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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以后,烟草企业的地下停车场。
此时正是正常工作时间,停车场里的人并不多,只有一辆加长豪车缓缓驶入。
副驾驶上的男人,是烟草企业的负责人,才川幸太。
一身笔挺的手工制作西装,略有稀疏的头发向后梳了一遍又一遍,精心涂抹的发油将头发梳出了几分斯文的气质,稍显肥胖的腰身被昂贵的西装卡出一个还算不错的身材,看起来是个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
即使是这样的男人,也从来不缺趋之若鹜的女人。
车上坐着的女人穿着薄薄一件吊带连衣裙,恰到好处的勾勒着性感的身材,她笑得几乎要腻在糖中,柔柔的说着:“才川先生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啊。”
才川幸太目光落在女人吊带裙露出的胸口线条上,语气暧昧,“这要看小姐今天的表现了。”
“才川先生说得哪里话,我一直都倾心于才川先生。”
逢场作戏。
倾心不倾心,都不过是一句说辞,彼此都懂。
重要的,是这句倾心以后的纸醉金迷。
这个女人是真的性感到足以让每个男人痴迷,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勾人的举手投足。
才川幸太望着她说话时此起彼伏的胸口,喉咙干痒,只想等车停稳以后,好好享用一番。
司机早已习以为常,目不斜视,像个哑巴一样专注于开车。
然而——
有人敲了敲玻璃窗。
才川幸太不悦地皱了皱眉,这个时间停车场根本没有人,而且整个公司都是他的,谁敢在这个时候敲他的车窗?
这个时候破坏气氛,真是不要命了。
目光瞥见女人抬眸一瞬间看见车窗外的人时露出的痴迷,才川幸太更觉烦躁。
他不耐地回过头转向车窗,同时按下车窗。
却在这时候看清了车窗外的人。
是个十几岁的年轻人。
此时正笑得有几分温柔,像个刚刚毕业的中学生,他的语气也温柔得可怕,“上午好啊,才川先生。上个月我们才见过,还记得我吗?”
才川幸太的表情在一瞬间坚滞。
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不自觉多了几分颤抖,“太、太宰治!”
“呀,直呼名字可不太礼貌呢。”
太宰治弯着唇角轻轻笑着,嘴上说着这样不礼貌,却像是丝毫不介意这样的失礼一般。
不过,礼貌不礼貌的本来也不重要。
才川幸太几乎可以料想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连忙按下车窗,吩咐司机,“快,把车开出去。”
做生意的,但凡有点黑色利益,都听闻过港口黑手党太宰治的名字。
业内有句话——太宰治的敌人最大的不幸就是成为太宰治的敌人。
凡是太宰治参与出使的任务里,没有一个人可以侥幸逃脱。
这个年轻人,千万不能因为他的长相隽秀就掉以轻心,他的手段与他的温柔无害恰好成反比,任何一个被他的乖巧无辜骗过的人,都会震惊于他的狠辣。
“才川先生,我们……我们开不出去。”
司机颤抖着声,满面惊慌。
这句话不用司机说,他也已经看清楚了目前的处境。
在他吩咐司机开车的下一秒,黑压压的黑西装男人涌了上来,将他的车、不,可以说是整个停车场,都包围了起来。
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黑压压一片,让人喘不过气来。
太宰治再次出现在车窗外,他敲了敲车窗,礼貌又客气,“才川先生,只是有件事想找你谈一谈,为什么要拒绝我的邀请呢?”
——这是恶魔。
才川幸人对上那双静如一潭深水的眼睛,认命般的闭了闭眼,“好,我跟你谈一谈。”
尽管他知道,他根本没有谈的余地,要么如同丧家之犬般的损失全部身家,要么丧命。
在一帮黑手党手下的拥围下,才川幸人仿佛是待宰的羔羊,与坐在长桌对面的太宰治面对面,仅仅是过了十几分钟,他清晰得感觉到了额头冷汗涔涔。
太宰治从始至终都如止水般平静,甚至不忘余光一眼才川幸人身旁的漂亮女人,顺口夸赞了一句,“一个月不见,才川先生的女伴更漂亮了些。”
那个女人只是风月场上一心想抓住有钱人往上爬的小模特,从未接触过黑色产业,对于港口黑手党也没有什么概念。
从第一眼在车窗外看清楚太宰治的脸,她一颗心都挂在了太宰治身上。
这些有钱有权的男人,几乎都已经过了中年,要么身材发福,要么油腻得可怕,甚至还有些令人难以启齿的癖好,可是为了前途和生计,她不得不继续逢迎。
可是头一次见到太宰治这样的男人。
俊美,温柔,绅士,轻轻一个笑都是光风霁月。
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光的中心,可他流露出的冷静淡漠,又仿佛是黑夜本身,生与死同时杂糅在一个人的眼睛里,竟然不觉得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