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作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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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着话来到寿康宫,齐嬷嬷向太后请了安,就去殿外候着了。
“既然有了身孕,就在家里好生的养着,今儿进宫来给皇后贺寿的吧?”太后和蔼的看着她。
“自从女儿有了身孕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恨不得整日里躺着,不过今日进宫确是为了皇后娘娘的生辰,在宫里用过午膳就回去了。”
太后也没有说让她在宫里多留一段时间,事实上这些日子她也很忙,前朝的事情皇帝似乎也没有那个心思了,珍妃那边倒是很少去,不过却改成了娴雅宫。
当初盛思妍是不在名单之中的,因为这个女人太美,进宫之后会威胁到皇后的地位,然而最后不知道为何,她却一举成为宸贵人,然后侍寝没几次,就被晋升为宸嫔,这速度也是没有谁了。
后来太后也派人调查,到底是谁把盛思妍推举到皇帝面前,结果却始终都没有查到,委实让她不解。
“女子有孕都是这样,等生下来就没有你悠闲的时候了,趁着现在好好的偷下懒。”
唐敏笑的开怀,“知道了,就听母后的。”
“哀家知道你有心,今儿也不用特意过来,趁着今天的好日子,就去陪着皇后说说话。”
“女儿知道,那母后您多注意身子,这段时间恐怕女儿是不能进宫来陪您说话了。”
“孩子重要,你的当务之急就是在府里好好的修养,哀家在宫里能有什么事儿,等孩子出生,带进宫让哀家看看就好。”
唐敏点点头,“这是自然的,那女儿就去翊坤宫了,母后您不过去坐坐吗?”
“哀家还要看折子,你们年轻人在一起热闹热闹就好,哀家过去你们也都拘着。”
“那好吧,母后您忙,女儿告退。”
回到翊坤宫,满室的环佩翡翠,悦耳叮当,女人走动间带起的阵阵香风,谈笑间的低吟浅笑,都让眼前的翊坤宫变得热闹非凡。
她来到皇后身边,笑问道:“娘娘可看到我给您准备的寿礼了?”
“看到了,本宫很喜欢,还是你这个丫头有心了。”她给自己准备的是两件衣裳,一件是给她的,另外一件则是给太子准备的,布料颜色都是一样的,而且款式也很相似,只不过男装女装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都是家里绣娘做的,衣服的款式我可是想了许久,给您的这件儿是早就做好的,至于太子的那件,则是让绣娘紧赶慢赶才没有耽搁,您喜欢就好。”
今儿来的大多都是京城的命妇,不过人数却并不多,统共也就十三四位,另外再加上宫里的几位位份比较高的娘娘们,屋子里满打满算也有二十几个,人数也算得上可观。
“陛下嫁到,宸嫔娘娘到。”
外面,声音一响起,屋子里的女人纷纷起身涌向大殿。
等皇帝进来,众人才跟着皇后一起向跨步而来的刘彦行礼。
见到眼前的众人,刘彦笑呵呵的上前亲手搀扶起皇后,笑道:“今日是皇后的寿辰,按理说应该举国欢庆的,奈何嘉州府之事不得大肆操办,倒是让皇后受委屈了。”
“陛下您这可折煞臣妾了,臣妾乃当朝皇后,理应为陛下分担,左不过一个生辰罢了。”
“既然皇后只邀请了诸位夫人,那朕也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待晚上一起去母后宫里用膳吧。”
“是,臣妾恭送陛下。”
刘彦来去匆匆,走的时候还看了站在旁边的宸嫔一眼,那眼神在场的大部分女人都很熟悉,这可让不少宫妃的脸色都变得微妙起来。
这其中尤属珍妃最是愤怒,自从宸嫔进宫之后,她的地位一落千丈。
当初程瑞祥被三部会审,她求了陛下不知道多少次,奈何陛下就是只安抚,不实施。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只要程瑞祥的把柄被人抓住,太后一派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程瑞祥活命的,这次贪污舞弊一案爆发,程家上下除程瑞祥被收监问斩之外,程家其他的人全部都被充没了奴籍。
她前段时间阴了太子一把,转眼太后就把她的外家给毁了,她心里堵得厉害,也再次觉得刘彦当真是个窝囊废,若是在这深宫里,她还不为自己筹谋,待到日后太子长大,刘彦这帝位恐怕也就岌岌可危,待到那时,她和自己的儿子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听说公主有了身孕,我还没有给你道喜。”宸嫔走到唐敏身边,笑着说道。
盛思妍原本就漂亮,此时身着华服,头戴琳琅珠玉,更是艳丽贵气,风华绝艳,刘彦能宠爱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唐敏和她互相见礼,“谢娘娘。”
她的地位并不比这些嫔妃低多少,毕竟她可是抬手最宠爱的公主,哪怕是义女。
珍妃今年已经快三十岁了,和十几岁的盛思妍比起来,年龄上就已经输了很多,而且这相貌更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在后宫心机固然重要,而相貌也是受宠与否的重要因素,这两点,盛思妍全占。
这是裴锦朝告诉她的。
其他的诸如贤妃,良妃,徐嫔等几位娘娘,年纪也都不小,看样子刘彦已经许多年没有纳妃了,而新晋的秀女,虽然盛思妍的年纪是最大的,但相貌却也是最美的。
宸嫔并没有和她说太久,就转而去和别的嫔妃说话了,唐敏则是坐在皇后的身边,看着她和前来贺寿的命妇说着话儿。
外面天气虽然热,但是凉亭和水榭却很是阴凉。
唐敏不知道在何时会发生什么意外,也没有四处乱走,现在只有坐在皇后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端慧姐姐。”来到她身边的是十公主刘惠。
“公主!”唐敏看着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来寻自己说话。
“端慧姐姐有孕,我还没有恭喜你呢。”近看唐敏虽然不如宸嫔好看,但是那眼神真的很清澈,明明曾经自己和她有过节,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却并没有表现出不悦。
“谢公主。”唐敏轻笑,“公主的大婚在十月里吧。”
“嗯,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刘惠对这婚事很满意,这皇宫,她真的是呆够了,早日离开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可见过驸马了?”虽然和刘惠之间发生了一点不愉快,却也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而且眼前的女孩子对她来说也只是个孩子罢了,既然她主动示好,自己也没有必要和她闹僵。
说起驸马,刘惠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捏起来,“见过了,很早之前就见过。”
“那就好,虽然说是公主,但是在大婚前还是见一面的好,这样也知道彼此的长相,看来公主很满意。”
“……还好。”
只是她那娇羞的模样,哪里是还好就可以表达的,应该是非常满意才对。
看来太后还是有点底限的,至少没有让几位公主嫁的不如意。
“那就提前祝公主夫妻和睦,白头偕老了。”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里面装的是白水,这是皇后特意叮嘱的,“到时公主大婚的时候,估计我是无法进宫的。”
“嗯,我知道,那个时候端慧姐姐的肚子就大了,端慧姐姐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
“儿女都好,都是我的孩子,若是这世间没有了女子,男人去哪里娶妻生子。”
刘惠被她的话给逗笑了,只是她说的虽然没错,但是哪个婆婆不希望儿媳妇能一举得男。
其实唐敏嘴上说着不在乎生儿生女,关于孩子的性别她还是想知道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至少有些东西可以提前准备一下。
现在莫说是月份小,就算是月份大了,估计没有B超也无法准确的得知腹中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珍妃自进来之后,就一直坐在旁边静默不语,也没有哪位嫔妃主动上前和她说话。
在场的人心里都知道珍妃的身份,所谓的程家庶女不过是给别人看的,而有的人就算觉得珍妃面熟,却也觉得程家庶女估计和程霓裳长得很像。
裴府书房内,段云逸看着眼前的裴锦朝,垂眸看着眼前方几上的茶碗。
“程瑞祥落马,吴克杰升任户部尚书,你的目的达到了。”
“这次还要多谢段大人的援手,接下来还希望段大人能继续扶持下官。”裴锦朝唇角的笑容格外的灿烂,微笑时的牙齿也白的渗人,好似看到了猎物的狼一般,随时都要上去咬断对方的喉咙。
段云逸却瞬间皱眉,“裴大人,你初入朝堂,朝局现在有多不稳定,想必裴大人也看的很清楚,本官还要劝你,适可而止的好。”
“段大人误会下官了。”裴锦朝呵呵笑道:“我前些日子得到消息,赵宏宇在红袖招秘密开设赌局,筹码动辄上千两,这可是一件大事!”
“有这种事?”段云逸沉吟,“大荣律法规定,朝廷官员私设赌局,这可是轻则罢官,重则抄家的大罪。”
“段大人明鉴,这消息下官已经告知了苏御史,希望到时候段大人可以相助一二。”
“为什么是我?”段云逸心里不解。
在嘉州府的几个月,他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几乎每日里都有三五拨的杀手光顾他的院落。
若不是裴锦朝给他带去的护卫,这次他真的是十死无生,虽然临行前他也带着护卫和官兵,然而那些京城的护卫在那些杀手面前,几乎都是如同废物一般。
说实话,如今他段云逸还能活在世上,眼前的青年功不可没。
谁是他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
虽然他是右相,然而和左相钱淮安比起来,他真的是有些汗颜。
而很显然,钱相想拉拢裴锦朝,如今他的妻子更是钱太后的义女,据说裴夫人和太后以及皇后相处的都很不错。
如今他居然想动赵宏宇,要知道赵宏宇可是锦衣卫副都统,身兼五城兵马司都督,对钱淮安来说,哪怕算不上左膀右臂,却也是不可或缺的。
上次他折断了陛下的臂膀,这次居然还想着让钱淮安掉一大块肉,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因为段大人位高权重,更因为赵宏宇是钱淮安的人,只要苏御史弹劾,段大人打压,赵宏宇必定没有翻身的余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次你想让谁顶上?”赵宏宇虽说是武将,但是风评并不好,若不是他本身的品行有问题,段云逸是断断不会答应他的。
裴锦朝听到他松口,了然笑道:“这次补缺的是御前侍卫副统领周准。”
听到这个名字,段云逸点点头,道:“周准这人倒是不错,虽然性子有些倔强,不过在这个位子上倒也合适。”
“如此就有劳段大人了。”
段云逸站起身,准备走,不过临走之前,他却问了一个问题。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身后是短暂的沉默,“站在我自己这边,既然段大人不动,自然要有人在背后推你一把,之后朝堂的局势恐怕会更加的风起云涌,希望段大人能多多保重。”
自己这边?他这边是哪一边?
对于裴锦朝搜集情报的快很准,段云逸心里微微惊讶,他不过入朝为官不到半年,居然掌控了如此的消息来源,他如何能不吃惊。
毕竟想要揪住程瑞祥的把柄,这可绝对不容易,钱淮安视程瑞祥为眼中钉,不是也数年无法动摇他的地位。
只是几个月的时间,等他从嘉州府回来,就有一大叠的账目摆放在他面前,全部都是这几年程瑞祥,贪污受贿,买官卖官的罪证和银两来往账目,想要弄到这些何其的困难。
他不禁再次想着,裴锦朝到底是何人。
而他也相信,皇帝和钱淮安必定仔细的调查了他的身家背景,似乎也不过就是冰山一角。
翊坤宫内,刘惠似乎就认准了唐敏这边,屁股沾着椅子就不动了。
只是唐敏颇为苦恼,她真的没有太多的话可以和身边的这位公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