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甘(七十四)(2 / 2)
另一个人已经回来了,对着霍准微一点头,确实无任何异常,几个守夜的杂役都已经开始说些梦话,整个阁子里也没旁人,连院外都安静。
见此清净,霍准几乎是完全放下了戒备,道:“你姓甚名谁,细细说来,究竟出了何事”。又对着下人一扬头道:“去打些水来吧。”
那人也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撑着胸口处一边喘一边道:“我只是个跑腿的,大人抬举,喊我弓匕就成。霍少爷卯时出城,随侍者三,同行胡人有三,我可有说错。”
霍准道:“不错,你既知道的一清二楚,直说是谁在坏我大事即可。”
“我也不知道,我只接到任务给大人和小霍大人递信,本是想直接让小霍大人返程,不料中途遇人从中作梗,信物凭证全部落于他人之手,没奈何,我只能快马回京中向大人求援。”
霍家下人已拎了滚水来,放到桌上,不等他提醒,弓匕便往嘴里灌,瞬间烫的连连惨叫,茶水洒了一地。手忙脚乱抖了衣襟坐下来,将剩下的半壶水掀开盖子凉着,才继续对着霍准解释缘由。
只是他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即使霍准直接问了两三次,弓匕仍是一面说不知道,一面跟霍准扯着并不要紧却又好像有着莫大干系的疑点。
霍准不耐,却又找不出什么不妥之处。他尚且不知道有人盯上了霍云昇,就算这个弓匕是拓跋铣在京中的眼睛,能察觉到问题已是不易,非要让人现在就交出个幕后黑手也不太现实。
且召回霍云昇也不急在这一时,何况有人盯着,能不能召回还是个未知。不如想办法找到是谁在捣鬼,釜底抽薪,再做安排。所以他凝神听着,想尽可能多了解一些弓匕遇到的情况,免得忽略了什么。
直到,霍家三人都有微眩之感,但几人并无太大察觉。
只其中一个下人略皱眉,努力舒缓了一会后又皱的更深,转而深吸了两口气,望向四周,狐疑道:“好像是有什么味道。”
另一个下人听得他说,先捂了鼻子,再小心翼翼吸了些,并没觉得有何不妥,轻摇了一下头,示意自己没闻出什么。
霍准瞧见二人神色,自顾将身子往后挪了挪。不等他探究,弓匕却是先站起来,嗅了两口,道:“好像是有什么味道”。一边说一边往远处走着嗅了嗅。
嗅完干脆喘着气回了床边道:“真是疑心生鬼,不如霍大人先回去,早些盘算盘算对策,我已经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霍准想想也是,起了身与俩下人对视着要走。刚开门,那会睡着的杂役端着个托盘也站在门口。手一抖,托盘上一海碗面条扣了霍准一身。
等下人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那杂役喊着老爷,伸手去拍打霍准身上的面条,拿开时,一团油腻之间,紧紧抓着的.......
正是那枚用来召集御林卫的狼烟筒。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