时候起,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寒水岛是墨如斯的地盘,现在自己已经上了岛,只能够见机行事。
“梁王,我们此番上岛,并无其他恶意,只是想要寻到霸王留下之物,寻到之后便离去,若是梁王不放心我们,让我们在岛上有什么损失或者楚国久久没有收到我所回复的信,指不定楚国大项家老祖宗们会如何寻找我们。”
司马谈这番话说得算是“客气”,但是其中有多少威胁,有耳朵的人都能够听得出来,意思就是说若是他们回不去,项家的其他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可墨如斯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出来一般,轻声说了一句:“寒水岛,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进的地方。”
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进,自然也就不是什么人想出就出。
说完,墨如斯便也不看司马谈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对碧儿说了一句:“碧儿,你家小姐饿了,去准备点吃的吧。”
雪芜听到此话之后,立刻接着话说道:“是啊,念儿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玉提子了,我记得当年念儿可是很喜欢吃的。”
“好的,碧儿这就去准备。”碧儿应下之后,就笑嘻嘻地走开了。
雪芜又看向了司马谈和楚言翊还有卫青三人,虽然不喜项家二人,但是毕竟上门便是客,于是便说道:“你们几位也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先让人带你们前去休息。”
雪芜虽然不敢看了知先生,但是她的“几位”当中也是包含了了知先生的,她偷偷地看了了知先生一眼,见他没有多大得反应,眼底失落一扫而过,便让人来招待他们,将他们带去一处别院休息。
虽说上岛是为了解开朱雀衔环杯上的秘密,但是墨如斯一回岛,还是先履行了之前的那个承诺,先为陆夫人解毒,药材寻到之后,他只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量iu已经将三月花的毒解除,现在剩余的来给陆夫人解毒,也是绰绰有余。
而花念吟心念这那三个孩子,在从雪芜的口中得知了她们所在的位置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朝孩子们所在的方向而去。
花念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孩子们所在的别院,刘皎的手中正捧着一本医术阅读,而年儿则是在院子中舞着手中的长鞭,一套鞭法行云流水在她的手中飞舞,年儿喜欢鞭法,刘彻也派宫中的侍卫教过她,但是花念吟看得出来这并非是宫中侍卫所教的那套,其威力和韧性较之更甚,想必是陆夫人所教。
这两个孩子并不让花念吟担心,相较之下,她更担心的刘瑾,当时她被送来的时候身上还中着剧毒,虽然有传信说毒素已清,但终归没有亲眼见过,花念吟也没能完全放心下来。
就在花念吟想着小瑾的时候,年儿一鞭子打在了院内的一颗槐树上,花念吟也没有像想到,小丫头的爆发力竟然这么大,竟然将手中的长鞭给打成了两截,但是长鞭断了也没什么,可是就在长鞭断了之后,飞出去的那一截撞在了树上反弹了回来,直直地朝着年儿而去。
鞭子反弹的力度太大,速度很快,年儿根本就来不及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鞭子朝自己而来。
花念吟心底一惊,迅速将手中锁魂蚕丝一出,扣住了年儿的腰,将她一拉,拉入了自己的怀中,躲开了那截断鞭。
年儿尚未从惊恐中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年儿快速地扭头一看,就看见花念吟正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年儿见是花念吟,立刻忘记了之前的惊吓,兴奋地大声对花念吟喊道:“娘,你来了!”
年儿的声音惊动了正在正在看医术的刘皎,刘皎立刻伸出头张望,果然看见在院门口的花念吟,也高兴地将手中的医术往桌案上一放,朝花念吟的方向跑去,扑进了花念吟的怀中。
花念吟将这两个小丫头抱住,在她们的小脸上各自亲了一口,然后才问道:“小瑾呢?”
刘皎听到花念吟问起小瑾,便说道:“小姐应该是在厨房和碧儿姨学做菜。”
正说着,碧儿便带着小瑾走了过来,小瑾在看见花念吟之后,也与其他两个孩子一样的反应,高兴地扑进了花念吟的怀中抱住了花念吟,小瑾的性子终归没有年儿那么活泼,只是在花念吟的怀中撒了撒娇,没有想年儿那般大喊大叫。
花念吟先是给刘瑾把脉确定她无恙之后,再将一条用水西白蛇皮制成的鞭子给了年儿,当时在收集好了蛇皮之后,她便做成了这条鞭子,但是迟迟忘了给年儿,正好这次记得了,便将蛇鞭送给了她。
水西白蛇通体白而透亮,制成的蛇鞭更是漂亮,年儿在拿到皮鞭之后,爱不释手。
三个小丫头好久没见花念吟,硬是缠着花念吟说了好久的话,直到中午,花念吟将她们哄睡,看着她们睡去,才走出了院子。
花念吟知道这个时候,墨如斯应该还是在为陆伯母解毒,她不便去打扰,想了想,花念吟便朝着花汀兰生前所住的吊脚楼而去,当年她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会忽略很多有关杏夫人的线索,现在再去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有关杏夫人的线索。
花念吟没有朝吊脚楼走去,而是拿起手中的玉笛放在唇边一吹,瞬间眼前的景色转换,来到了吊脚楼前,花念吟竟然看见房内有人影,这个时候会有谁在花汀兰的房中?要知道,花汀兰的房间算得上是寒水岛上的一个禁地,只有她和墨如斯还有雪芜才能够进入,就连碧儿都不可以,会有谁在?
花念吟迅速地飞上了吊脚楼,房内的人察觉到了有人到来,正准备离开,但还是晚了一步,被花念吟拦在了门口。
“雪姨?了知先生?”花念吟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此的,竟然会是雪芜和了知先生。
若说雪芜在此她还尚可理解,但是了知先生一个外来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原本花念吟就对这个了知先生有些怀疑,要知道,一个人事事皆知,绝对不可能是只靠推测天机而知道的。
雪芜看见突然出现的花念吟,也是面色瞬间一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倒是了知先生的神色自然,看见花念吟脸上的狐疑,只是淡淡地说道:“老夫无意中走进此地,雪芜正告诫老夫此地不可随意进入。”
他当花念吟是三岁小孩子,这么容易被蒙骗吗?
但是花念吟没有直接质疑了知先生,而是转过头问向雪芜:“雪姨,真的是这样吗?”
雪芜被花念吟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说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于是只能低头不再说话。
雪芜的不说话绝对不代表是默认,花念吟再次将目光看向了知先生,目光有些逼迫地对了知先生说道:“了知先生,这里是我娘的故居,你擅自闯入我娘的故居,就想一句不知者无罪,是不是也太容易将我打发了?”
每次都是她有求于了知先生,所以想要从他口中问出来一点什么都觉得不好意思,今日好不容易找到了借口,她一定要从了知先生的口中问出她想要知道的。
还有雪芜,按理说,平日里有什么她定是帮着自己的,但是今日在了知先生面前,她却低头不言,只是一眼,花念吟就看出了雪芜的奇怪。
了知先生似是看出了花念吟的心思,知道自己不可能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便转头看向了墙上所挂的花汀兰的画像,幽幽地开口:“我与兰儿,相识多年。”
只是这一句,就让花念吟惊讶不已。
他称呼花汀兰为兰儿,想必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于是花念吟立刻开口问道:“你和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对我娘知道多少?”
可是了知先生在说完这一句之后就不再开口了,只是对着花汀兰的画像静静站在,像是在回忆一些什么过往一般。
而雪芜也抬起了头,看着了知先生的背影,眼中莫名的情绪在流转。
花念吟看见了雪芜眼中复杂的神色,花念吟的心中顿时一惊,这种眼神,满带情愫,就像是再看自己暗恋之人一般。
花念吟的心瞬间明白了,难道这么多年雪芜未嫁的原因,竟是为了了知先生,但是……这怎么可能!
就在花念吟迟迟等不到了知先生的回答胡思乱想的时候,便听到了知先生开口轻轻念道:“花。依香,若雅。观杜鹃,品山茶。牡丹素起,秀染朱砂。水中赏幻月,镜中绣虚霞。菩提望尘风至,梦里桃花簌下。苦集灭道几人透,共谱一曲蝶恋花。”
“这是我娘临死前留下的诗句。”花念吟开口说道,了知先生怎么会知道这首诗?
了知先生没有回答花念吟的话,而是继续说道:“沅有芷兮澧有兰,岸芷汀兰,她便取名为花汀兰。”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君子兮未敢言。”花念吟接着了知先生的话继续说道,“这是出自屈原《湘夫人》。”
在现代,她的名字叫做萧芷柔,名字中有一个芷字,可能就是冥冥中一种牵引吧。
花念吟还想继续再听下去,但是了知先生只说到这里就不再多说了,能够说出花汀兰名字的来意,说出她临死前留下的诗句,足以证明他与花汀兰相识的事实。
其实就算了知先生不说,花念吟看见了雪芜对了知先生眼中的情意之后,也就不打算再逼迫什么了,毕竟了知先生一直以来都是在帮她,他再怀疑下去也不是个理。
就在花念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了知先生突然回过身来,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到了下午,了知先生开口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墨如斯应该已经帮人解毒完了吧,我们是时候去寻找项羽留下的东西了。”
虽然了知先生掩饰得很好,但花念吟还是从了知先生得眼中看到了一抹迫不及待,这种急切,一点也不弱于司马谈和楚言翊。
到底朱雀衔环杯上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能够让一向平静的了知先生也露出如此急切之色。
这样,让原本并不是很在意的花念吟也开始感到好奇了。
“我去找墨。”花念吟主动说道。
“嗯,雪芜,你去告诉其他人,让所有人都在寒水湖边汇合。”了知先生说完,便独自走出了房间。
了知先生对雪芜说话并无一丝不自然,就像对一个普通的手下一样吩咐道,而雪芜在听后,也只是默默点头,走出了吊脚楼。
花念吟看着了知先生和雪芜之间的关系,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花念吟也管不了太多,于是便独自走出了花汀兰的吊脚楼,朝墨如斯所在的药房而去。
待花念吟与墨如斯一同来到寒水湖畔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寒水湖畔等候了,墨如斯并没有多看其他人,而是走到了知先生的面前问道:“先生,为何要来到寒水湖畔?”
墨如斯问的,也正是其他人想要问的,在所有人不解的眼神中了知先生不急不忙地开口说道:“因为你们要找的东西,就在寒水湖底。”
“一个湖底,会有些什么?”司马谈不屑的说道,难不成大量的宝藏都被埋在湖底的沙子里面?
楚言翊的脸上并没有像司马谈那样立刻显示出自己的疑问,而是思索到既然了知先生这样说,就必定会有他的目的。他现在势单力薄,但仍任对湖底的东西势在必得,那时霸王留下的东西,绝对不可能落入他人之手。
楚言翊和司马谈不知,但是花念吟和墨如斯却清楚的知道,寒水湖底,绝对不止泥沙和水而已,那个气洞,那张寒玉床都显示出寒水湖的不一般。
了知先生走到湖边的那可歪脖子的大桃花树下,对着众人说道:“便是从这里下去,我先行一步。”
说着,了知先生便先跳下了寒水湖中。
寒水湖内有桃花水母,只有从这可桃花树下这片水域才能够进入湖中,不然便会中桃花水母的毒,这些,了知先生都知道,他对寒水岛的熟悉,他和花汀兰还有雪芜之间的关系,都说明他绝对不是第一次来寒水岛。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暗自带楚言翊和司马谈来寒水岛,一定要通过墨如斯这一关呢?
对于这个了知先生,花念吟开始有点了解了,可是偏偏这样,花念吟越是觉得这个人难以捉摸。
花念吟突然开始在想,他将所有人引到这里来解开朱雀衔环杯之谜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花念吟磕没有忘记,朱雀衔环杯是在他的指示下寻到的,玉环也是从他手中得到,现在来寒水岛上寻找秘密也是他说得算,他为的,又是什么?
按楚言翊的话来说,朱雀衔环杯上的是项羽留下的宝藏,了知先生是萧何的后人,又能和项羽有什么关系?
时间来不及让花念吟多想,因为在了知先生跳下去之后,司马谈在思量过后也跟着跳了下去,楚言翊紧随其后,卫青也跟着跳了下去,墨如斯握住花念吟的手,二人相视一眼,也随之跳入湖中,而在众人跳入水中之后,雪芜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也随之跳入了湖中。
了知先生轻车熟路地寻到了放置寒玉床的气洞,洞内的气温很低,在经过寒水湖的寒水之后,进入气洞更是全身如同被冰制一般。
花念吟和雪芜并非是第一次进入气洞,所以有心里准备,也不害怕这寒冷,墨如斯更是在此地沉睡了十年之久,更加不会畏惧这寒冷,这些人人各个身怀内力,全都用内力来抵挡寒冷。
花念吟和墨如斯来过这里,并不觉得这里除了寒玉床以外还会有什么其他的特别之处,了知先生对司马谈说道:“将朱雀衔环杯给我。”
此话的语气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就像是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般。但偏偏对所有人都不服的司马谈不得不将朱雀衔环杯递给了知先生,不为别的,只因为能解开朱雀衔环杯秘密的人只有了知先生。
了知先生接过了朱雀衔环杯拿在手上,然后对花念吟还有楚言翊说道:“你们一人一滴血滴在一个杯中,左凤右凰,左男右女。”
听到了知先生的话,楚言翊二话不说便将自己的手指划破,将鲜血滴入了左边的杯中,花念吟也没有多想,便将自己的手指用银针刺破,将一滴鲜血滴入了右边的杯中。
鲜血一入杯中,立刻被朱雀杯吸收,沿着杯上的纹路流动,最后流入了玉环内,原本纯白无瑕的玉环中透露出了丝丝血红,瞬间金色的朱雀杯散发出强烈的金光,而那只衔环的朱雀一分为二变成了两道凤凰的光影,朝着寒玉床飞去,朱雀衔环杯上所散发出来的强烈的光芒竟然开始将寒玉床开始融化。
花念吟在一旁,除了惊讶于光影的出现,却也未曾感受到灼热感,但是它散发出来的光芒竟然能够让寒玉床融化,这一刻花念吟已经不能够用震惊来形容了。
花念吟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寒玉床竟然就消失在自己得眼前,而在消失过后得寒玉床下,竟然出现了一个地下的通道。
了知先生望着这地下通道,眼角泛着激动,终于,终于将这个隧道的通道打开了。
了知先生二话不说,便朝着这个地下通道而去。
司马谈和楚言翊二话不说立刻跟上,花念吟和墨如斯还有卫青也很快跟了下去,而雪芜却还是愣在一旁,她在寒水岛上这么多年,竟然从未知道寒玉床下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地下通道,这通道下面,到底会有些什么?
雪芜想不通,但看见其他人都已经进去了,待回过神之后,也立刻跟了进去。地道中的温度相较气洞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若非有内力的抵抗,正常人是无法进入此地的。
了知先生一直追随着那对凤凰的光影,在通过了一个狭长的隧道之后,眼前的空间开始开阔。
花念吟简直难以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这里就如同是童话中的水晶世界一般,纯净洁白的冰柱有立于地上的,也有悬于空中的,大大小小的冰锥折射出的光芒将整个冰洞照亮,晶莹剔透,好不漂亮。
“好美。”看着眼前的美景,花念吟一时间都忘却了周身的寒冷。
之前因为通道狭小不能并排通过两人,所以墨如斯不能够将花念吟拥入怀中帮她取暖,所以一进入洞中的时候,墨如斯就小心翼翼得将花念吟护进来怀中,默默地将内力传输进她的体内。
花念吟感受到了墨如斯的举动,只是回头,对着墨如斯轻轻一笑。
二人的互动一旁的楚言翊全都看在眼中,心中满是堵塞。
“终于找到了!”突然,了知先生一阵激动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他们来到了知先生所在的位置,只见在了知先生的面前是一具冰棺,在冰棺的上方悬浮着一颗紫色形状奇特拳头大小的石头,散发着紫色的光芒照耀着冰棺,而在冰棺前,一把大剑插在冰中。
卫青一看到那把剑的时候就已经被剑所吸引了,因为这把剑与他当时得到的天将剑几乎是一模一样,莫非,这就是……
当花念吟走进,看见冰棺中的人之后,顿时整个人被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墨如斯也将目光放在了冰棺之中,当他看见冰棺内的人之后,脸上惊讶的表情虽然没有花念吟那般夸张,但是也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他此刻的难以置信。
冰棺中的并非是一人,而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花念吟和墨如斯都不认识,而那女子……
只有雪芜,在看见冰棺中的女子之后,惊讶出声:“小姐!”
没错,冰棺中的女子之所以会让花念吟和墨如斯都如此惊讶,不因为的别的,只因为冰棺中的女子,与花汀兰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
就在花念吟等人惊讶的时候,司马谈也顿时惊住了,忍不住指着冰棺中的男子说道:“迁儿,那是……是霸王啊!”
说着,司马谈竟然朝着冰棺跪了下去,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
楚言翊在看清楚冰棺内男子的容颜之后,也随之跪下磕头。
若说之前冰棺中的女子的容貌让花念吟惊讶不已的话,那么司马谈的话和他和楚言翊的举动更是让花念吟难以置信。
他说什么?这冰棺里面的男子……是西楚霸王项羽!
这……这怎么可能!
别说花念吟不信,就连一惯平静的墨如斯也难以置信。
当年乌江自刎,离项羽死亡已经过了好几十年了,按理说尸体早就应该已经腐烂了,而冰棺中的男女,身体,哦不,应该说是尸体不仅没有任何腐烂,而且还保持着原本的模样,要不是因为他们躺在棺材里,不然的话可根本就无人愿意去相信他们已经死了,而不是睡去。
没有人会比项家人见过更多次的项羽的画像,连司马谈都这么确定这棺材里的人就是项羽,那么应该是不会错的吧。
那这女子呢?难道,她就是杏夫人?
“了知先生,他们,到底是谁?”虽然心中有了猜想,但是花念吟更加相信,了知先生一定知晓这二人的身份,不然的话,他一定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来到这里。
了知先生没有回答花念吟的话,整个人双目无神,不,应该说是他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冰棺内的女子身上,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目光都没有给冰棺内的男子,他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冰棺内的女子,然后俯身,伸手抚向了女子的脸,对着女子唤道:“杏儿。”
了知先生只是一声,就已经让花念吟确定了这冰棺中的女子,就是杏夫人无疑。
就在花念吟这样想着的时候,却突然听了知先生开口说道:“他们,就是项羽和杏夫人。”
了知先生的话,肯定了花念吟的猜想,就在花念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寻找已久的杏夫人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了知先生的下一句话,便让花念吟震惊到整个大脑都忘记了思考。
因为,他说:“她,就是杏夫人,也就是花汀兰,杏夫人就是花汀兰,花汀兰就是杏夫人。”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花念吟震惊了,墨如斯也瞬间无法思考。
楚言翊和司马谈不知道花汀兰是谁,雪芜不晓杏夫人是谁,所以只是疑惑,而知道内情的卫青此时脸上的表情,也与花念吟和墨如斯如出一辙。
“这不可能,杏夫人是项羽的女人,花汀兰是我娘,她们相差了几十年,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了知先生,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叫花念吟相信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
终于,了知先生抬起了头,将目光从杏夫人的脸上转向了花念吟的脸上,突然说道:“若我告诉你,我并非是萧何的后人,我就是萧何,你可相信?”
又是一道惊人的话如同闪电一般劈在了花念吟的头上,这一次,不仅是花念吟一人,墨如斯、楚言翊、司马谈、卫青、雪芜全部都惊讶了。
了知先生他说什么?他说他就是萧何?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不可能!”花念吟已经被惊讶到忘记了说话,这句话是楚言翊说出来的,当他看见被保存地完好无损的项羽的尸体的时候,他就已经难以置信了,现在听到了知先生说他是萧何,这让人怎么相信。
“这个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知先生的表情比任何人都要淡定,“你们可还曾记得,当年秦始皇统治时期天降异石,后始皇派人炼制长生不老之药吗?”
“你是说长生不老之药?”卫青想起当初要劈开缚住玉湖心的精炼玄铁的时候,了知先生就曾和他提起过秦始皇当时的天降异石,始皇帝收集精炼玄铁炼制了天将和天邪两把剑,而面前这把插在土中的剑应该就是天邪剑了吧,可是异是能够练剑,与长生不老药又有什么关系,要知道,长生不老之药不过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当年秦始皇的确派徐福练出过长生不老药,而炼制长生不老药的重要材料,就是从这块紫晶石中提炼出来的紫晶石的精源,但是由于精源稀缺,所以只练出了两枚长生不老药,但是等长生不老药炼制出来的时候,秦始皇已经死了,秦二世胡亥昏庸,长生不老药被奸相赵高所得,赵高原本是不敢放心药效,所以本是打算想要等自己老死前服用,但是赵高却怎样也没有像想到子婴竟然会设计杀了他向大汉投降。当时我在得知长生不老药在丞相御史府中,在攻入咸阳之后,我便率先将丞相府围困,将丞相府里里外外搜寻,终于寻到了这长生不老之药。”
墨如斯在听了了知先生的话之后,若有所思地说道:“难怪说当年萧何不贪图皇宫内的金银珠宝而去围困丞相御史府,原来是为了长生不老药。”
虽然墨如斯炼制不出长生不老药,但现在事实摆在他的面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既然是两枚长生不老药,一枚自然是被他自己服用了,而另外一枚,定是杏夫人无疑。
“你与杏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虽然是问,但是花念吟的心中已经隐隐地有了一些猜想,特别是在她看见冰棺前得天邪剑的时候,心头一直以来的诸多疑惑在一个个结地解开,她看向了知先生说道,“杏夫人,是不是就是大将军韩信。”
此话一出,其他人在受过这么多惊吓之后还是不敢去想象,要知道,韩信大将军可是个男子啊,而杏夫人是个女子,这怎么可能?
虽然花念吟不愿意相信,当她的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已经被自己吓一跳了,但是这么多的疑惑摆在一起,容不得她不这样去猜。
朱雀衔环杯,她是在韩信的壁画像下面找到的,刘彻说过,天邪剑是当年刘邦赏赐给韩信的,现在出现在了杏夫人的冰棺前,她甚至还想起了自己在永巷遇见戚夫人时她说过的欺君之罪,不能说出杏夫人的真实身份,不因为其他,只因为韩信身为一世豪杰,却是女儿之身,光是这一点,足以欺君,欺骗天下。
花念吟有众多的理由说服自己这个难以置信的事情,但是当她看见了知先生点下头的那一秒,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大将军韩信就是杏夫人,杏夫人就是花汀兰,这样的真相,比得知了知先生就是萧何更加难以让人接受。
了知先生虽然点头了,但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与杏儿都是从千年后穿越而来。”
我与杏儿,千年后穿越而来!
他人不知,但是没有人比花念吟和卫青更加明白了,他们瞪大了双眼看着了知先生,听着了知先生继续说道:“她原本名叫韩杏儿,我与她一起无意中发现了一块从秦朝留下的玉璇玑,然后莫名地穿越到了楚汉相争时期,时势弄人,她穿越到了项羽的身边,而我,则成了刘邦的手下,后来,她对项羽产生了情愫,她是个倔强的女子,她知道项羽最终会败,但是她不甘心,认定了自己既是穿越而来,就一定要想尽办法改变历史,助项羽取得江山,于是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但是项羽却是霸道之人,在得知她入军之后,不愿让她于军中受苦,便让她离去。”
原来传言道韩信不得项羽重用竟是为此原因,不难想象,一个女子会为了证明自己做出些什么,于是花念吟问道:“所以她便投靠了刘邦?”
了知先生却是摇头,“她离开项家,是因为项羽负了她,迎娶了虞姬,而且在项羽的心中,江山比她更加重要,所以她在一气之下,便离开了楚军军营,后来遇上了我。我便将她留在了汉军的军营内,却不想刘邦会识破她女儿身的身份,并且钟情于她,但是她与刘邦无意,便打算离开汉营,只可惜我当时并不知道她的女儿身已经被刘邦识破,只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于是便将她追回,并且让立邦给她职位,正巧她离开那天,是项羽和虞姬的成亲的日子,她的心已死,因爱生恨,才会全力帮助汉军攻打楚军。”
了知先生在说起此番话的时候,满脸的悲怆,不知的怀念还是悔恨,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对杏夫人的用情绝对至深。
而花念吟的视线却落在了冰棺内的杏夫人脸上,一个穿越而来的女子,她愿意为了心爱之人去改变历史,这种感受,花念吟很能够理解,有多爱,便会有多恨,她想将江山从项羽的手中夺走,让项羽悔恨自己当初为了江山而弃她于不顾。
“当年垓下一战,她以十年埋伏四面楚歌将楚军围困,了了到最后才知道,原来当初只是因为虞姬的一个谎言,便让他们彼此误会了这么多年,项羽一怒之下杀死虞姬,但尽管虞姬死了又能够怎样,时局已定,时光不能再倒来,他们已经成了对立的一方,误会解除之后,她想帮助项羽重新夺回江山,但这就是天意,当她将剑指向汉军的时候,天雷滚滚全部朝她而来,劈入她身,整个人晕死了过去,项羽的心中有愧于她,为了保全她的性命,最后自刎于乌江。”
冰棺中的二人,一个是叱咤军营的大将,一个是一世豪杰的霸王,可终归,也不过只是一对受制于命运的苦鸳鸯。
“为了救醒她,我给她服下了长生不老药,说什么成也萧何败萧何,我之所以为吕雉献计让吕雉在钟室处死她,其实是她自己的主意而已,见天不死,见地不死,见兵器不死,是刘邦给她的承诺,但是没有了项羽,她的心就已经死了,于是她便自己‘杀’了自己,离开了朝廷之后,她便回到了这寒水岛上,寒水岛本是项羽的一处私下练兵之所,也是她穿越而来时与项羽相识之地,她将项羽的尸体存于这冰棺之内,然后这一辈子,也就守在了寒水岛上。”
说起杏夫人对项羽的情,就算了知先生对杏夫人用情至深,他脸上的表情,除了妒忌之外,更多的是无奈,毕竟逝者已矣。
“在经过了这一切之后,她便知道了这一切,始终逃不过天命的束缚,于是,她在救下了项家的后人之后,为了防止他们复仇,便给他们种下了白蛊,并且下咒,为的,就是不再徒生事端。”
就算杏夫人年轻时再怎么妄想要改变历史,但是在经历了这些之后,心也已经累了,只想与世无争,改名为花汀兰,用长生不老的年华去守着项羽,守着那份情感。
楚言翊和司马谈听不懂为什么项羽取得江山就是违背了天意,但是他们至少听懂了,项家世代以来的蛊,就是杏夫人所下,亏他们还寻找了那么多年的杏夫人的后人。
可是当他们看着冰棺中同眠的二人,原本心中所有的仇恨,这一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恨了。
“花。依香,若雅。观杜鹃,品山茶。牡丹素起,秀染朱砂。水中赏幻月,镜中绣虚霞。菩提望尘风至,梦里桃花簌下。苦集灭道几人透,共谱一曲蝶恋花。”了知先生再一次念起花汀兰生前留下的诗句,暗自神伤,“杜鹃为花也为鸟,山茶为花也为茶,说的是她即是韩信,也是韩杏儿。白色牡丹沾染朱砂,秀妍而国色天香,杏夫人一名,不过只是水月镜花,菩提本无树,忘尘俗世间,桃花为逃,一生戎马不过梦中繁华,但是她并不愿看破红尘,只想与心爱之人共度一生罢了。”
了知先生将花汀兰生前留下的宝塔诗每一句都猜透,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花汀兰,她的所思所想,他都明白。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武林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原来,竟是这个意思。”花念吟苦笑说道,若是她早能够猜透这一句,或许就不会久久不能看破这一层了。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女子出征并非没有,只是现在突然得知,一时间,我也接受不过来。”卫青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并不难想象,可是却也没有谁会这样去想。韩信是个女子,呵。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这个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之时,便听到花念吟突然问道:“既然她一心想要远离朝廷纠纷,那又为何会救下墨如斯?”
花念吟看向了知先生,要知道,在历史上梁王刘揖本就是已死之人,花汀兰既然忍了天命,又为何,还要救下墨如斯?
了知先生看向墨如斯,微微皱眉之后才说道:“她虽看透了生死,但是却也不忍见死不救,但是心底却很明白,所以她要让你永远留在寒水岛上,并为你重新取名为墨如斯,逝者如斯,是要提醒他是个已死之人,其实你体内真正难解的,并非是窦漪房给你下的三月花的毒,而是她在你体内所下的白蛊,白蛊的咒,就是此生永不可夺取皇位。”
真相总是残忍不堪的,花念吟还记得当初墨如斯是有多么地感激花汀兰的救命之恩,却不曾想,原来将他一生制约的,不是三月花的蛊,而是花汀兰在他身上所下的白蛊。
原来,她让他永远留在寒水岛上,并非只是为了他的身体,而是为了阻止他去争夺皇位。
墨如斯将目光凝视在冰棺的花汀兰脸上,花念吟知道他此刻心中肯定很难过,便默默地握上了他的手,墨如斯感受到了花念吟的安慰,将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转头对她说没事。
不论如何,花汀兰都救过他的性命,并且还将念儿给了他,这样,他就已经足以。
“既然是白蛊,那为何在花汀兰……也就是我娘死后,墨身上的蛊毒却没有解开?”既然当初花汀兰死后项家的蛊毒全部解除,那为何墨如斯身上的却没有解除?
“因为墨如斯体内蛊毒中的母蛊并非是种在杏儿的身上,而是种在你的身上。”
“什么?”花念吟讶异,难怪在三月花的毒解开之后墨如斯仍是一头银发,原来,是因为白蛊之咒。
“若非有咒的牵引,你不可能自穿越而来就入寒水岛。”
也不可能在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墨如斯。
冥冥中,这就是命运,这就是注定。
花念吟握着墨如斯的手,更加紧了几分。
“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何花汀兰会在生下念儿之后寻死。”墨如斯开口问道,虽然知道花汀兰为他下蛊,但是花汀兰当年的突然自杀,是他心中一直抹不去的疑问。
提起花汀兰的死,了知先生眉色间的愁容更深,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看向了花念吟,眼眶开始湿润,在凝望着花念吟久久之后才开口道:“你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啊!”
“什么意思?”花念吟突然想起了自己当时流产之后了知先生对自己所说的话,他说那孩子不是命定之人,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来不到这里,那么她呢,花汀兰是穿越而来的,她身为花汀兰的女儿,是不是也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可是她不仅来了,还好好的活着,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了知先生将手抚上手中的朱雀衔环杯,准确的说是抚上了上面的玉环,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本是这一块玉璇玑将我和她带入了大汉,引发了这后面一系列的纷纷扰扰,后来在她怀上了你之后,我观察到了天象的异常,本想劝她将孩子打掉,但是她誓死也要将孩子保住,用自己的命格改变了你的命格,却不想在你出生之后,还是难以存活,最后她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她宁愿自己死,也要将你保住。”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愿意,我是可以保住孩子的?”花念吟激动地问道。
谁知道此话一出,了知先生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不容置疑地说:“你的命是杏儿用命换来的,我绝对不允许你用自己的命去赌,所以我宁愿你腹中的孩子死,也不能让你出事。”
了知先生在说此话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眼中是从所未有的霸道和固执。
可是此话听在花念吟的耳中却是另外一个意思,既然花汀兰能够生下自己,那么哪些所谓的天命,更是虚言,而了知先生此时的话语,更是让她忘了顾忌身边的墨如斯想了知先生质问道:“我腹中孩子流产不是天意对不对?我的孩子是你害死的对不对!”
墨如斯一听此言,立刻将花念吟转过身来,不淡定地问道:“孩子,念儿,我们有过孩子?”
听到墨如斯的话语,花念吟之前一直因为失去孩子而忍住的伤痛顷刻间崩溃,靠着墨如斯的肩膀泪流成河,“墨,我们有过一个孩子,但是它没了,它没了。”
花念吟的泪,烫伤了墨如斯的心,他既和花念吟一样为失去孩子而感到心痛,但他是她的男人,想花念吟安慰道:“念儿,你还有我,而我,有你也就够了。”
了知先生的话他不是没有听明白,或许这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不同吧,花念吟一心想着失去的孩子,但是墨如斯心疼的却是怀中的这个女人,如果当时他知道在孩子和念儿之间只能选一个,他一定也是会选他的念儿丫头。
楚言翊看着正在痛苦的花念吟,也顿时明白了当时为什么花念吟说,娶了她就注定项家无后,原来不仅是父亲给了绝子汤,而是她不属于这里,所以不能在这里留下任何的东西,那么,她会离开吗?
楚言翊的心也揪着痛,看着在墨如斯怀中痛苦的女子,楚言翊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能为力,若说之前他夺取江山是为了项家,那么,现在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和墨如斯斗,想要将她从他身边抢回来!
没有孩子,就不要孩子,项家无后,就无后好了,他只要她,只要她。
楚言翊的拳头捏得越来越紧,每一次遇上她都是看着她被伤得片体鳞伤然后将她救下,墨如斯从来就没有好好保护过她,若是在他身边,他一定不会让她如此痛苦。
就在楚言翊想要将花念吟夺回自己身边的时候,却突然看见花念吟从墨如斯的怀抱中而出,一掌朝着了知先生而去:“我不管你和我娘之间有再多的渊源,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为它报仇!”
那是她和墨如斯的孩子,就算有三个孩子被她从小养大,但怎么也比不上她自己和墨如斯的亲生孩子,若真是天命她也忍了,可却是被人害死的,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来,花汀兰找不到两全的办法,他怎知她找不到?他凭什么为自己做主杀了她的孩子!
花念吟一掌朝了知先生而去,而了知先生竟然也不躲闪,就这样迎着花念吟的袭击,了知先生不躲,但是一旁的雪芜却再也忍不住出声喊道:“念儿不要,他是你爹!”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花念吟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听到了什么?
花念吟木讷地转身,看向雪芜,一字一句地问道:“雪姨,你说什么?”
雪芜脸上得泪水落下,即使心疼花念吟,又是一脸愧疚地一边落泪一边说道:“念儿,他就是你爹,不要怪他,当时你怀孕得事是我告诉他的,针也是从给你下的,你若是要怪,就怪我吧。”
花念吟看着雪芜满是泪水的脸,怎么也不愿相信地一步一步朝雪芜走去,走到雪芜三步之遥的距离停下,她脸上原本制止住的泪水再次滑落,失望和绝望占据了她的所有。
“雪姨,我是那么信任你,可你……”说到这里,花念吟再也说不下去了。
墨如斯抱住了花念吟摇摇欲坠的身体,将她拥入怀中安慰。
而此时,卫青却看见了知先生的容貌竟然开始一点一点变化,越是到后面越是惊讶,最后竟脱口而出:“萧老爷子!”
卫青的喊声惊动了花念吟,她朝着了知先生看去,可光是这一眼,她就再也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在现代,抚养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老爷子。
她一直以为老爷子是她的爷爷,可是老爷子从不让她叫他爷爷,而是叫老爷子,原来,原来他竟然不是她的爷爷,而是她的父亲。
“为什么?”
穿越来这么久,她不惦记现代的荣耀,不惦记成千上万的粉丝,唯一惦记的,就是老爷子,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老爷子的安排,生日上赠送的玉璇玑,让自己进宫,阻止项家起兵,阻止墨如斯称帝,来到寒水岛,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他在步步为营,她总说自己不可能是司马谈或者贾谊的棋子,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就是老爷子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从现代到大汉,都是,而当了这么多年的棋子,自己还浑然不知。
什么项家,什么贾谊,都只是一粒用来摆弄的棋子,真正下棋之人,是他。
被恶人所伤只不过会痛,但是被自己最亲最信任的人所伤,才是真的疼,疼到了心坎。
花念吟就只是这样静静地望着了知先生,一声质问,让了知先生无从所适。
之前他可以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是她看向自己的目光,让一切的语言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他知道,不管他是不是她的父亲,也不管他是不是将她养育长大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的老爷子,这一次,花念吟是再也不会原谅了。
终于,所有的言语都化作了一声哀叹,只能将所有的缘由一一道来,只希望她能够理解。
“杏儿死后,我知道她将自己和与项羽合葬,也知道她将葬墓安在了寒玉床之下,我虽急着想要见她最后一面,但是却不得不为你的身体担忧,你不属于这里,所以我只能借着玉璇玑带你回到了现代,然后服下了噬颜蛊,可是我仍然放心不下这边,所以一直努力寻找另外一个命定之人,于是我根据星象找到了刚刚出生的穆越,我为他取名为穆越,就是知道他有朝一日会穿越回来,所以便让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可就在你二十六岁生日的前一个月,玉璇玑竟然发生了变化,它竟然诞生出了两块子玉,我夜观天象,才得知这一次命定之人中竟然有你,我推算到了或许是因为墨如斯和项家这两股蠢蠢欲动的势力在纠缠,所以必须要你来平复。”
花念吟抬眼看向了墨如斯和楚言翊,这是花汀兰留下不安分的因子,她继承了花汀兰的命格,所以必须来为花汀兰善后。
这一刻,花念吟都不知道是应该感谢这个躺在冰棺里面的女人,若不是她,她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不会来到这里,不会遇见墨如斯,但也是她,交给了她如此重任。
“若是我做不到该怎么办?”花念吟突然看向了知先生问道。
“不老不死,永不入轮回之道。”
她继承了花汀兰的命格,韩信是三十五岁死的,所以在三十五岁之后,她便与花汀兰一样,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是多少人心之所向,多少人梦寐以求,可是在花念吟看来,不老不死,那与怪物何异?
之前,花念吟费尽心思所想要做的一切,在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之后,便开始不急不缓了。
她转过头,看向墨如斯,对着墨如斯淡淡一笑:“墨,为了我不变成一个怪物,你愿意为了放弃皇位吗?”
墨如斯心疼地看着自己怀中脆弱的女子,毫不犹豫地说道:“早就是愿意的。”
他本就不贪恋那张龙位,早就是打算与花念吟厮守在寒水岛上的。
花念吟脸上的笑容愈甚,然后转过头,看向楚言翊,平静地问道:“楚言翊,我说过我从不愿欠你人情,但还是欠下了这么多,而且我也还不起,也许是下辈子或者下下辈子来偿还吧,你愿意让我来世再还这份恩情吗?”
原来,她嘴上不说,但是心中还是急着自己的好的。
楚言翊的心稍稍有些柔和,可是他却没有忽略花念吟说的只是恩情,除了恩情之后,别无其他。
她曾经说过,他们或许可以做朋友,而墨如斯才是那个扎根在她心底的人。
想到这里,楚言翊刚刚柔软的心立刻变得坚硬了起来,就在楚言翊想要开口的时候,却被司马谈抢先了一步,“要我项家为了你放弃江山,做梦!”
“我愿意。”楚言翊掷地有声地回答,司马谈立刻一眼朝楚言翊瞪了过去,正想骂他,却听见楚言翊继续说道,“我愿意为了你放弃江山,但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他死!”
有舍,就必须有得,为他人做嫁衣,绝对不是他楚言翊!
若是舍了江山能够换来她,他愿意,但若是舍了江山是看着墨如斯得到了他,他怎会甘心!
楚言翊后面的这句话只是让花念吟收起了笑容,脸上却没有多大的失望,好像是已经意料到了一般,只是转过头对墨如斯轻笑道:“我那就再做一段时间的怪物好了。”
她相信,以墨如斯的能力,可以将项家拿下的。
花念吟口中的怪物二字刺激到了了知先生,他突然一把取下了朱雀衔环杯上的玉环,朝着冰棺上空的紫晶石撞去。
“不要!”雪芜看见了了知先生的举动忍不住扑了过去,想要阻止了知先生,但是了知先生像是已经铁下了心,手一甩将雪芜甩开,雪芜跌坐在了一旁的冰面上,泪眼模糊地看着了知先生哭诉道:“小姐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早已和霸王遁入了轮回,你就算现在死去,也追不上他们的。”
雪芜的话就像是刺中了了知先生的软肋,他的逆鳞,他看着冰棺内合葬的两人,他之所以服下长生不老药,就是想要陪在她的身边,可是现在她死了,他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他与花汀兰不同,花汀兰试图改变历史,所以没有顺应天命,而他却是一步一步按着历史的轨迹而来,无需受天命的牵绊。
牵绊他的,唯情一字。
突然,了知先生的目光柔了下来,他看着雪芜,这么多年,他又何尝不知雪芜对他的心意,但是他的心中只有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雪芜,别再等我了,去找个对你好的人嫁了吧。”说着,他又将头转向了花念吟,眼神渐渐变得仁慈,仿佛又让花念吟看到了在现代时陪着自己下棋的那个老爷子,“丫头,是为父对不起你,我不告诉你我是你父亲,是因为我当年不该强迫要了她,将一切的苦难留给你们来承受,是我对不住你们,没有人愿意长生不老的,所以我苦苦寻找,就是想要寻到这块紫晶石将其毁灭,我不求你原谅我所做的这一切,只求你能够理解,我也是迫不得已。”
说完,了知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墨如斯一眼,便毫不犹豫地将白玉环撞向了紫晶石,紫晶石瞬间破碎,原本散发出来的紫色光芒顿时黯淡,碎落在了冰面之上。
随着紫晶石的碎裂,冰棺中的二人瞬间老去,最后变成了一堆白骨,了知先生将属于花汀兰的那堆白骨抱在了怀中,只见白玉环,不应该说是玉璇玑上照射出了一道强烈的蓝色光芒,了知先生闭上了眼睛,脸上没有任何通途之色,只有解脱一般的释放,蓝色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身上,身体渐渐如同星光般破碎,最后消失不见。
花念吟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泣不成声,她恨,可是在现代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是再多的恨也无法磨灭的,但是她知道这是老爷子想要的,她阻止不了。
随着了知先生和冰棺中的两个人一起散去之后,蓝色的光芒却仍未消失,突然,花念吟的耳边响起了墨如斯的声音,但是这一次,墨如斯却并非是对花念吟说的,而是楚言翊。
“楚公子,你刚刚的话,还算不算话?”
不仅楚言翊惊讶地看向墨如斯,就连花念吟也惊讶地看向墨如斯,“墨,你在说什么?”
墨如斯没有回答花念吟的话,而是继续对着楚言翊说道:“楚公子,是不是只要我死,你就同意收兵?”
“墨,你在说什么!”花念吟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瞪大双眼看着墨如斯急切地说道。
墨如斯的目光还是看着楚言翊,等着楚言翊一个回答。
墨如斯这样的眼光,的确是给了楚言翊一种无言的压迫感,他在墨如斯的目光之下点下了头,“是,只要你死,我就退兵。”
楚言翊只是嘴硬这么一说,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墨如斯竟然脸上浮现出淡淡一笑,这一笑,照亮了整个冰室,却显得如此悲凉。
花念吟看呆了过去,可是当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墨如斯的唇却突然覆在了花念吟的唇上,一个吻,唇齿缠绵之后,墨如斯便抬起头,对楚言翊继续说道:“楚公子,别忘了你的话,帮我照顾好念儿。”
“墨,你什么……意思……”花念吟的话音未落,就发现墨如斯一直佩戴着的玉玑照散发出的蓝光竟然笼罩了墨如斯的全身,墨如斯的身体开始变得虚无,他还是在笑,就如同初见他时坐在桃花树下弹琴的那般模样。
花念吟失去了言语,只是看着墨如斯渐渐消散的身影默默流泪。
墨如斯看着花念吟的眼睛,他要记住这双眼睛,就算是喝下了孟婆汤,他也不会忘记这双眼睛。看着花念吟眼中流出的泪水,墨如斯终究还是心疼花念吟的眼泪,想要伸手为她擦拭泪水,却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脸上之前,整个身影如同星光般破碎。
他不会忘记,当时了知先生在告诉他解除刘彻体内蛊毒办法的同时,也告诉过他,他本是该死之人,若是要救花念吟,他就必须死去。只有他的消逝,才能够带走所有人对他的记忆。
长生不老的怪物可怕吗?是挺可怕的呢,他不愿他的念儿丫头害怕。
不老不死,只要有这块紫晶石在,那就永远都死不了,不论受多严重的伤,不论坠入多深的悬崖,这些伤口,都会愈合,所以了知先生宁可利用花念吟,也要将这块紫晶石毁灭,只有这块精源毁灭,才能够让长生不老的药力消散。
墨如斯就这样离开了,什么也没有留下,花念吟没有哭喊,只是默默地流泪,当楚言翊看见墨如斯就这样消失了,心中的情绪难以言喻,就像是最大的情敌、对手就这样没有了,他一直都觉得墨如斯配不上花念吟,但是这一刻他才明白,墨如斯对花念吟的感情,没有任何顾忌,一切都只为她好,这份情,天下无双,无人能及。
楚言翊是冷血,但绝对不是小人,看着花念吟伤心脆弱的身影,他不禁在想,真的是自己做错了吗?他只想拥有她,难道错了吗?
楚言翊多想想墨如斯一样将花念吟拥入怀中,为她擦拭泪水,可是当他一靠近,花念吟立刻回头,用仇视的目光看着楚言翊说道:“楚言翊,我说过,若是墨如斯死,这个世界,就再无我。”
言罢,花念吟忽然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迅速地对准了自己的心脏,毫不留情地刺了进去。
当众人反应过来得时候,花念吟已经是鲜血四溅,鲜血染红了冰面,整个人倒在了冰面之上。
“念儿!”雪芜快速地扑倒在了花念吟的身上,先是了知先生和墨如斯的消逝,现在再看着花念吟死在了她的眼前,雪芜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晕倒了过去。
卫青一把将花念吟抱住,眼中泪水落下,痛声道:“姐,你怎么这么傻。”
楚言翊整个人都愣住了,就这样眼睁睁得看着花念吟死在她的眼前,他想靠近,可是他不敢。
是他……逼死了她。
“啊……”楚言翊痛声大喊,整个冰室都被他的吼声震动,楚言翊再也受不了去看花念吟死在他眼前的模样,狂吼一声,便跑出了冰室。
楚言翊跑出了冰室,司马谈也立刻跟了上去。
可楚言翊不知,就他跑出冰室之后,卫青身上的玉璇突然散发出了蓝色的幽光,花念吟的身体和其他人一样,变成了破碎的星光,消失在了冰室内。
卫青望着眼前消散的身影,手中渐空,久久不能回神。
玉璇上的蓝色幽光渐渐淡去,卫青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面色冷峻,最后他站了起来,背起晕倒过去的雪芜,无意中余光扫到了插在冰面中的天邪剑,将剑用力取下,带着天邪剑离开了冰室。
就在卫青前脚离开了冰室,后脚冰室就轰然坍塌,将朱雀衔环杯掩盖在了其中。
卫青在出了寒水湖之后,便让寒水岛上的药童和下人去医治雪芜,而他独自坐在寒水湖畔,静静凝望着蓝色的湖面。
他会告诉所有人,花念吟被他埋在了冰室之内,冰室坍塌,逝者安息。
但是他却取下了自己怀中的那块玉璇,这块玉璇的作用,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玉璇散发出来的光芒,他也看得真真切切。
摸着玉璇的温润,卫青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玉湖心的笑脸还有刘娉清冷的眼眸。
“嗵。”物体落入湖水的声音。
再看,卫青的手已经是空无一物了。
以后,这世上便只有卫青,不再有穆越。
回到长安,迎接楚言翊和司马谈的,绝对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风平浪静。
刘彻已经醒了过来,重新执掌了大汉的江山,在与楚军连续三月的战争之后,击溃了楚军所有的势力,司马谈死于战争之中,楚言翊被俘,贾谊退隐归山,整个朝堂重新回到了刘彻的手中。
元朔元年,卫子夫诞下太子刘据,封为皇后,普天同庆。
生男无喜,生女无忧,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皇宫内,原本应该赶去椒房殿的刘彻在途径飞羽殿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了脚步,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抹红色的身影,对着空荡的飞羽殿嘴下不禁脱口喃喃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杨得意,世人皆道朕最深爱的女子是卫皇后,可是朕虽不记得以往之时,但朕怎觉着朕心底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那人是不是已故的李夫人?”
杨得意在听到之后,心口一怔,一语不发。
刘彻走进了飞羽殿内,脑海中依稀有着一个影子,却怎么也想不起完整的模样,只记得那身影婀娜娉婷,翩若惊鸿。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天牢内,一人独坐天窗之前,奋笔疾书。
“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吧。”天牢中的一个狱卒甲指着那落寞的背影说道。
“你管他呢,可能是没有了那玩意儿,就不用吃了吧。”另外一个狱卒乙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宁肯受宫刑,也不想没命,还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狱卒甲不屑地对着牢中之人吐了一口口水。
“不过你也别小看人家,人家可是在为皇上编写史书呢,你行吗?”
“我认识几个字你还不知道,走,换班了喝酒去。”
狱卒在骂骂咧咧中离开,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了牢中之人的耳中。
可他只是抬了抬眸,便又继续编写笔下的史书。
从此之后,只有司马迁,再无楚言翊,再无项家,再无项羽后人。
他说过,只要墨如斯死,就让历史回到正轨,解除花念吟身上所背负的命运。他什么也不求了,只求她能够轮回转世。
他等,等下辈子,下下辈子,等她来偿还自己的恩情。
笔继续落在了竹简上,他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历史正轨是什么样的,但是他知道,他笔下所写的,就是历史。
二十一世纪,当萧芷柔醒来之后,看见的,便是白色的病房,以及……黄警官的那张大脸。
“芷柔,你终于醒了。”黄警官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萧芷柔看着眼前的黄警官,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只记得,当时自己和穆越在海边拍摄外景,然后掉入了水中的漩涡之中,然后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有人救了他们。
“穆越呢?”萧芷柔开口问道。
“穆越?穆越是谁?”黄警官不解,为什么会一直从萧芷柔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我不是和穆越一起掉进海中的漩涡里的吗,我被救了,穆越他醒了没有?”花念吟的声音中有着急切的担心。
“什么海中漩涡,你不是在我们出任务的时候,你为了救我,帮我挡了绑匪一刀,伤到了心脏,好不容易手术成功,芷柔,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为了救我而替我挡刀,做我女朋友吧,让我一辈子都好好照顾你。”
黄警官说了这么多,萧芷柔只听到了他前面所说的话,然后猛地将手上的输液管一拔,跳下了床,立刻感受到了来自心脏处的疼痛,她忍住痛,不顾黄警官的阻拦,立刻跑出了病房,一排病房找过去,都没有看见穆越的身影。
他突然看见一旁坐着的两个女中学生,手中拿着几本娱乐杂志,花念吟立刻冲了过去,什么也来不及说就夺过了她们手中的杂志,一本一本的翻看,可无论她怎么翻,也不见有任何关于她和穆越的报导。
杂志从手中滑落,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关穆越的消息,就像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样,只是她脑海中的一个幻想罢了。
她不相信,萧芷柔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的医院,朝她居住的方向而去,路上的建筑都还是她所熟悉的,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再也不见以前招贴的有关她和穆越的广告。
这里,已经完全消失了穆越的讯息,就连自己曾经影后的身份也全都化作了虚无。
终于出租车在她所报的地点停下,萧芷柔钱也没付就急冲冲地跑了下去,留司机在车内大骂,但还好路程不远,司机最后只能自认倒霉地开车离去了。
萧芷柔站在原本她应该熟悉的楼房前久久踟蹰,因为还是熟悉的地点,可是眼前的建筑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应该是她和老爷子的别墅楼,可是眼前的,却成了一家古董店。
终于,萧芷柔鼓起了勇气,踏进了古董店内,里面的古玩字画全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萧芷柔来不及欣赏那些古玩字画,她的目光,全都被架子上的一对玉笛所吸引住了,看着那对玉笛,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觉。
萧芷柔朝着玉笛走近,就在她想要将玉笛拿起仔细看看的时候,就听见了左边传来了争吵之声,“别以为汉朝的梁怀王名气不大你就敢坑我,我告诉你,我可是学历史的,你这幅画明明就是赝品,还好意思说是镇店之宝的非卖品。”
“你凭什么说我店里的东西是赝品?我们老板说了,这幅画是这里最值钱的,不卖的,挂在这里只是等有缘人,你又不是有缘人,你看个什么劲?”
“哟,卖假货还怕人说,我可是有真凭实据的,你这幅画的落款是在公元前129年,那个时候梁怀王早就死了,你这不是假的是什么?还有,你看着画上面的人,就是临摹的汉武帝皇后卫子夫的,要是真像你说的是梁怀王的王后,怎么可能?”
萧芷柔走近,看着让他们争吵的那幅画,让看清画中的人之后,萧芷柔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不自觉地开口:“为什么,那画中之人,与我这么相像?”
“这位小姐,你在说什么呢,这怎么……可能。”买东西的小哥话还没有说完,在看见萧芷柔的那一瞬间,脸色大便,哑口无语。
那位顾客在回头看见了萧芷柔,也惊讶于她与画中人的相似,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对买东西的小哥说道:“这小姐和画中的女子真是相似,我现在说你这是假货你开有什么好说的?”
可这一回卖东西的小哥竟然也不再急着反驳,而是对萧芷柔说了一句:“小姐,你稍等一下。”
说完之后,他就急忙跑上了楼。
见那小哥是这态度,那顾客也没有想要再买东西的*了,奉劝了萧芷柔一句别卖假货之后,就离开的古玩店。
这个时候,古玩店里面的顾客并不多,在那顾客走了之后,就只剩下了萧芷柔一人。
她没有离开,她在静静地看着那幅画,不管之前得那位顾客怎么说这是赝品,但是在她心中,已经认定了这是真迹,看着画上的每一笔流转,她就仿佛是看着作画之人一笔一笔描绘而出一般。
就在萧芷柔全神贯注看着这幅画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了一道声音:“小姐若是喜欢这幅画,可以将此画带走。”
萧芷柔回头,入目的便是男子温润的笑容,利落的短发,白色的风衣。
双目对视间,萧芷柔瞬间红了眼眶。
“先生,我们可曾见过?”
忘川河畔,奈何桥头,三生石前。前世今生,跨越千年。
我们可曾见过?
“见过的,这双眼睛,我记得。”
深情一眼挚爱万年,几度轮回连连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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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结局的字数有点超乎了木头的预计,但是木头说过要在今天将大结局奉上的,所以昨晚加班加点把大结局赶了出来,让亲们一次性看个够,而这订阅点数就高了点,亲们可以用手机客户端元宝来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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