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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丰远一时没看清,只以为她手里拿的是面小镜子,等看仔细了,才发现那不是什么普通的镜子,而是视镜,其上的画面,正是将才他们一群人欺负秦昼的场景。
王丰远眉头紧皱,意识到事情不妙。
“我知道师兄师姐向来对你们有所偏袒,纵然是将他们叫来,也只会息事宁人,但有这样东西在,若是‘不小心’被执法司的人看到,怕是他们也保不得你了吧。”沈朝宁笑完了眼,明明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执法司隶属于天地玄黄四门弟子之外,用于维护师门内的秩序,执法者的修为皆在金丹之上,远非他们这些新弟子能够招惹得起,而且据说这一任执法司的司主油盐不进,秉公职守,很难对付的一个刺头,若是落到他手上,足有苦头吃。
更何况还有这样的“证据”在手。
王丰远不敢再迟疑了,当即摆了副笑脸,连称呼都变得庄重起来:“沈道友何必如此见外,既然是同门,再大的仇也放不过隔夜,他偷我的东西我便不与他计较了,只要你将那视镜给我……”
沈朝宁笑了:“他偷你东西,与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们的事,犯不着用来和我交换。你若是觉得气不过,横竖有执法司在,由着他们处理,想来也不会有所偏袒。”
沈朝宁牙尖嘴利,脑子又灵光,王丰远语塞,着实说不过她。
沈朝宁却并不恋战,一面转着手上的视镜,一面目含讥诮看着他:“若无旁的事你先回去罢,这视镜暂且先留在我手上,也算做个凭证,你日后再做这样对待同门,也别怪我不客气。”
她有意咬重了“同门”二字,明艳的笑容中满是嘲讽,王丰远被如此拿捏,简直恨得牙痒痒,一时脑子发昏想去抢,沈朝宁却比他先一步,眼疾手快收进了乾坤袋里。
她一扬眉:“王道友?”
王丰远讪讪收回手,笑容僵硬:“……沈道友所言极是,我自是不该私底下来找他算账,以后不会了。”沈朝宁未置可否,只好整以暇觑着他。王丰远知道今天是拿不回来了,不能急于一时,略一思量,咬咬牙只能领着其他人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