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1 / 2)
杨子规低头看手指,许久没说话,直到后面唱歌的人怪叫了一声,大伙儿开始哄堂大笑,他才重新抬起头,放下手里的杯子,很是淡定地回了一句:“我没做过这事儿,还没准备好。”
刘玫两眼一瞪,都被他气乐了。
在她看来,现在的杨子规浑身上下都贴满了既想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标签,想想他之前表现的那个大度、那个潇洒,就像已经脱光衣服,随时准备赤膊上阵、英勇就义,哪想这会儿肖静真开了口,他屁股一拍,倒是开始卖纯情了。
刘玫平时脾气不好,这会儿更是气得太阳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毕竟谁也想不到,她这头刚呼哧呼哧给杨子规争取完,好话说了个遍,那头祖宗一句还没准备好,直接就要她舔着脸去回绝,跟玩儿似的。
刘玫深吸两口气,脸上神情明显有些控制不住,思考许久,才平复下来,又一次开口问了身边的人:“你是不是对这事儿有什么顾虑,你要是担心后续隐私问题,这大可放心,业内有业内的规矩,你是我们天合花钱培养的苗子,我总不会让你做得不偿失的事情。”
杨子规担心的还真不是这个,他对于包养这事儿本身其实没有多大抵触。
他就是单纯看不上肖静这个人,特别是在有赵泽青的对比之下,他越发不能忍受自己跟这么一大三十的已婚妇女发生关系。
他会这么想,倒也不是说就对林溪有了什么特别的感情,毕竟他两今天第一次见面,荷尔蒙的吸引有,但要说一见钟情就此上心,这不是扯呢么。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早接触这种资源,我还年轻,提升的时间还长。”
刘玫听见他的话,脸上越发不高兴起来,看着他的侧脸,冷声道:“早?你这都进公司三个月了,还真不算早,我告诉你,有些人光是为了进公司,为了能被带着见一见世面,就已经自己脱光了往上贴。对一个没有背景又想上位的人而言,这就是开始,如果要更进一步,你以后还会遇到更多这样的事情。你的上司,你的投资人,甚至你以后搭戏的女主角,如果是自带资本进组的,看上你了,你照样得豁的出去。这事儿双方得利,其实说起来谁也没亏,你是个男人,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
说完,她一甩袖子,僵着脸色转身离开,只在回头的时候多说了一句:“肖姐这边我可以先给你稳着,你自己好好想想,过几天等想通了,再来找我说话。”
这头刘玫孜孜不倦地“开导”完杨子规,那边赵泽青已经拉着林溪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赵泽青这人细心,知道林溪有些体寒,就直接把她的手放自己怀里捂着,面带微笑,很是殷勤热切的样子:“刚才怎么出去那么久,和杨子规聊天去了?”
林溪一下就感觉到他话里的打探,眼睛往上一挑,故作生气道:“正好遇上而已,他经济人还在呢,我是那种胡乱下黑手的人嘛。”
赵泽青把人往怀里一拉,拍了拍她的背,语气宠溺,一份眼药上得十分云淡风轻:“我这不是担心你忘了我么。再说,他们天合的经济人爱拉皮条可是业内出了名的,我刚才瞧那玫姐跟肖氏的女人没少聊,估计已经看中了陈鹤文电影里的哪个角儿呢。”
林溪微微一愣,坐直了身体问:“肖氏这次投了陈伯伯的电影?我怎么记得陈伯伯以前和肖天翔有些私人过节的。”
赵泽青垂目一笑,回答得不动声色:“你也说了是私人过节,陈鹤文这个年纪的人,还会跟资本过不去么。”
林溪想想也是,点一点头,就笑了一声,眨巴眨巴眼睛,又开起了他的玩笑:“那阿泽就不想在陈伯伯的电影里拿个角儿?你知道,以我三叔和陈伯伯的感情,我得空去找他套一套近乎,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赵泽青低着脑袋,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他拉着林溪白软的小手,放在掌心搓了搓,笑着告诉她:“我这人一向知足常乐,你已经在林苑的事情上帮了我这么多,我怎么能再欠你人情,况且,我的档期也对不上,下个月我就要进刘雨玲的组了。”
看得出,赵泽青似乎有些想撇开林溪的家庭背景,将他们的关系往正常男女朋友的层面上靠一靠。
但林溪丝毫不接他这话茬,脑袋一歪,故作洒脱道:“我这人一向爱恨分明,林苑跟我的过节多得数不清,其实也不光是为了你。”
赵泽青于是眯了眯眼,又再次温柔地笑起来:“是了,你恨她,也爱我,我们合该在一起。”
林溪觉得赵泽青这话说的有意思,这会儿也乐得听他讲些甜言蜜语,咧嘴一笑,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手指划过他精致的五官,心情顿觉不错,旧态复萌,就又想着撒娇,只是身体刚刚往前倾过去,忽然就感觉到赵泽青身体下面的异样,她脸色一僵,松开怀里的人,坐直身体,就只能扯着嘴角露出个安慰的笑容来。
赵泽青低头坐在一边,耳根儿上也有些红。
他跟了林溪这么些日子,虽然在外人看来如胶似漆,但其实连个嘴对嘴的接吻都没有,就是摸摸小手,抱个小腰什么的,这会儿他徒生窘态,嗓音沙哑,就只能坐在原地,低头说着“对不起”。
林溪虽然尴尬但却一点儿不觉得厌恶,毕竟她在英国读了四年大学,思想有些西化,对于人的欲望接受度颇高,认为一个男人会对他身侧女性产生情/欲,也算是一种肯定,笑了笑,就挥着手安抚了句:“阿青血气方刚,这是喜欢我,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说完,起身去拿饮料。于夏刚嚎完一首《忐忑》,整个人都有些脱了气,见林溪回来,立马放下麦,拉着她那未婚夫在林溪身边一屁股坐下来,喝了一口她手里的果汁儿,喘着气问:“刚才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