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螳螂捕蝉,后有黄雀(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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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巧有燕飞去,一阵一阵的啼鸣,是欢快的声音。它们很快乐,她也很快乐,这样的生活就是她要的,可是为什么却仍旧露不出真心的笑颜呢?赵飞燕不解,或者说,终其一生她也还是未曾得知,有时候心是会骗人的,它会放大许多你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告诉你这是你所思所想,却藏住你真正的期望,不让你发现。
所以说,能够真正明白自己的心,能够清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论最后结果是求得还是求不得,那也已经是一种难得的幸运了。
这方冻石印章外表光亮,像是被人仔细的打磨过一样,可其实最初它并不是这样的,之所以看上去温软如玉富有光泽,仅是因为经常被人拿在手中摩挲,时日久了,外表自然便光滑起来。若将那印章沾上尘泥印在帕子上边,现出来的字会是一个人的字,这方印章,曾属于定陶王,早早逝去的定陶王,可现在,它属于她。
将印章好好装进垫了软布的小盒子里,君泱笑笑,每次想起他,有些怀念,她都会拿出这印章看看,对他的思恋便是数年深宫琐事相磨也不曾消减。就算经历过那么多的东西,君泱还是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记忆深处那些温暖的回忆,因为她知道,不论身处何地,但她所爱的人也在爱着自己。
“你还在等我么?这么久了,不会等不急吗?还是……你已经在怪我了呢?”
说着,君泱将盒子小心藏进床塌下的暗层里,眸光温柔,但这和侍奉皇上时候的温柔却不一样。君泱不是那种会把所有情绪明明白白写出来的人,就算是放在眸底,她也不会任由所有情绪毫无遮掩的从眼中流露出来,面对刘骜的时候,她所显示出的那份温柔太直白,没有丝毫含蓄的,或许那才该是寻常小女子情谊深深的模样,但于她而言反而是假。
虽然这安处殿中衣食饰物一如往昔,偶时刘骜还会关切的送些新鲜样式过来,但他自己却来得越发少了,君泱是知道的,深宫里流传着的那个谣言,说是自赵婕妤来了之后,她君泱便失了宠幸,失了皇上的关心和爱意。其实失不失去的她倒是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何时才能扳倒苏眉。
从她的角度来说的话,其实只要再将苏眉扳倒,便已是完成了报复的一半了,而剩下的一半,是刘骜。刘骜如今虽更加亲近赵飞燕些,但她也不至于唤他不来,而只是能够将他唤来,不管弑君还是下毒,是他害死自己心爱的那个人,陪葬是应该的。而若能事成,那么不论后果是什么,反正最坏也不过一个死字,她早就想死了,只是那人不让。
君泱的唇边浮现一丝浅浅的笑,看起来很是满足的样子,她想,若是能将这些仇恨全部解决,那她估计也难逃一死,可那时候再见到他,他是不能怪她了吧?这不是她自己的问题,是有人杀她,而她逃不过。只是……如果能给她留个全尸就最好了,不然见他的时候衣衫凌乱模样可怖,她自己也会很不舒服吧。
有这么一种人,生无可恋,每每无事可做,最喜欢的就是想想自己身后的事情。或许这样的人已经成了极端,可是极不极端能怎么样呢?劝总是劝不回来的,尤其像君泱这样,这是一种偏执,近乎于病态思想上的极端偏执,什么时候能做完自己觉得该做的,想做的,然后死去,早些死去,这是让她努力活下来,唯一能够支撑她的东西。
也许很说不通,也许很复杂,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有理由,比如爱情,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有意义,比如仇恨。
坤儿如今很受苏眉的信任,便是做些什么说不得的事情,苏眉也常常会派她去办,但赵飞燕却未必完全相信她,只当她是一个贪财拿钱办事的小丫头,又或是觉得她是两头打探,虽是偶尔叫她探些事情,却不全信。但这不要紧,只要能将苏眉扳倒,赵飞燕是与她无关的,而这一次既然赵飞燕知道了这样的事情,那么不论信不信,以她的谨慎也总不会不做准备。
念及至此,君泱忽然更深的弯了唇角,原本微微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里边带着的阴冷是藏也藏不住的。说实话,虽然坤儿是她的人,看起来忠心不二,但便是她也不全然信任坤儿,但信不信的放在心里也就够了,最重要的是还能不能用。
而其实坤儿对君泱是是真的很是忠心,从某种意义上说起来,坤儿也是个可怜人。
“苏眉……你想压下所有挡在你前面的人,你说你要站在这后宫至高的位子上,我都记得。因为记得,所有更要让你得不到,便是求也求不得。这样,也算是还了你一局,虽然这些东西,远远比不上当年你送我的那一场惊喜。”
第二日,张安世抱了琴入宫,却在刚进宫门便遇见一小宫女,说是今日奏曲的地方改了,烦请张侍郎移步安处殿。
“安处殿?”张安世有些奇怪,“那不是君婕妤的寝殿么?”
坤儿低眉应道,“是,今日赵婕妤在君婕妤的住处寻她谈论琴技,君婕妤虽是久不曾弹奏琴曲,但对于此类技法心得还是有的……”
张安世虽是心思简单,但对于后宫之事也并非分毫不知,虽然不懂得看人脸色,却也不是不晓世事的人。可是,看坤儿坦坦荡荡的模样,再听着这些那些没什么问题的东西,他到底还是晃了会儿神。
或许吧,每个人在听到喜欢的人消息的时候总会有些脑袋空白不能思考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现在的人老说一恋爱智商就会变低,其实不是智商变低了,只是当你听到那个人的消息时,自然而然就会开始想着念着那人,而且是拿所有的心思去想着念着那人,这样的话哪里还有心思思考些别的什么呢,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