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1 / 2)
“所以,你是说,小太监拿着本王的糕点,要与人结对食?”
陆则琰刚从华清池沐浴完回来,身上似笼着一层雾气,襟带未系的银色绸衣半敞,突出的喉结下裸.露着胸腹紧实的肌理,腰身窄劲,好看勾人的腰线弧度径直没入胯骨上的亵裤边缘。
他的表情淡漠,披散着头发,水珠从墨色发丝延下,滴落在台阶上的汉白玉石铺底。说这话时,他刚跨进门槛,修长的双腿显得笔直而有力。
方元顺埋头跟上,生怕王爷生气,解释道:“小苏果也不算要结对食,老奴觉着他不过是年纪小,想多认识些小友罢了。”
“有许多宫女么。”陆则琰伸手从雕花木架上勾下一件外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神色慵懒。
“还...挺多。”
“啧。”
陆则琰轻一咂舌,抻开袍摆绕到屏风后,“他真是长本事了。”
缂丝山水屏风将内寝和外间隔出不近的距离,烛火映照下,隐约能透过半透的绢纱看到躺椅上男子的姿态,宽大的锦袍长袖随意撒曳在脚踏上,手上似拿起了奏本,俊美的宛若虚像。
“王爷,要不要将苏果调到衍庆宫来近身伺候?”方元顺仔细想了,还是觉得得交给王爷自己调.教比较好。
他这把年纪,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以王爷这等卓越风姿,摄政王府里就一个被冷落了十年的姑娘,也难怪摄政王好男风的消息在宫里传的风风火火。
本来,方元顺并不敢往深了想,但眼见着王爷对苏果的特殊之处,现在他算真确认了,王爷是看上了小太监。
对此,他没甚旁的想法,反正王爷做事自有决断,也轮不到他心烦。
陆则琰眼睛盯着奏本,不答反道,“今年的中秋宴,本王这桌就让苏果端膳罢。”
方元顺惊讶得抬头,“如此,王爷的意思是...”
他太明白盛宴送膳的含义了,去年乃至之前,给王爷送膳的都是衍庆宫里特意挑选出的公公,谁都知道,摄政王最是挑剔,便是个守门的侍卫,也都不能碍了他的眼。
能被王爷亲自指派,这分明是要告诉整个皇宫,苏果是他的人。
没想到小太监如此得王爷的心呐。
方元顺也认真起来,他庄重得诺了一声,“王爷,老奴明白了,会好好照顾苏果,给王爷全须全尾地送上。”
陆则琰皱眉抬头,看向敛着神色,胖乎乎的大总管,心道,他明白什么了,不就是让苏果端个膳,怎麽一副要把人送到他寝宫来的模样。
临走前,方元顺斟酌开口,“王爷,那糕点,还给不给啊?”
他实在觉着这话小家子气,但王爷的脾性别人不知道,他清楚的很,小时候闹别扭起来就能吵得整个镇北王府里翻天,现在么,换成了翻皇宫。
陆则琰挑了挑嘴角,“给啊,多给些,本王想看看,小太监要结几家对食。”
难怪小太监最近都没来找他,原来是幽会宫女去了。
“...”
额,王爷这是正话反话,方元顺觉得自从苏果来了,他天天都发愁...
“还有,你给本王带句话给他。”
方元顺收回快迈出去的脚,回过头站好,“是,王爷请吩咐。”
“唔...”陆则琰掸了掸外袍,也不知是想到何处,他轻笑一声,“就说,你看到摄政王的一个长相好看的侍卫被罚了。”
...
方元顺怀揣着一句话,这次他也不费心琢磨了,反正听不懂的一律按表面意思办。
他到尚膳监的门口,正是苏果准备锁茶房回监栏院去的时辰。这就是守茶房最大的好处,到点了就能回去休息,锁匙有备用在守门太监身上,半夜宫里来人,苏果都不用过来值夜。
当然,这些其实都是方元顺刻意照顾苏果设的,所以现在宫里,苏果已经快被传成方元顺在进宫前的私生子。
“小苏果,你要回去啦。”
方元顺咳嗽两声,苏果正好锁完门回头,甜笑道:“大公公,还有事吩咐么?”
“嗯,也不是大事...”
方元顺不知如何将话头强扯到衍庆宫的侍卫身上,他只能直接道:“刚才在外逛了一圈,我看到衍庆宫的一个侍卫被罚了。”
“啊?”
苏果手上的拿着的木锁差点掉地,她急道:“大公公,那侍卫长得好看吗?”
“!!!”
方元顺心忖,这不是王爷的原话麽,他漏说了,苏果竟然还给补上,果然他们两个藏着小秘密,好看两个字是不是暗语啊!
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好看。”
苏果这下彻底慌了,也顾不得问为何罚和罚度,朝着方元顺弯腰作了礼告退,然后毫不犹豫一溜烟似的跑出尚膳监,往衍庆宫方向跑去。
只来回走过一次,苏果绕了一炷香才跑到门口,她预着要求人通传,没想到大人已经站在了那儿。
陆则琰掐准了方元顺回去的时辰,但是小太监比他想象的来的要慢。
“来迟了。”
“大人,我——我迷路了。”苏果喘道,她跑的额髻冒起了薄汗,下意识地松了松紧紧箍着的领口,“大人,您没事吧。”
这是陆则琰第一次在白日看到苏果,她水眉如雾,雾下的赤黑瞳仁却清澈地能见底,琼鼻挺翘,唇红齿白,应当是正要长开的年纪,天真烂漫之中开始掺杂起妍丽之色,比前阵子见的时候,多了一丝清媚。
更重要的是,他顺着她的动作,看向了她的脖颈,白皙平滑,可,也太平滑了点,连微微凸起都无。
陆则琰觉得他似乎一直忽视了什么。
“大人,你在看什么?”苏果晃晃手。
陆则琰勾唇道:“看,你胖了。”
“...”
苏果最近吃的多,身子抽条,被戳破了顿时羞恼,但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大人,我听说王爷罚了个好看的侍卫...”
“罚的是大人么?”
她探头探脑,踮着脚,在男子身上盯半晌,没看到哪里有伤口,心里稍定。
陆则琰斜斜往漆色楠木门上一靠,笑得‘无辜’,“啊,竟还有这种事,你白来了,不是我。”
苏果全然没有‘白来’的失落,她庆幸道:“那就好。”不但大人没事,她还顺道理所当然地来见到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