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四人姐妹花(2 / 2)
命行役注意到,柳小安有时候好不容易插入一句话,童真真和周柔也跟没听到似的。柳小安没被搭理,明显感到尴尬。命行役转了一圈,等他转到某个位置时,一只铅笔咔嚓一声落地,慢悠悠地滚到了他的脚边。他顺手捡了起来,抬头就看见了同样想捡笔,但慢了一步的柳小安。
“同学,你的?”命行役笑着把笔递了过去。
柳小安被他的笑容闪到,脸色微红地点头,“谢谢……老师。”
“没事。”命行役笑了笑,偏头时看见柳小安的画,笑容更大了,“不错,你的画很不错,就是以后笔触轻点,不要太用力。”
突然被夸的柳小安脸更红了,紧张道,“好的,老师。”
命行役点点头,离开了柳小安附近,不过在他走后,眼角却是一直注意着周柔和童真真那边的情况。周柔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童真真则盯着柳小安的画看了一会,最后满脸不屑地扭过了头。
下课后,命行役去心理咨询室找吴蔚,小五比他慢了一步。
吴蔚说,“你们有什么发现?”
小五道,“我带了几个班的体育课,然后注意到了一个叫唐深的男生。听一些学生说,于莲秋明恋唐深,曾经向唐深表过白,但被拒绝了。有人说唐深喜欢的是葛欣。”
命行役挑眉,“这么刺激?”
小五摊手,“我要是于莲秋,怕是要恨死葛欣了。”
哪方面都被压,最后连喜欢的男生都选择对方,想想都替于莲秋心塞。
吴蔚认真说,“我们可以查一下这个唐深。”
“我这边也有些发现。”小五说完后,命行役开始说道,“今天我在一班上了一节课,然后发现,童真真、周柔和柳小安的关系没有想象中好,两人对柳小安态度冷淡,爱答不理,感觉养条狗都该有感情了,但柳小安似乎连条狗都不如。而柳小安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温驯。”
命行役掏出了今天柳小安画的画,展开给两人看,“这是柳小安想和童真真、周柔说话但两人没有理会她时她画出来的,线条一看就用力极大,纸张背面都能摸出很深的印子,可以看出她当时的心情其实不怎么美好,也没有表面来得平静。”
小五瞪大了眼睛,“难道说柳小安才是隐藏最深的幕后大boss?”
“小五,你才和梁宗宗呆了几天,这么快就被同质化了?”吴蔚揉了揉额头,“想象力非常的丰富。”
小五委屈,他总觉得自己被少爷嫌弃了。
命行役说,“柳小安肯定不如表面看着那么简单,但要说她害人吧,也不尽然,她也仅仅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她被迫伺候于莲秋三人,看人脸色行事,心里没点怨肯定是不可能的。胆子在小的人也会生气,柳小安只是没表现得那么明显。”
命行役看向吴蔚,“今天你的工作如何?”
“来找心理医生的学生没有几个。”吴蔚摇了摇头。
命行役和小五早有所料。
现在的学生心思细腻敏感,会主动来找心理医生谈心的真不会有多少。
“不过……”吴蔚忽然开口,“我从另一位心理医生那里知道了一点事情。”
小五和命行役抬头看他。
吴蔚:“夏明中学这位心理医生,是一年前来了学校的。据他说,葛欣家里出事前一个星期曾经到过心理咨询室,不凑巧的是,那时候这位心理医生有事出去了,等他回来时只看到葛欣从心理咨询室离开的背影。”
“医生担心葛欣有什么困难,第二天让人把她叫到了心理咨询室来。可惜多次寻问,葛欣都没有说出她前一天为什么要来找心理医生,只说是有些烦恼,但她已经想通了,医生询问无果,只好让她回去上课了。”
“之后医生听说了葛欣的事,还想去她家给她做心理指导,奈何他过去时,葛欣已经回了老家。”
小五疑惑了,“葛欣,一个天之娇女,竟然也会找心理医生。”
正常人来看葛欣,大约都会很疑惑她这样的人生赢家怎么会有烦恼,而且到了需要找心理咨询的地步。
吴蔚说,“我让秘书查了一下葛家,慈父慈母,对葛欣很好,葛欣的钢琴也不是家里人逼迫她学的。他们家早就决定高考结束后送葛欣出国,所以也没有要求过葛欣的学习成绩。发生火灾前,他们家公司的生意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从这些方面看,葛欣真的比很多人幸运了。不过这不能武断说她没有烦恼,可能是同学给的女神称号,维持学霸形象都让她压力太大,自寻烦恼。
命行役问,“葛欣家的火灾是意外吗?”
“是。”吴蔚点头,“是一个佣人在做菜时忘了关水龙头的水就被其他佣人叫走,水溢出漫到家电上,当时烤箱正在铐东西,然后就发生了爆炸。”
佣人全炸死了,葛欣家人没有死,但是在这场爆炸中受伤极重,现在只能在ICU中撑一天是一天。而葛欣三度烧伤,连整容都不能。
小五啪的一掌拍在了桌上,“最好是意外,要是是有人诅咒的话,这心也忒歹毒了,必须绳之以法。”
命行役和吴蔚深以为然。
第二天,命行役随便翻了个美术比赛的活动,借口把柳小安叫到了办公室。
“市里最近有个画画比赛,学校准备让一些学生参加,我这里刚好有个名额,我昨天看了你的画,觉得画得很不错,就想问问柳小安同学你有没有兴趣去参加。”命行役说得认真,仿佛他真有参赛名额一样。
柳小安茫然道,“可、可我好像没听过……”
命行役笑容无比真诚,极具欺骗力,“学校刚做的决定,其他老师还没说,你没听到很正常。”
只是一个画画比赛,柳小安也没想到命行役会骗人,所以柳小安信了命行役的鬼话。不过她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只是犹豫来犹豫去,最后只说想考虑考虑。
命行役很善解人意地表示理解,之后又和柳小安闲聊了两句才放人出了办公室。
柳小安摸着红红的脸,心道命老师不仅长得帅,声音好听,人又温柔还替学生着想,真是个好老师。
而这位“好老师”此时坐在位置上,翻转着一个套着粉色卡通手机壳的智能手机。要是柳小安在的话,就会发现这个手机无比的熟悉。
命行役顺走了柳小安的手机,念了句非礼勿视,就非常麻利地点开了屏幕。
屏幕自带密码,命行役不知道密码是多少,但他有法子弄清楚。
把办公室一直备给老师吃的苹果拿了几只过来,然后他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苹果上。
下一秒,明明没有开窗的办公室内突然卷起了一阵风。
离命行役很远的一个正在批改卷子的老师忽然抬起了头,嘟喃了一句,“怎么感觉有点冷。”
命行役佯装没听见,只是对着空气指了指,又指了指桌上安静躺着的手机。然后惊奇的事情来了,命行役根本没有动,但手机却自动输入了密码!!
等手机切进桌面,那些原本新鲜红润的水果就像是放了好些天,竟然都蔫巴巴了,表层的红色更是淡了很多。
刚才觉得冷的那位老师,因为改卷太久便抬起头来揉了揉太阳穴,这时候眼睛恰巧瞥到了坐在角落的命行役,还有他身边站着的三位低头作乖巧状的学生。
他愣了两秒,疑惑地小声嘀咕,“那三位学生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然没听到脚步声。”
老师低下头,改了两道题,然后猛地顿住了握笔的手。
不对啊,他们学校的校服不是白色的吗?刚那三位学生明明穿的黑色!
老师再次抬起了头看向了命行役那边,那里只有这位新来的美术老师,什么学生,好像从未来过似的。
老师蓦地侧过身子地往办公室四周看了一圈,屋内静悄悄的,除了自己和命行役外,再无他人,门窗都是紧闭的状态……
他揉了揉眼睛,心里纳闷。
他才36岁,就耳聋和有老花眼了吗?
学生来时听不到声音可以说他改试卷太入神,学生走时他怎么还是没听到声音?
看来明天开始,他得带保温杯泡枸杞水来上班了。年纪轻轻的,怎么耳朵眼睛就不好使了呢!
老师想了半天,认命地继续改起作业……
放学后,他走过学校的光荣榜,没有注意到上面一张标着1998年的照片中,有三位学生极为的眼熟。
当晚,沉寂了多日的四人姐妹花讨论群突然亮起了红点。
洗完澡刚走出浴室的周柔,逛街刚回到家门口的童真真,看着手机忽然亮起的信息,微微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