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队长vs主唱(1 / 2)
(第二十七章)
七情六欲,包括爱情,都是原罪,是万恶之源,是痛苦之根,一切都伊始于亚当抽出自己的一根肋骨造出了爱人夏娃,她却为魔鬼萨麦尔沦陷,从此伊甸园失陷,世间只有失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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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顾以珩搂着腰抱在怀里。
她不知道他内心的挣扎和纠结还有所有千回百转的心绪。她空白的大脑只有两个念头:
——还是熟悉的温度和怀抱呢。
——好了没?该放开她了吧。手机没再响了,好担心还等在门口的季顷羽……
她不知道,当他触上她细腻光洁的肌肤,他的心头倏然滚起那场大火,点燃了血液,连每一寸筋脉都被烧的隐隐作痛。
她听不见恶欲对他的耳语:拥抱她,亲吻她,占有她,她曾经是你的,以后永远都会是你的。
更感受不到他的内心被恶欲和良知撕扯着的痛苦。
顾以珩抱紧她,想要松手却又不舍得松手。
姜绾绾能感受到顾以珩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薄薄的布料渗透腰际的肌肤。
他轻声呵出来一口气,深沉带颤,像叹息,又像低吟。被他的手覆着的那处肌肤瞬间升温,烫如炭火。
仿佛被电流击到了某处柔软至极的地方,她蓦然惊醒,试图用肩膀顶开他的怀抱,去被他用不容置喙的力道桎梏在怀里。
“姥姥走之前,让我把这个给你。”他的唇贴着她的耳际,轻声的叹息融化在浓稠的夜色里,似乎挟带着炽热的温度,她一时竟分不清那究竟是一声叹息还是深陷情潮的低声喘息。
姜绾绾愣住了。老人和蔼慈祥的脸从她眼前划过,同时记起的还有老人颤抖着手为她端上的那碗红豆甜粥,笑眯眯的喊着她“未来外孙媳妇儿”。
她不敢置信地出声:“姥姥走了——?!”
她能明显感觉到顾以珩的手指在她吐出‘姥姥’两个字的时候痉挛似的抽搐了一下,仿佛在一瞬间被封喉见血的利刃划过痂口。
他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垂着眼,动作轻柔的握着她的手腕,用温柔却不容挣脱的力度把一条闪烁着细碎银光的手链扣在她皓白的腕子上。
“这是姥姥让我为你戴上的。”他对她耳语,温热的呼吸如带着旋涡的气流窜入她的耳里。
——咔哒。
链扣上锁的清脆声响和不远处少年清冽的嗓音重合。
“绾绾?”季顷羽的声音像明澈的溪水倏然急湍,一时间浪花窜流,河水翻涌。
姜绾绾的脑子像彻底卡机的电脑呈现出一片空白,心跳有一瞬仿佛完全停滞在胸膛。
她僵硬的转过头,对上少年潮潮的双眼,他清隽的面庞在灯光下一丝血色也无,是冰雪的颜色。
他的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被顾以珩握着的那只手,和腕子上闪烁着碎光的链子。
她看见他澄净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泛起了微潮的湿气,他明明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她却好像看到他神情里一闪而过的受伤。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看她,神情好似咽了满口的玻璃碎片,一嘴的血却吐不出来。
这下她连呼吸都滞涩了,深吸一口气却蓦然有种疼痛感,空气如刀刃从嗓子轻划而过。
“够了吧?!”她咬着唇,狠狠把顾以珩推开。在被她推开的那一刹那他遽然颤抖,仿佛被冷水激到似的颤抖。
顾以珩那双向来深邃镇静得近乎冷漠的眼睛,水汽氤氲。
他用冷漠掩盖脆弱,微红着眼淡淡对姜绾绾说:“姥姥临走之前让我好好照顾你。她说,你是个好女孩,让我不要辜负你。我没敢和她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的喉结微动,看了看姜绾绾,又看向季顷羽,微笑着,好像明明有千般万种的哀伤,偏偏装的毫不在意:“一条手链而已,是老人家临终前的心意,羽你不会在意的吧?”
姜绾绾觉得自己腕子上的手链有种烫伤肌肤的热度和千斤般的重量。
她不知道该怎样才好了。身上是不该出现男朋友以外的男人送的饰品的。可是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也不是顾以珩送的……要把手链摘下来还回去吗?她看向顾以珩湿润的泛红的眼睛,默默把这个想法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