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私会太子(2 / 2)
幼年的姚时安基于怜悯,总是更偏疼这位幺妹。随着年龄渐长,姚思柔愈发地贪慕虚荣,没有半点姚家儿女的风骨,他才逐渐将整颗心偏向善良的幺妹这里。
“柔儿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举,皇上不但没有追究,还钦封她为皇子妃,已是天大的恩赐,她还有何不平的?”
姚思浅静默片刻,也实在无话可以反驳。
转眼,便开始央求哥哥给她说些旅程中的新鲜事物,直到想念孙子的祖母派人来催请,才依依不舍地送走了人。
宴会当日,天快晌午,马伕已将姚家三兄妹要乘坐的马车打理妥当。正欲回屋歇脚,便见一辆通体黄漆的车舆行驶而来。
前头策马的男子着绯红色官服,衣领下方绣有虎豹图样,只需一眼,便知此人为朝中正三品之武官。
马伕哪里见过这般尊贵的大人物,忙连滚带爬地跑进门通报去了。
梁湛骑在马上,因为许久没有穿戴正装,显得有些不自在。
殿下昨儿个亲自交代,场面务必隆重盛大,但这会儿引来了一群老百姓围观,堵得四方道路是水泄不通,是否太过高调了?
消息传到姚思浅耳里后,她不禁摇头苦笑。这距离上回的事儿都过去多久了?那人还耿耿于怀,未免太爱记仇了!
想归想,姚思浅仍命红杏加快了梳妆的速度。
主从几人手忙脚乱,直到被服侍着坐进马车里,姚思浅忍不住探出头,低唤一声,“梁大人。”
梁湛垂首,恭恭敬敬地应道:“主子有何吩咐?”
只见姚思浅两手分别举着不同款式的发簪,左一支是俏丽的珍珠流苏簪,右一支则是素雅的镂空兰花钗,笑问道:“你瞧瞧,殿下会更锺意哪个?”
“……臣愚昧,不知主子口中的殿下,指的是华城公主,抑或太子殿下?”梁湛一板一眼地回道。
姚思浅似乎被他那股傻劲儿给逗乐了,憋不住轻笑出声,“自然是太子殿下啊!公主只怕都不会留意到我穿红的还是绿的。”
梁湛停顿半晌,别说他压根儿不清楚殿下的喜好。即便他知道,也没这个胆子敢对太子妃指手画脚,遂道:“主子不论戴的哪副,殿下都会欢喜。”
“是吗?你倒比你家殿下还善言。”
安静不过一会儿,姚思浅再次掀开车帘,问道:“那薰香呢?是花香好,还是果香?”语气微顿,“你可别说,但凡是我身上的香味,殿下都会喜欢这类的话呀。”
梁湛未曾娶亲,听闻如此直白的话,不住地脸红,“臣不知……”
尾音未落,他又担心这位小祖宗再接着问些尴尬的问题,连忙说道:“臣驾着马车,实在分不出心思来回答您,还请主子恕罪。”
“换句话说,你要我闭嘴是吧?”
“臣不敢……”梁湛无奈扶额,下回他宁可负责巡逻整座皇宫,外加日日操练士兵,一连三月无休,也绝不再领受这种费神的活儿了。
车舆终于安然抵达宫门。
梁湛并没有顺从宫人指引的路线,带着她到众宾客聚集的百花园,反倒拐了个弯,进入后山。
途中人烟罕至,不见任何足迹,异常荒凉。
姚思浅突然警觉不妥,半躲半藏地站到红杏身后。再次开口,她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你,你不会是打算趁乱非礼我吧?”
“……臣惶恐,还请主子慎言。”
此时,梁湛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他虽不曾和姑娘家真切地相处过,却少不得耳闻,当朝女子皆以静为美,凡世家小姐均崇尚溫柔,举手投足间处处都透露着优雅。再一看,面前的太子妃……
难道这就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吗?
直走到转弯处,梁湛抬起手指引道:“前面不远有座凉亭,殿下在那儿等候您许久了。”
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便可见魏旻言负手立于亭中,宽肩窄腰,衬得身姿越发挺拔。
姚思浅还想再询问点什么,一回头,却发现梁侍卫早不知藏身到何处了,忍不住窃笑道:“溜的可真快啊。”
再转身,姚思浅已收敛住笑意,“红杏,你在这里等着,若有何不当,也好即刻去求救。”说罢,径直走近那道身影。
然而,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请安,而是——
“殿下约我在这种四下无人的地方私会,不会太刺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