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阿诺拜托你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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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没有直接晕过去,下坠的身体被人用双手接住,稳稳当当地落进一道温暖的怀抱里。鼻尖能嗅到清晰好闻的气味,只是偶尔夹杂了淡淡的烟草味。
皱了皱鼻子睁开眼:“你抽烟。”
“什么?还有哪不舒服?”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眯了眯眼才能面前看清楚,只是男人的脸孔靠得太近,整个人几乎要贴在自己脸上。那难闻的气味再度侵袭鼻尖。她挥挥手,这一次说出的话清晰了不少:“你抽烟。骟”
带着淡淡质问的声音清晰明朗地进入耳朵里,严诺愣了一下,反射性地将手指缩回去闻了闻。
“抱歉。”他总是忍不住心烦意乱,烟这东西,一抽上便断不了了铪。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夏翩翩转着眼珠子四下看了几眼,才发现这里是严诺平日里用来休息的房间,淡蓝色的窗帘就在前头,几十层楼的窗户上竟也开着,从高空中吹进来的风异常清晰。
她拨开毯子就要下去,光洁的脚趾刚碰着地板,便觉得一阵刺骨的凉。还没来得及整个放下,右脚便被男人握在手掌。
“你刚刚脚抽筋了,先休息一会。”
皱着眉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原来刚刚那钻心的疼是抽筋,只是当时心里气愤,也没注意。现在想想,该是那双高跟鞋惹的祸吧。
右边脚掌整个被他握在手里,温温热热的感觉从他身上传过来。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等到被他握得久了,只觉得一阵阵地发热。
“我已经没事了,放开吧。”径直将脚抽回来,再度在沙发上蜷缩起来。她将头靠在膝盖上,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有那么一刻,严诺甚至觉得,她像天使。
两人难得有这么平静的时刻,严诺将她的脚拉过去放在自己大腿上。垂下头认真地凝视着白玉肌肤。
而后缓缓伸出手用不太熟练的手法轻轻替她按压,她能明显地看见,那张脸上印刻的认真。
“以后,别穿那么高的鞋子。”他说话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像大提琴里的低音,一个个字音可以清晰地传进耳朵里。在这样静谧的房间里,似乎能听见人灵魂的声音。
她呵呵一笑,声音不似平日的清冽。有种说不出的意味,那意味吸引着严诺抬头去瞧。正好和她似笑非笑的目光相对。
“严诺,《末落》改一下上映日期吧?”
小腿上按压的力道霎时一缓,男人的身躯也是一怔。而后径直垂下眸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刚才的动作。只是喉结应该轻轻滚动了一下,说出一个字音。
“嗯。”
他好说话地同意了,夏翩翩也终于露出笑意。红唇弯了弯,乖乖地让他按。而这样舒缓的力度总能促进睡眠,这些天神经一直紧绷着,也不知到什么时间,便沉沉睡了过去。
男人好久之后才起身去看她,复杂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张熟睡的脸颊上。很难得地看见嘴角恬静的笑意。有多久,没有看见她这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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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是严诺送了她回去,她坐进去的第一感觉就是,没有烟味了。再看看严诺身上的衣服,应该是趁她睡觉的时候换过了。
黑色路虎停在公寓下边。颀长的身形站立在路灯下,许久没有开口。
还是睡饱了的夏翩翩开的口:“我上去了。晚安。”
没别的意思,像对陌生人一样的两个字。瞬间击中了严诺的心,他一言不发,放在身侧的双手却早已紧握,薄唇紧抿。
“等等。”骤然的开口让夏翩翩愣了一下,好一会没说话。神情依旧冷漠。
严诺就站在身后,没有上前逼迫的意思,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高深莫测的模样,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请我上去坐坐?好久没喝你冲的咖啡了。”
没想到他憋了这么久说出口的却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他们毕竟不是初次见面的人。请不请人进去有什么区别?
她摇摇头也不转身,径直上楼:“没这个必要了,你回去吧。”
多少能猜到他的想法,只是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又何必呢?再做纠缠也只是徒增伤害而已。
“我同意了修改《末落》上映的时间。”他依旧显得淡漠,但陈诉的语气中总是夹杂着不可知的强硬。机会,唯有把握住了的才叫做机会。
那天和安莫昀打了一架,顾林显得难以置信,而在他了解过最近发生的事情之后。神情中竟隐约有些讥笑。
“你笑什么?”
“笑你自作自受。”冷眼看着医生给他上药,顾林一派云淡风轻:“上次的教训还不够?阿诺,你真要等到失去了才回头吗?”
现在他脑子里一直在转的就是这句话:“真要等到失去了才回头吗?”
可到时候,还来得及吗?
果然,提出这一点之后,夏翩翩终于肯点头答应。只是他跟过去,看见那双澄澈的眼睛里,偶尔会闪现一抹不屑。
她不屑他用这样的手段,威胁、利诱、携恩。
上了楼进了公寓,夏翩翩冷凝的面色也不曾好转起来。换了拖鞋便径直去替他冲咖啡。严诺熟门熟路地在房间里逛了一圈,视线落在电视机旁边的一只男性马克杯,上面映着木遇承的相片。
“喝了就走吧。”热腾腾地咖啡递过去,独有的香味也渐渐在空气中散发开来。明知她催促他离开,这男人,却一直慢腾腾的。
刚想乘此机会去清理一下,拿垃圾桶时,才发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黑白相间的马克杯。那是木遇承的粉丝见面会上的纪念品,她这做经济人的,自然也要带一个回来。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扔的。她才回想起好久之前,严诺曾宣告过,这屋子里不许出现任何别的男人的东西。
淡漠地朝他撇去一眼,浓眉一挑,严诺依旧大大方方的:“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像是没听见他的赞美,她只是小心地将杯子拾起来。去冲洗干净之后,再度让它回到原来的位置。接着便在客厅内细细地察看,是否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也被他顺手摧残了?
严诺看着这一幕,黑眸直勾勾盯着她,也不说话。她没指责他的罪行,自己也懒得去承认。只是心底生出一股不悦,那么宝贝地收着,有意思么?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即使他再拖,那一杯咖啡还是被喝得见底。他总不能要求续杯吧?
夏翩翩那意思也明显,到这个时候了,也该走了吧?
终于,严诺也没了留下来的理由。她让他走,他不好意思死缠烂打,只能站起来,高高的身躯比穿着拖鞋的夏翩翩足足高出了一个头。垂着眸看她的时候,总给人莫名的压力感。
走到门边,他猛地一回头。不甘愿地去瞪夏翩翩,很想发狠地将人按在沙发上警告:“你是我老婆,我是你男人。凭什么不许我留宿?”
但下一秒,又暗暗掐了掐掌心让自己镇定。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点,要保持住啊。最起码……起码这一晚上,她也没提起离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