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一番作妖(1 / 2)
赵铳就站在那里,像一座即将褪尽稚涩的精致雕塑,却拥有光芒四射的魅力。
曾楼迦以仰视的角度看了看他愈发棱角分明的脸颊。
蓦地按住耳垂上那颗闪烁的蓝钻耳钉。
耳垂竟比出汗的手指更加滚烫。
他觉得是赵铳磁性的声音在半空回荡造成的血流加速,手指居然颤抖起来,耳垂上那根小小的银针刺得他手足无措,下意识不断揪扯着耳钉上的耳堵。
这枚耳钉他从高三就一直戴着,洗澡都不曾离身。
现在他冥冥中只想尽快把它取下来。
许多人开始鼓掌,赵铳的新生宣言说得十分精彩,可是曾楼迦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他的耳朵里一直嗡嗡嗡个不停,手指也笨拙得厉害。
等赵铳在掌声中走下主席台时。
那枚闪着蓝莹莹光泽的耳钉,带着些血液的颜色,静静地躺在曾楼迦的掌心中间。
“曾楼迦,你的魂儿回来了吗?”戴远征提起筷子,往他的不锈钢餐盘上一敲。
“噹!”
曾楼迦涣散呆滞的瞳孔猛地一收缩,回魂了。
“我这是在哪里?”曾楼迦看看周围连吃饭都在谈笑风生的人们,才想起自己从小广场回来,就跟着戴远征到分食堂吃饭。
他的气色差到极限,仿佛亡命徒被警方布下了天罗地网后在劫难逃,细腻的额头上不停地涌出密集的汗珠。
“你是不是又没按时吃早点。”这点恶习戴远征多少是有些了解,他曾见过曾楼迦在楼梯隔间抽空吃豆浆油条的模样,跟喂鸟似的,关心地从自己的餐盘里夹出一块红烧肉,瘦多肥少,“别嫌弃啊,我觉得你这么瘦,迟早营养不良。”
曾楼迦礼貌一笑,也不好拒绝,端盘子接去了。
戴远征其实也默默观察他半天,突然说道,“我觉得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而且,你的耳垂怎么了,好像出血了。”说着,他的手伸过去要摸。
在他的手指即将碰触到曾楼迦的耳垂之际。
一双筷子横空出世,精准地夹住了戴远征的手指头。
就见赵铳笑眯眯的站在两人之间,语气似乎是没笑,有些居高临下的鄙着眼,“这位学长,你手消毒了吗?就往人家的伤口上摸?”
戴远征一脸尴尬,曾楼迦好像被雷劈了,起立要走。
赵铳一把摁在他的肩头,把人重重摁在凳子上,长腿一迈,坐在了曾楼迦的旁边。
戴远征看看曾楼迦略微闪躲的表情,又看看赵铳风轻云淡的笑容,手指在二人之间来回指点,“你们俩认识?”
赵铳把筷子摆在曾楼迦的餐盘上,“不认识啊,我就是看见这里有个空座位,坐在这里思考一下等会儿吃点什么。”
不知礼貌又犯浑的语气,跟高中时如出一辙。
曾楼迦微微挪了一下,赵铳随即一脚踩在他的帆布鞋上,暗中使了点力,换了种态度对戴远征抱歉说,“学长你别介意,我主要是坐了一天的飞机才赶上这边的开学,低血糖犯了连着情绪也不太好,要是刚才多有得罪,我现在跟你真诚道歉。”
他就是这样,讨好一个人会哄得对方心花怒放,若是讨厌一个人,会把对方欺负到无地藏身。
戴远征并非斤斤计较的人,不由关心起小学弟,很是认真地关怀着,“你这是从哪里飞过来啊?现在头还晕吗?”
“布里斯班,”赵铳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我可能需要喝点甜的东西,要不然这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的劲儿啊,怎么也缓不过来。”真是可怜的模样。
暗下把曾楼迦的脚踩得一动不能移动。
戴远征热心肠惯了,当即提议给赵铳买个喝的,赵铳假装推让几下,就随便对方走了。
戴远征前脚刚走,曾楼迦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冷冷说道,“你把我鞋踩脏了。”
“有吗?学长?”赵铳故意往曾楼迦的脚上一看,“哎呀,真对不起,学长,我说地怎么这么凹凸不平呢,还以为自己刚下飞机运动病犯了。”
说着一脸歉意,“要不然我去你宿舍给你洗鞋吧!”
“不用了。”曾楼迦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