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鬼娃(1 / 2)
这森林里刚刚下过雨不久, 土地颇有几分湿润。虽然林柚已经尽可能地避开那些泥泞的地方,但鞋边上还是不免沾到了不少。
她“啧”了声,索性也不再去管,就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那边走去。
说到林中小屋, 第一时间想起的势必是那部电影。
主角们趁着假期去其中一人的叔叔所拥有的林间木屋度假, 正在寻欢作乐的时候, 某处的地窖门却莫名其妙地弹开。
等他们沿着下去后, 发现地下室里竟然摆着各式各样的奇怪物件, 有记载着一家人如何因为邪教自杀的日记本, 也有芭蕾舞小人不断旋转着的音乐盒和造型古怪的魔方。
当女主角念出日记上记载的咒语,那个已经成为僵尸的家族也从不远处的坟墓爬了出来。
镜头一转, 某个机构的研究人员们举杯欢呼, 庆祝这场仪式迈上正轨。原来这一切只是为了让主角等人作为祭品, 以约定的顺序被怪物们杀死,好平息即将苏醒的上古邪神的愤怒。
那地下室里的每一样物品都是信物, 触碰它就会放出其代表的怪物。
某种程度上,倒跟她的卡牌有那么点异曲同工之妙。
林子里很寂静,连偶尔的一两声鸟鸣都听不见。要说有哪里奇怪, 就怪在这入目所及只有她自己一人。
要真是按她猜的搞什么献祭, 那必然还该有其他人在。这木屋也和她记忆中的有所出入。
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怎么个设定。
无论如何, 还是进去看看再说。
林柚放在门把上的手紧了紧, 她深吸一口气,心情在紧张之余,居然还有点说不出的小激动。
——正好赶上她图鉴升级, 空出了好些卡槽位。要真有那些信物在,想触发哪个怪物就触发哪个,岂不正是填充的好时机。
她一把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她差点打了个喷嚏,对面窗户中透出的阳光折射过空气中的尘埃,再清楚不过地昭示着这里空无一人的事实。
经过门后那落满灰尘的沙发和茶几,林柚的视线扫过一圈,终于瞧见了唯一一样和她印象中相符的东西。
客厅的角落里,原本覆在那儿的地毯被掀在一旁,大开着的活板门下像是真有一阶阶楼梯。
她精神不由为之一振,在客厅里四处寻寻摸摸,在茶几底下翻到个使劲拧拧还勉强能亮的手电筒后就大步向那边走去。
然而……
当她艰难地摸黑从楼梯上爬下,映入眼帘的却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景象。
地下室里空空荡荡,竖立在两侧的架子和桌台上,除开积了足有两指多厚的尘埃,连根头发丝都没有。
林柚:“……”
林柚:“?????”
晴天霹雳。
从天堂坠落到地狱不过如此。
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张,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切实地看到了以后,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望。
说实话,即便如今是关乎己身存亡的危机,落在林柚身上,她倒真不怎么在乎。
在她眼里,生死不过一线间,与其畏畏缩缩,还不如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趁着这机会多收几张卡,反而能为自己多搏点底牌。
可惜计划总不如变化快,穿行在这一排排狭长的木架之间,透过手电筒那微弱的光线,林柚分辨出那高低不一的木板板面上也留下了或圆或方的痕迹——是有东西摆在上面过的,只是那些痕迹上也落了薄薄一层灰,显然早有人把它们全都取走了。
好在她也算不得空手而归。
手电筒模糊的灯光照亮了最里面那木架上的的某道黑影,林柚估摸着这电还够撑一会儿,就径直走了过去。
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木盒端端正正地摆在那儿,她沉吟了下,没急着去碰它,而是先取下了放在上面的那张纸条。
【希望还是绝望?】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被林柚玩味似的翻来覆去琢磨了两三遍。
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一关当然不会是重名,蛛丝马迹都跟那原作挂得了钩。
而在电影里,整座森林都是幕后黑手们为献祭仪式搭建的“舞台”,仅凭自己要想轻松逃离是不可能的,虽然希望这词放在这儿又过于耐人寻味,也不知是在卖什么关子,但十有八|九还是跟成功通关有关。
尽管这一点无法真正确定,“绝望”为何却是板上钉钉的。要是还延续了那里面的设定,里面装着的就很有可能是能激活怪物的信物。
换言之,要想通关就必须得打开盒子获取线索,但打开它又恰恰可能葬送自己的性命,生死就赌在那二分之一——甚至有可能更低的概率上。
不过嘛,对林柚来说,无论哪个都能顺她的意就是了。
她掂了掂那木盒,盒子本身就颇有些分量,又封得很严实,再怎么摇晃也听不出里面传来的声音。末了,林柚只得放弃试探,认命地直接打开了盒盖。
里面放着一张轻飘飘的纸片。
林柚把木盒放在旁边,举起纸片用手电筒照过去,它看上去更像是撕下来的一角,绘制着粗细不一的线条。上面标注的红点应该就是她所在的木屋,还简要地勾勒出了附近的地形。
地图……吗。
她盯着这纸片陷入思索,站在原地静静等了会儿,也没听到什么可疑的响动。
看来她这回抽中的果然是“希望”。
搜集齐碎片拼成完整的地图——或者更多的东西,就有机会离开这里通关的希望。
灯光晃动一圈,林柚确定这里再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兴致索然地从那唯一的出口重新爬了上去。
手电筒那仅剩的电量也彻底耗尽了,还不等她再在阳光下好好看看那张地图残片,窗外突然传来的一声巨响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
林柚快步走过去,正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开到了什么危险物品,却见有谁正在不远处挣扎。
她左瞧右瞧,总觉得那栽倒在落叶堆里的人看上去隐隐有几分熟悉。
“呃……”她稍稍提高了声音,“耿清河?”脑袋上还挂着几片叶子的耿清河震惊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