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 2)
“听说,你一直和别人说,我死了。”
梦中,傅清深低垂着眼睫问,眼底像卧着一湾透明的泉,水光无限。
她很确定,这是在梦中。
漆黑的影降落之后,光明重现。
梦中的言甜又回到那一个午后。
何晶晶约她在校门口见面,递过来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着一张薄薄的纸,是张验孕检验报告单。
“你还不知道吧。”何晶晶笑眼弯弯,藏不住的得意,“我们两家早有约定,等我和深哥大学就完婚,没想到深哥有些心急……”
那时候的言甜才知道,傅清深是早有联姻对象的,就叫何晶晶,年龄相仿,家庭棋逢,是世交。
傅清深的母亲本就赞同两家的婚事,确认何晶晶有孕后,更是极尽撮合。
只是言甜都蒙在鼓中。
那一年她丢掉了自尊,倒追傅清深,到头来也落得个这样的结局。
这张检验单是她第一次知道真相。
她用掉了整整半瓶遮瑕膏,才把绯红的眼眶和憔悴的脸色彻底遮住,营造出老子很酷毫不在乎的假象,去找傅清深提分手。
她考虑了很久,才决定分手。因为知道一旦说出口,两人从此便是形同陌路。
——因为傅清深从来不会哄她。
闹别扭了,也从来都是言甜先服软投降。
在旁人眼里,言甜活该懂事。
两人的恋情,更像是言甜不断委屈求全,乞讨得来的。
本来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傅清深太高不可攀,言甜永远只能俯伏在地,仰望着他。
只是旁人不知道,言家其实家大业大,生意根基都在外省。父母太忙,只能让言甜从小跟着教书的奶奶生活。
奶奶总是教导言甜,财不外露,做人低调点好。
她就没向任何人说,新闻上经常出现的那个黑头土练在挖矿的矿主,其实是她爸。
还有那个动不动从外国拍卖文物回来捐赠的爱国人士,其实是她妈。
分手那天是言甜第一次露财。
她其实有好多张副卡,颜色多种,花样百出。
言甜像抽扑克牌一样,抽出一张纯黑色的,递给傅清深,大大方方地表示,这是你的青春损失费,收好。
傅清深背靠着蔚蓝的天空,坐在天台栏杆上。
他精致的眉眼冷漠寡淡,漫不经心地掸落烟灰。
“确定分手?”他的声音冷下来,似从前般倨傲森然,“你如果现在把话收回去,我可以假装没听到。”
她心底狠狠揪了揪。
“甜甜。”
傅清深俯身,低眼看她,声音居然罕见地带过几分似有若无的温软,叫着她的小名。
他轻轻往上挑了挑唇,好似嘲讽的弧度,说出的话却如风霜寒凉:“我不会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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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忽然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还有惊雷,声声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