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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顿了顿,开口温声道:“李二十三郎素来有狂生的名头,某与他也只是泛泛之交。话说,他脾气这样桀骜,又满腹才学,既入了鸿胪寺,于他倒正是得其所哉!”
他这话虽然措辞委婉,却是明白地拒了。又恰到好处地点明,鸿胪寺过于清闲,与他志向不符。
郭捷了然,又笑道:“倒是还有个位置,只是名声不太好听。”
“哦?”程怀憬挑眉,略一倾身,笑道:“且说来听听。”
郭捷斟酌着道:“便是那御史台也有空缺。只是御史大夫以下,寻常御史须得一步步熬起。五郎如今已是从四品,再往上走,就只得从三品的……绣衣御史。”
这绣衣御史,却是专管刺杀办案,手上血腥无数。怪不得郭捷说这官儿名声不好!
程怀憬叹了一声,假意惆怅道:“如此,却没别的位置了?”
“家中长辈正在替五郎谋划!”郭捷笑道:“若是五郎有甚想头,也可随时来信与仆说明。”
“不敢劳烦,”程怀憬神色便有些淡淡。“若是能寻得,当然更好。若是不可,且再两说。”
郭捷大感意外,又觑他神色,言辞间颇多试探。程怀憬总不再接这话头,问他三句里头,偶尔搭个一句半句。而且神色越发惫懒。
郭捷心中咯噔一声,待酒席吃完后,便寻了个由头,含笑与程怀憬辞别。
“五郎鞍马劳顿,今夜且早些歇下!明日仆挈了五郎与几位先生,在南阳城中转转,赏玩风景名胜。”
“不须劳烦。”程怀憬淡淡地笑道:“明日过了晌午,某便得出发了。”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入京述职,总不好路上耽搁太久。”
郭捷眉头再次狂跳,忙低下头赔笑道:“五郎且先歇下,明日再说,哈哈!”
程怀憬无可无不可,只淡淡地挑眉看着他。入鬓长眉轻挑,桃花眼底似笑非笑。
郭捷怕极了他这样的神态,勉强又说得几句,便匆匆告辞走了。
当夜在灯下,程怀憬在郭家仆童服侍下洗漱已毕,正准备回房安寝,突然听得外头有风吹声。他顿了顿,对身后紧紧跟着的两个仆童道:“某夜间向来不惯有人在旁侧。”
那两个仆童立刻机灵地垂下头,道:“小程大人且回房,我等在此间候着便是。”
程怀憬略一点头,待回到房后,将房门关上,却将目光转向窗户。
又过得一柱香时分,果然窗钩轻动,十四郎轻巧地从窗口跃入。再然后又是一袭红衣飘然落地。
十四郎与月南华双双来寻他了。
程怀憬微一挑眉。“如何?”
十四郎抿唇,顿了顿,才道:“郭家显然在疑心阿月的身份。”
这点,在席间程怀憬便已窥出来了,因此只略一点头。
月南华冷嗤一声。“便是疑心,他们也不敢如何!”
“他们自然不敢来寻月先生的麻烦。”程怀憬笑着叹息一声。“只是如今他们更多是惧你的名头,对于这朝事上头,却不甚上心。”
“所以阿淮你的意思是?”
“既然来了,总不能只吃他顿饭便走!没得耽搁了这一日夜的功夫。”程怀憬冷笑。“且须惊动他家真正主事的人。”
月南华猫儿般的眼珠轻转,随后突然像是明白过来,拍掌大笑道:“如此,本城主便去闹他一番!”
程怀憬只望着他,含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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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郭家主房内众人便都发现了一枚暗镖。郭捷则在掀开床帘后,于自家床头见到了一把寒芒闪闪的长剑。
第二天一早,程怀憬坐在房内打着哈欠尚未起身,外头守夜的两个仆童便匆匆叩门进来。一进来,头都不敢抬,直接扑通跪地。
“小程大人,家主有请!”
程怀憬收住哈欠,拢衣,漫然笑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南阳郭家:听说李仙尘很喜欢你,去给他做贴身助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程怀憬:呵!我家王爷会吃醋。
秦肃:(下线的王爷,磨刀霍霍)